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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倾然的嘴,机关枪属性。 一突突就没完没了。 要是刚才那些狂热小粉丝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都得把他列进安大的黑名单里。 只不过走着走着计倾然才发现。 这貌似,不是去停车场的路。 安绥大学的教学楼也是有规则的,什么院在哪几个楼层,什么课程在哪几个教室。 同是毕业生,他很快就反映过来,这是去往校医室的路线。 “机关枪”进入了换弹的两秒空白。 紧接着。 “你咋了?没事吧老许?身上哪里不舒服咱们回家找私人医生就好了,来这学校小医务室干什么?我开车就——” 话在推开校医室的门后,戛然而止。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纱质窗帘掩了烈日。 整个屋子都在素雅和干净的格调里,医务室专属的酒精气味沁入鼻腔,在白色的布帘之后,少女露出来了半张侧颜。 像是比周遭一切事物还要清澈一点的存在。 她扎着一个随便的丸子头,手伸到床边帮着人掖了一下,眉宇间像是有微风溜过,留下了装不尽的温柔和耐心。 计倾然难得地词穷:“……卧槽。” 许恣也没见过江困的这副样子,愣了一下。然后进屋把书包放在了另一个床上。 “校医不在?” 江困看了过来,视线放在身后不知道进不进屋的海带扣身上两秒,又挪到了许恣身上。 “没,她出去拿了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恣点了点头。 站在门口的计倾然眨眨眼,飞速地脑补了一下整个故事梗概。 最后回手把门关上,学着许恣放下书包站在一侧。 躺在床上的女生听见声音缓缓睁眼,看到两个大帅哥险些当场回光返照。僵硬的嘴角缓缓勾起,觉得这屋目前最好说话的就是江困。 她拽了拽江困衣袖,示意不用让这么多人陪着。 江困明白过来,起身开始撵人。 她先把想说话不知道说点啥海带扣推了出去,解决一个。再轮到下一个的时候,突然有点不太敢动了。 说来奇怪。 她可以装作平静地去应付身边的所有事情,所有人物,偏偏一个室友许恣,就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从一开始就是。 可能是,自己从来没做过什么让他开心的事,就从来都不算熟悉。 半晌过后,江困低了低睫,忽然看向许恣的眼睛。 然后抬手招了招。 许恣弯下腰,把耳朵靠在了江困耳边。 距离缩短的有点太快,江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身上的气息围住,还有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掺杂。 嘴里的话一下子不成句。 唯有男人好看的侧脸和睫毛闯进了思绪。 还是许恣先出声提醒:“想说什么?” “……” 江困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才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回过神。 “我、我想说……” 许恣这时候却把视线转了过来。 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屋里的灯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像藏在下面的一弯月亮。 那上面就托着江困的倒影。 江困在这一瞬间很想把嘴里的话给改了。 “——我想说……其实你挺好看的。” 随着心重重地一跳,江困不自在地咽了一口。 像掩饰一样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想说,谢谢你了。” 许恣扬眉。 还没等做出什么回应,江困就再次开口,“现在能请你出去么?” “…………” 这叫,谢谢? 这一秒钟。 嘲讽人从来不用打草稿、人见人躲的b站百万up,居然只在这一句话里读出来一个字—— “滚。” 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的江困还以为许恣没听清,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头一歪,示意赶紧出去。 许恣又点了点头,表面上一派镇定。 结果一出门就把计倾然吓着了。 计倾然本来还想问一嘴你俩在里面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现在看到许恣的这副表情……觉得里面那个姑娘可能给他打了一针。 “臭着张脸干什么?”计倾然揽过许恣的肩头,“人家不同意啊?” “什么不同意?”许恣问。 “啧,不用我说的这么明白吧?” 看着计倾然一脸贼叟叟的样子,许恣就没觉得有什么好话。但如果让他闭嘴,自己就会反复琢磨刚才那个“滚”。只好心不在焉地应付:“用,你说。” “……” 计倾然头一次听到这个回答,当即哑口了两秒,“你在追人家吧?” 许恣侧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多明显了。”计倾然不要命地说,“换做别人这是同学之间友情互助,换做你,我感觉这个进展明天就可以直接结婚。” “……” “是她有顾及吧。我懂。” 计倾然嘴里说得像回事,其实自己也是个没出处对象的母胎solo,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仅仅止步于富家子弟们一起聚会时的杂谈。 什么家里婚约、什么白月光效应、什么青梅竹马娃娃亲……他在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想象出来了一个八十集的偶像连续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