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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见她不理会, 挑了下眉, 班花,啊前班花, 你腿怎么了?瘸了?残了?废了? 余霜深吸一口气:关你什么事儿? 陈子毅嗤了声。接着就听到游戏队友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让他去中路, 陈子毅说下了。 步子渐近,几秒后, 那个挺拔的身影半蹲在面前:去哪儿? 进了礼堂, 为了不影响大家看表演,陈子毅背着余霜去了最后一排。 光线很暗,没人注意到这儿。那同学见她脚受伤, 主动让出位置, 陈子毅把她轻轻放下。 余霜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别扭了会儿,就被琴声吸引了。 那人被光笼罩,是全场的焦点。 她值得,余霜心里说。 梁烟跟着全场鼓掌, 坐她旁边的同学说弹得也太好听了吧。 梁烟笑了笑,有些骄傲道:她是我meimei。 姜念和陆北炀的钢琴吉他合奏,把全场的气氛调动到最高点,纵使结束,犹觉余韵绕梁,来学校巡视的各级领导,校长主任、全体师生都啧啧赞叹。 可以说,这两个人给清宁二中争光了。 主持人在台上宣布各班的节目打分。 姜念下场后,并没有着急回座位,而是跟着那道谢完幕就匆匆离开的黑色背影进了后台。 她看着他把吉他还给另一个男生。 哦,难怪他把她送到化妆间后,就没了人影。 原来是去借吉他了,然后藏在梯子旁边,等到了时候再出现,把她一点点从黑暗中拉出来。 这人可真坏。 姜念笑了笑,追上去扯住他袖子,杏眸晶亮:陆北炀。 男生愣了下,然后挑眉看着她,好整以暇。 姜念抿抿唇,知道他不想听到谢谢那个词,于是笑着说:原来你还会弹吉他啊? 他说:也就只会这种乐器。 陆北炀已经把口罩取了下来,露出深邃的眉眼。 还挺好听。 你也不赖。 再商业互吹下去,就要错过颁奖典礼了。 姜念清晰地听到前台传来他们获得全年级一等奖的声音,精致好看的眉眼间流露出喜色。 你不去吗?姜念询问着看向他。 男生单手插着裤兜,没动,他的本意就是陪姜念走上舞台,克服恐惧,并没有想过获奖与否。 如果能得奖,自然再好不过,这是他的小姑娘应得的,他只不过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姜念:听他们说前三名的奖品之一,是校领导亲自颁奖和合照。 男生懒懒掀眸,平淡的面容有了一丝波澜。 大礼堂乌泱泱一片人,贵宾席在正中靠前的位置。 只见席间坐着一个面容英俊气质稳重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能象征身份的私人高级定制Sartorio Napoli西装,面前一杯袅袅的龙井茶,礼仪小姐守在一侧,二中校长亲自接待。 那时离姜念他们刚谢幕不久,四周的掌声渐渐平歇,校长感慨了句:这些小年轻还挺优秀的。 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挂掉电话,冷嗤一声:优秀?他担得起这个词吗?但凡他能有点身为陆家继承人的自知之明,就不会在惹出这一堆麻烦后,让别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周围有视线看过来,又顾忌地收回。 中年男人意识到失态,整理了下脖子上的领带,脸色黑沉。 校长面露疑惑:这莫非刚刚那个戴口罩的男生是令公子? 陆开耀看向舞台角落,哼了声:我是他老子,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他整理下西装起身,我去处理一些公务,你代我颁奖吧。 校长连忙应声,站起来迎送。 姜念踩上舞台阶梯,发现旁边的男生身形微顿,她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贵宾席有人影移动。 男生脊背绷着,像把蓄势待发的弓箭,漆黑碎发遮住眉间翻涌的情绪。 他声线透着股冷意,我一会儿来找你。 说完,迈着步子离开了大教堂。 他目光锁住那道被人簇拥而出的身影,脚步不停,校园大道安静的角落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私人助理守在一侧,只见车窗落下,后座赫然坐着一个穿着旗袍裹着貂,妆容明艳的年轻女人。 陆北炀浑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一样,大脑嗡鸣作响,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攥紧拳头就要上前,恍惚间想起那夜的场景,那时候他还住在陆家,说不清是第几个父亲因为忙于应酬投宿在外的夜晚,他打完游戏有点渴了,下楼找水喝,佣人已经休息,客厅昏暗一片,传来玻璃碰撞的声响,他的母亲喝得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气愤,恼怒,失望,难过,慌乱,甚至感到了一丝背叛。他想把他的母亲晃醒,质问她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父亲,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他什么都没做,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面临至亲的人不忠时,他又能做什么呢? 最后他只是把被子盖在沈禾身上后就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