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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亮起,11月15日,下午10点17分,电量百分之二十一。 谢玟看了一眼屏幕,又闭上眼。 11月15日,他回到了那场车祸的三天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回家回家! 本来是两章的内容,但怕隔一天情绪断了,直接码成一章发。 第55章 发现 过了大概半小时后,他的心情平复到可以接受的状态,从被子里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 温暖的暖橘色灯光映亮脸庞。他在这里还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外表没有什么出入,但看起来还是更年轻一些,只不过十余年的岁月沉淀,让他的气质更加柔和沉静。 谢玟再次按亮手机,上面重新浮现出日期和时间,同时浮现出了解开锁屏的密码。谢玟盯着那四个框愣了半晌,有些忘了是什么,他思索着过滤着回忆,尝试着输入了四个数字。 咔哒一声解锁提示音,进入到了手机桌面里。 谢玟对于这些简体中文都有一些久别重逢的陌生感,但他并没有忘却,而是将手机里的讯息重新看过一遍,将记忆重新缝合在这个时间点。 年轻人的夜生活都比较丰富,大概率12点之前都不会睡的,因此谢玟编辑了一条消息,将没有回复的内容一一回复。 等做完这一切,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空茫感忽然缠绕而来,他盯着桌面又愣了一会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便在心里道:“我可能要跟棋队请假,缓两天神。” 没有回应。一向闹腾的童童不发一言。 谢玟此刻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翻找领队的联系方式,一边翻一边道:“我好像做了一场很大的梦似的,太不真实了……” 他话语微顿,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股莫测的预兆拢上心头,谢玟唤道:“童童?” 童童不在。 她没有回来。 直到此刻,那种不真实感才强烈得顶到喉咙。就算系统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沉默来吓他。 谢玟放下手机,下床打开电脑,在光线不足的室内亮起幽然的屏幕光芒。 系统虽然总是说自己是她最后一个宿主,但真实的规则未必是这样。还有返回之前对方最后那句话……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谢玟没有轻易否定自己这十几年来的记忆,打开网页后,按照记忆里的书名,在搜索栏打上《旧启》两个字。 网页里没有这本书,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说,反而涌现了一大批历史文献的推测。谢玟没有找到系统提供的那本书的痕迹。 他对着屏幕沉默片刻,然后从书桌边拿起一张纸、一根中性笔。他习惯了毛笔的执笔姿势,一时间生疏地调整了半天,才慢慢地熟悉过来,在纸上写下: 第一,我在做梦。 他盯着这四个字,又看了一眼自己毫无伤痕的手腕,所处时空不同,所以身体上的痕迹不会带过来。他放弃了以这为根据的推测,而是仔细地回想自己的回忆——太清楚、太悠长了,连生活习惯都改变了,很难咬定这没有发生过。 谢玟在这四个字旁边打了个问号,继续写: 第二,系统出现问题了,那个位面也出现问题了,童童留在了启明六年。 他凝望着这一行字,在旁边稍微打了个对号,这是最符合他心中期望的一个事实。谢玟移动了一下纸张的位置,继续写: 第三,我有精神病。 幻觉吗?也不是很像。谢玟思考了片刻,尝试着在网上下载了几份相对专业的精神疾病自测量表,从头到尾写了大概四五份,然后对照着研究了一下结果。 没有问题。 他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发了条消息,然后再跟棋队请假,准备明天去医院看一看专业医生。 他盯着这张纸,暂时想不出第四种可能,然后将纸页撕下来叠好,放到床头。 他努力想要睡着,但却如意料之中的一样失眠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睡着。第二天,谢玟跟爸妈和meimei打了一通电话,温柔平静地询问了一下对方的近况。他坐在朋友的车里,驶向预约的医院,耳机里传来小妹撒娇抱怨的声音。“哥,我养的那只金丝熊那么可爱,老妈非说那是一只大黄耗子,哪有那么可爱的耗子啊?……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听爸说围甲打到季后赛了,18号就有你的比赛,今天怎么有空跟我聊天呀?” 谢玟道:“18号的那场我不去了。” “啊?干什么呀哥,今年好不容易是你们棋队的主场,你这个主将不去了?完了完了,你要弃权告负的话,刘大经纪人的电话要打到老爸那儿了,你也不怕老爸骂你。” “嗯,”谢玟道,“去不了,以防万一。” “什么万一啊?”谢璇想不明白,“你十万一局的对局费,又没签对赌协议,下一盘就拿钱,为什么不去啊?” 谢玟望着窗外的景色,随口道:“就当我是梦见会被车撞死吧。” 谢璇愣了一下,大惊失色地道:“哥!你要是不去的话一定要找个正经理由,比如说堵车啊、出车祸、千万别拿这种借口搪塞老爸,我可不想看你弃权告负上电视之后,还要被老爸骂一顿……” 跟小妹大概聊了十几分钟,谢璇就出门跟同学逛街去了,电话也随之挂断。而坐在驾驶位上听了全程的莫泓维背对着他笑问:“你这也太任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