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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琮察言观色,感受到时奕臣此时心情似乎变好了那么一点点,立刻道:“公公,我出来,给你准备礼物。” 给他送礼物? 时奕臣挑眉,难得。 宁琮竟然想着能给他置办礼物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在蝶恋花的事。 想到蝶恋花里那个意外的吻,时奕臣心下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又袭来,浑身一阵不舒服,他挣脱了宁琮拉着他的手臂的手,隔开一段距离,嗤笑:“本公还差你那点东西?” 宁琮现在进了他的园子,吃的用的都是他的,给他买东西,表面说得好听还不都是花的他钱? 宁琮见他如此只晓得这是在外面街上,公公脸皮薄不好意思,他也不强求,随即大方退开一步,笑嘻嘻:“公公,你位高权重每日里给你送东西的只怕都是踏破了你的风雅园,你肯定是不在乎我这点的。”说完他又看着时奕臣,话锋一转,眼角眉梢都是真诚:“但是,别人送的再多那也是别人送的,他们都是外人,我送的在一般那也是自己人呀,里外亲疏不一样啊。” 时奕臣心下一动,面上依旧阴沉沉:“有什么不一样。” 宁琮一听瞪大眼睛:“公公,旁人都是走马观花,用你时你就是宝,不用你时把你忘一边,但是宁琮肯定不会呀,我们是要举案齐眉,鹣鲽情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大大方方过一辈子白头到老的呀。” 一辈子,时奕臣被这三个震撼住,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一下,随即稳住,心下情绪翻飞,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喜怒,细着嗓子:“行了,都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辈子,他这样的人有一辈子可言吗? 有人愿意真的跟他一辈子白头到老吗? 时奕臣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心底有些鄙夷的笑了:他才不稀罕什么一辈子,他只要跟他的权利地位一辈子好好的就可以,宁琮这个鬼头精倒还挺会哄人的。 不过他又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些好听的甜言蜜语怕是唬不了他。 但心底已经被宁琮的话给说的不那么阴暗了,挥挥手:“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宁琮见他岔开话题,心想,一时半会时奕臣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是真心想在他手下一辈子,只要不杀他不卖青楼,他在他园子里可以相安无事一辈子,跟着个阉人他也无所谓,他又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他可是现代化都市青年,他的思想开放着呢。 只能以后在慢慢表明心意了。 不过他回想起刚才的戴雨泽,面上又娇嗔了下:“公公,那个人,你怎么说放就放了呀?他刚才可是,可是要把我给......”说着,宁琮憋着嘴,一脸不情愿。 时奕臣见他一脸屈辱,到底是个世子爷,身世还是贵气的,恐怕是没有遇到这种地痞无赖,一时心跟着软了下:“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重罚他。” 其实戴雨泽刚才说的话他在旁边也听见了,而且看宁琮衣着无碍,没有什么撕扯的痕迹,知道戴雨泽只是打嘴炮,没有干别的,这才叫他滚。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让他难看的事,那个混球不要宁琮说,他只怕已经踹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爬着回去。 宁琮的委屈本就是装的,他一个男人况且对方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在时奕臣面前示弱就是为了博个同情怜悯,看看他的态度,这会见着时奕臣发话,心中也放心了,就让他去找那个泼皮,不过心底却在想时奕臣怎么会收一个流/氓当义子,转念又一想,他本来就是全书的大jian臣,大反派,跟他在一起厮混的能有什么好人哟。 心中想通这点便顺畅很多。 看着时奕臣又道: “公公,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时奕臣只让他一个人走,他这一身装扮难道还没下班? 时奕臣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去旁听案子。” 宁琮又道:“那晚些,公公你可回来啊?”完全试探性的问答。 他想说他的伙食还没改善,清汤寡水还要小六小风自己做,可他们也不是专业厨子,做的饭比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里是大街,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什么。 旁边路过的人已经有人伸头围过来了。 时奕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忡松下,随即道:“再说吧,不知道要听到几点。” 宁琮脸上 一阵失落,难道今晚又要清汤寡水的吃? 时奕臣见他脸上露出萧瑟神态,晶亮的眸子也跟着暗淡了,忽然心头一颤,又改口;‘应该有时间回吧,我只是去旁听。’ 说完他就后悔了,宁琮立刻面露激动,开心的像个猴子:“太好了,那,我在家等公公。”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嘴唇上“mua”了一口,然后把手抛出来像时奕臣挥一挥,那意思就是表示自己亲吻了他。 时奕臣第一次见到这个动作,不觉得顿住,随即表情复杂:“成何体统?”这是大街上,怎么举止这么轻浮,随即一想,宁琮从遇见他开始轻浮的事情也没少干,忽的又觉得很正常。 不过心头却无端舒缓了一些,对听风说话也轻缓不少;“走吧。” 听风低头道了一声:“是。” 心底早就佩服宁琮佩服的甘拜下风,匍匐跪起,论起撒娇哄人的本事,这个宁小世子真是他见过的最会的一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