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娘娘她独得帝心在线阅读 -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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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快松手!”

    沈沅嘉只觉得素鸢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缥缈而空茫,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绝望。

    “素婉,快拿薄荷油,姑娘魇住了!快!”素鸢急急道,她连忙用手去抓沈沅嘉的手,“姑娘,呜呜,您别吓奴婢啊!您若是毁了脸,日后难道您想看着那些曾经羡慕嫉妒您的人以后嘲笑您吗?”

    沈沅嘉手顿住,目光直愣愣的,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似有隐晦的东西破土而出,她有什么错?难道她容貌姝丽是错知书达礼是错渴望活着也是错?

    她不过是要活着而已……

    她虚弱地靠在素鸢的怀里,素婉轻柔地替她抹了薄荷油,清凉地味道瞬间让她的脑子清醒下来。

    素鸢素婉吓坏了,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紧张地看着她。

    沈沅嘉紧紧攥着被子,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给我镜子!”

    素婉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连忙转身去了梳妆台,取来了一扇镜子。

    沈沅嘉伸出手,捧着镜子,镜子里映出她的容貌。

    肌肤如玉,仿佛天上的明月,不染胭脂便出尘如仙,眉眼如画,仿佛是精心雕琢的美玉,每一处都是美好得让人心折。此时她脸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平白添了几分颓唐纤弱之美。

    沈沅嘉眼神越发坚定,她为何要自毁容貌这不是正好如了沈清璇的意吗?

    她没有错。

    凭什么要让她一再退让,若是荣阳侯府的养育之恩,自己前世已经用性命偿还了。难道这辈子还要搭上她的性命吗?那自己重来一世,意义何在?

    她只想要好好活着罢了。

    若是上辈子这容貌是罪孽之源,这辈子她偏要凭借着这容貌,为自己争夺出一线生机。

    她决定了,她要嫁给……陆筵!

    *

    虽然下了决心要嫁给陆筵,但是沈沅嘉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实施,陆筵贵为储君,自是成日待在东宫,她一个闺阁少女,如何能够突破侍卫的守卫闯入东宫,思虑深重,加之近日来夜夜饱受噩梦的折磨,没几日就削瘦了许多。

    盛京局势紧张,恰逢多事之秋,邓氏便想让众女眷一起去寺庙中祈福,求个心安,沈沅嘉也想看看佛光能不能让她避开邪祟,不再噩梦缠身,自是欣然应允。

    大周信奉佛教,每年帝后都会亲临白马寺为大周祈福。白马寺建成四百年,经历了两朝更迭,仍然屹立不倒,多年来,出了多位佛法精深的得道高僧,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国寺。

    寺庙大门庄严威重,隐隐可以听见里面梵音阵阵。

    寺庙中有专门给达官贵人准备的院子,众人在沙弥的带领下,去了厢房。

    “各位施主,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告知,如此,小僧便告退了。”沙弥稍稍弯身,便退了下去。

    一间厢房可以住两个人,沈沅嘉本以为自己会一个人,没料到沈蔷竟然主动提出要与她一个房间。

    沈蔷指挥着丫鬟布置好了屋子,抱着手坐在椅子上,微抬下巴,道:“我只是看这个屋子比较清静,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沈沅嘉弯唇,“我没多想。”

    沈蔷脸一红,总觉得自己多嘴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道:“我听说白马寺有一棵四百年的菩提树,很灵验,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沈蔷提议去看菩提树,恰她也正好无事,于是点了点头。

    沈蔷脸上一喜,连忙起身,兴致冲冲地就往外走。她性子跳脱,一出门就忘记了自己前些日子还十分讨厌沈沅嘉,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个喜鹊,走至半路,她忽然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沅嘉的眼色,道:“你会不会嫌弃我话太多了?”

    沈沅嘉摇摇头,她思索了片刻,道:“听你说话很惬意。”许是沈蔷喜欢看话本子,她说的话也很有趣,时常能够说些诙谐的话,让她烦闷的心也有些许放松。

    “我娘就觉得我话太多,这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沈蔷抱怨道。傅氏希望将她培养成端庄知礼的大家闺秀,对她的规矩很多。

    两人经过这样一遭,关系隐隐添了几分亲近,沈蔷甚至直接挽着沈沅嘉的手臂,和她并肩而行。两人在寺庙中找沙弥问了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棵百年菩提。

    菩提树栽种了多年,如今已经长得很是高大。枝叶繁茂,亭亭如盖,上面有许多人系的红绸,远远望去,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甚是壮观。

    沈蔷仰着头,惊叹道:“天哪,这是有多少红绸啊?”

    第20章 遥祝君万物顺遂,平安喜……

    这棵菩提树听说很是灵验,是以众人都喜欢在此处将自己的诉求写在红绸上,绑在树枝上,日积月累,红绸的数量多不胜数。

    树下有一个香案,上面有笔墨,两人走到香案前,沈蔷高高兴兴地握着笔,“二jiejie,你说这树真的什么愿望都会实现吗?”

    沈沅嘉失笑,摇头,“这怎么可能,任何愿望都是需要自己付出努力才会实现,这样轻松地写一张字条,便可以实现,未免太过简单了。”

    沈蔷脸色一下垮了下去,抱怨道:“二jiejie,你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吧?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啊!不过是一个盼头罢了……”

    沈沅嘉脸上微热,原来是自己太较真了。她连忙拿起桌案上的另一只笔,试图转移话题,偏头道:“嗯,那你要写什么愿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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