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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一连几日戒严,杨一再度收到梁君末的消息,胡夷果真来人,而且来的还是大将军刚力。当日蒙果丹战死, 罗匕夫引狼入室被重罚,刚力便顺利上位。 楚云闲听见这个消息嗤笑一声道:“他胡夷是没人了不成?手下败将也敢再来?” 面对蒙果丹的几万大军楚云闲尚且不惧,如今刚力只带几百人就想sao扰江平州抢粮走人,楚云闲冷笑连连,让杨一和薛倾按照他的安排下去部署,势必要让胡夷葬身此地。 是夜,城内万籁俱寂。巡逻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走过街口,手里拿着一壶小酒暖和身子。街上偶尔能看见几个大红灯笼,红色的烛光映衬在雪中,绵延出喜庆的红色。 一群百来人的队伍从城门口摸进来,借着夜色流窜进街巷。领头的人一脸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在借着烛光看。不过他似乎看不明白图上画的是什么,把自己身后的一道人影抓出来问道:“小子,你这地图有用吗?根本看不清楚。” “有用有用,我从刺史府顺出来的,是江平州的城内图。”被抓出来的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其貌不扬。他拿着地图摆弄两下,指着几个点道:“这几个地方是城内粮仓,这个是上次你们去的,挨着刺史府,所以刺史府出兵快,你们没讨着好。其实这里面没有多少粮食,抢了不划算。这个离刺史府比较远,靠近灾民区,赈灾的粮食都在这里面,方便运输。” 络腮胡子听梁君末分析的头头是道,疑惑的看他一眼道:“你小子知道的够清楚啊。” 梁君末一听,洋洋得意起来:“那是,我原本只是想去刺史府顺点东西,没想到遇上那什么王爷来运粮,就跟着去踩点。本来打算等他们走了去带点好吃的,谁知道你们突然冲进来。” 络腮胡子见不得梁君末得意,在他肩膀上拍一巴掌,梁君末顺势矮下去半边肩膀。一队巡逻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的街道上走过,他们大家缩进巷子,不在言语。 等巡逻的士兵离开,络腮胡让梁君末在前面带他们去最大的粮仓。梁君末点头,心里却在想楚云闲会怎么招待这些山匪。 不过让梁君末失望的是楚云闲并没有留下来应对山匪,在粮仓埋伏的人是薛倾和杨一,楚云闲一个人牵着雪兔带着高云虎调来的三百士兵在城外迎击刚力。高云虎没有参加这次的行动,楚云闲让他保护王刺史,提防上次山匪兵分两路的情况。 粮仓外面没有人把守,只烧了两个火堆,周围的雪都被铲干净铺在道路两旁,堆成雪墙。地面留有车轮印,是官兵运粮出仓赈灾的痕迹。络腮胡带着大家在街口蹲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才往前走。他们一百来号人,带着三辆马车,马蹄上都裹了布,踏在地上没有声音。 粮仓的大门外面加了几道锁,梁君末自告奋勇说自己会开,络腮胡子让他快点。梁君末点头,从怀里摸出开锁的工具装模作样的捣鼓半天,称盯着他的络腮胡不注意,用杨一给他的钥匙打开门,引他们进去。 粮仓里正如梁君末所言,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摞摞的粮食。络腮胡看着这些粮食两眼发光,他们在山上嘴巴都要淡出鸟了,恨不得让手下全部搬走。梁君末站在一边,抱着手漠然的看着他们搬运。他在四周巡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埋伏的迹象,心里有些惊讶,奇怪楚云闲唱的是哪一出。 络腮胡催手下快一点,看见梁君末站在一旁无所事事,让他过去帮忙。梁君末一边应着一边走过去,和那些人把东西扛上车。手指碰到装粮食的麻袋,梁君末察觉到不对,他心里一凛,面上风轻云淡仿佛没有发现不对。 土匪很快就把马车装的满满当当,络腮胡让他们撤退。梁君末磨磨蹭蹭走在后面,等那些人都出门,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动。 络腮胡回头看他一眼道:“臭小子,你不走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 “我到家了,准备回去睡觉,往哪儿走?”梁君末嘴上挂着笑,口气却很冷淡。 络腮胡一怔,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下面的人戒备起来亮出兵器,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里安静,适合杀人。”梁君末目光一凝,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大变,他的手在脸上抹两下,将易容的面皮揭下来,露出那张俊朗非凡的脸。 他扮毛贼潜伏匪营,市侩的小人气息十分明显。现在露出身份,那股贵气扑面而来。人只是斜斜的靠着粮仓的大门,抬眸,抿唇,眉眼带笑,双手环抱,三言两语把面前的山匪都镇住。 络腮胡大怒,骂道:“你竟然是朝廷的鹰犬,亏我们大当家好吃好喝招待你。” “非也,我不是朝廷鹰犬,我是养鹰的人。”梁君末轻笑,那络腮胡被气的不轻,他知道梁君末身手不好,提起大刀冲过来,想要梁君末性命。 梁君末冷笑,站在原地不避不动。络腮胡没能靠近梁君末,一柄长剑从雪墙里刺出来,粮仓两侧的的房梁上冒出许多士兵,各个张开弓箭对准山匪。 络腮胡一惊,脚下打弯避开长剑。两侧的雪墙全部倒塌,潜伏在后面的士兵都向梁君末聚拢。杨一全神戒备,站在梁君末身前,护着梁君末。 所有的山匪都被这个变故吓一跳,薛倾立在房顶上,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毛贼把沙子当宝贝,扛了三大车累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