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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早潜入军器司后衙,等在花园里,结果要行凶时,发现来到花园的不仅只有娇弱的贵妇人,还有一个高大英俊的长工。 但他已经冲出来,不可能再退回去,只能慌慌张张在贵妇人身上划一道口子,不管不顾逃跑了。 或许,他都没注意那个他害怕的高大长工,比他更害怕。 如此一说,从文子轩到王海林这条线便很清晰了。 谢吉祥根据赵瑞的讲述,继续推论:“所以,当行动失败,文子轩得到了对方的反馈和谴责后,立即就知道王海林亲眼见到了他买去杀人的贼人,心中一下子就更慌乱了。” “所以,在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潘夫人的这个情夫供述出来,这其实是错误的。” “他想让王海林背这个锅,或者想让他被审讯慌张之中承担罪责,却偏偏忘了,王海林会把真相说出来。” 赵瑞叹道:“还是太年轻了。” 谢吉祥抬头瞥他一眼,忍不住轻声笑了:“赵大人,您 还没文公子年纪大呢,人家好歹弱冠了。” 赵瑞微微挑眉,扭头看向了谢吉祥,有些幽怨地开口:“确实,人家也已经娶妻,有了夫人。” “真羡慕啊。” 谢吉祥:“……” 说夫人就夫人呗,看我干什么?我还能给你变出一个夫人来? 谢吉祥轻咳一声,别扭地别开眼睛:“之后王海林把嫌疑重新引到文大人身上,倒是也能理解。” 王海林指认文大人,是这其中最简单的,他就是对文正诚嫉妒。 嫉妒他能同潘夫人做正经夫妻,也怨恨他拥有潘夫人还不满足,在外面有了外室。 谢吉祥突然顿了顿:“按理说,文大人对这个后院的长工应该从来不关注,难道因为潘夫人让长工去跟踪文大人,查外室之事,让文大人发现了,反而意识到这个长工跟潘夫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倒是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谢吉祥不由叹了口气:“所以说,还是别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线索。” 赵瑞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风。 “如此说来,只剩下巧思和文大少爷之间的线索了。” 谢吉祥道:“我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就是跟那个野山参有关。” 藏在厢房柜中的药盒和里面的砒-霜,都隐约同刘三公子的死有关联,砒-霜不可能是文子轩下在山参之中,这个可以肯定,那么下药之人就是所有能进出主院的人。 谢吉祥掰着手指头道:“文大人、孙管家、巧思、还有其他主院的奴仆,都能进出主院。” “文正诚和孙三郎不可能下毒,他们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只要按照计划实行,就能万无一失,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说来……” 谢吉祥眼睛一亮。 “所以说,巧思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 她如此说着,眼睛明媚得如同天上的明月,皎洁又璀璨。 “之前父亲说过,女子杀人多用毒杀,之前我们问过王海林,他说过刚搬来琉璃庄时发现军器司有很多老鼠蛇虫,所以特地采买过鼠药,这砒-霜就是配在鼠药中的。” “巧思是潘夫人身边的心腹,主院这边杀虫她也肯定知晓,说不定当时就把这些毒物藏了起来。” “ 当然,这都是我们的猜测,但若要如此,她指认文子轩就很好理解了。” “说到底,巧思对潘夫人还是怀恨在心的。” 这么多年,她整日被毒打,心里怎么可能不怨恨? 这些怨恨日积月累,终于达到顶峰,她或许知道潘夫人想要离开文家,想要跟刘三公子私奔而逃,所以她忍不住了。 恰好,文子轩送了野山参过来,让巧思看到了机会。 “文家中对潘琳琅最了解的人肯定是巧思,她知道潘琳琅很贪财,对于老山参这样名贵的药材肯定不会舍弃,多半会一起带走。” 名贵药材这种东西,哪怕自己用不掉,寻了当铺卖掉也不会被人追查。 药材可以带走,但是盒子却不好带,潘琳琅一定会直接把山参取出,随便放在袋子里一起拿走。 只要她喝茶用膳时没有洗手,那么山参上残留的砒-霜就会被吃进口中,日积月累,自然没有好下场。 如此猜测虽然勉强合理,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只要潘琳琅一直不碰这山参,而且直接去当铺当掉,其实根本对她无法造成伤害。” 所以说,这个猜测也只是猜测罢了,现在没办法确认。 赵瑞却道:“你还记得吗?之前校尉所言,说刘家人是做药材生意的。” 谢吉祥微微一顿,她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赵瑞道:“或许巧思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没有考虑之后的一切,她只是不想放过给潘琳琅下毒的机会罢了。” 一个长年被打骂的丫鬟,又能有多少心眼呢? 她或许真的了解潘琳琅,知道她一定会因为贪财取走这根看似很名贵的山参,却根本就不会去想,她到底要如何把砒-霜用进口中。 对于巧思来说,只要下了毒,她这些年的委屈就算是宣泄出去了。 至于之后的事,便是听天由命,她完全不在乎。 谢吉祥若有所思点点头:“瑞哥哥所言在理,确实是如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