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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脚步顿住,那个词像是毒蛇咬住心脏,毒液注入血液,让人狠狠颤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眼神掠过张羽瑶,最后看向赵可欣。 赵可欣有那么一点心虚,看看我干嘛? 张羽瑶幽幽道:赵可欣,你难道忘了你可是给我们科普过你这位老同学事迹的呀? 赵可欣可不想得罪张羽瑶,顺着她的话:啊我想起来了,你说她mama的事儿啊。 随意的口气里恶意昭然,姜念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浑身的刺都本能地竖了起来:你闭嘴! 她很少这么生气。 赵可欣还被人这么吼过,有些不以为然道:怎么,难道不是你害死你mama的吗? 姜念嘴唇颤抖,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那你mama是怎么死的。 姜念一愣,不知道被谁推攘了下,脚上的低高跟磕到青石板,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膝盖钻心得痛,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愣愣地坐在那儿,盯着弄脏的裙裾,纯澈的瞳孔像是蒙上一层浓郁的阴翳,心脏沉入死海,耳边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她mama去看她钢琴比赛的路上,出车祸死了。 咦,我刚刚不小心碰了她诶,我该不会变倒霉吧? 多半有些晦气。 那我们一会儿晚会结束后去泡温泉呀。 陆北炀成年了,陆开耀对他期望很高,开始有意让他接触商圈内的合作伙伴。 面前这个又是哪个大公司的周总,陆开耀介绍着,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时不时看向姜念离开的那个方向。 她怎么还不回来。 他眉眼间隐隐露出不耐,我失陪一下。 不等面前这个周总说话,他喝了口威士忌,压下心底的烦躁,拔腿就走开了。 洗手间在会所后面,他沿着那条青石板走,瞥见小凉亭里站着的几个男生。 都是些纨绔子弟,没几个是心甘情愿来参加这种晚会的,穿着人模狗样,有足够的资本游戏人生。 小meimei,一个人啊? 哥哥陪你喝酒怎么样? 啧,泽哥,你该不会就好这款吧。 少女坐在石凳上,她刚刚本来是回会场了的,心情烦闷,随手在侍者的酒盘上端了一杯尝了尝,她有些不适应那股味道,就没喝了。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就泛起了迷糊,只记得有人找她搭讪,然后被动地带来这个地方。 她脑子昏沉,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只觉得空气稀薄,头疼得厉害,你们谁啊? 小meimei,我们是你哥哥呀。他染了个潮流的黄发,痞里痞气地笑着。 姜念起身,脚步虚浮了下,被人搀住,慌什么,留个联系方式 下一秒,拳头横空砸了过来,那黄发哥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地摔在地上。 男生攥住他的衣领,拎了起来,狠狠砸在柱子上。 黄发哥咬着牙,偏偏挣脱不开,等看清人,惊讶了声,陆北炀,你干什么你?! 父母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大大小小的活动也会带上孩子一起,多少都认识。 陆北炀眼神阴戾陌生,轻描淡写似的,又是一拳挥了过去,鼻梁碎裂的声音让人心悸。 老子的人你也敢动,嗯?他懒懒笑了下,俊脸泛着冷意,下手尤其狠。 周围没人敢上前劝架。 不知过了多久,姜念喊了声:陆北炀。 那男生身形顿了下。 我难受 小姑娘支着石桌,颤巍巍想站起来。 男生总算停战,丢下黄发男,朝她走过去,能走吗? 他垂着眸子,眼底猩红未褪,细听,连声线都是紧绷的。 姜念竭力睁大眼,看清男生模糊的轮廓,点了下头。 她试图往前走了一步,身子不自觉往另一边倒过去,忽然天地翻转,她被男生扛在了肩上。 ?! 陆北炀,你放我下来,我能走。姜念捶他的背。 男生一言不发,带着她走向另一个通道,从会所离开。 姜念被扔进了后座,自始至终他的动作算得上粗暴至极。 你干嘛啊?!姜念揉了揉摔疼的pp,气鼓鼓冲他埋怨。 陆北炀打了个电话,他喝了酒,只能叫人来开车。 小姑娘噘着嘴看他,面具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白皙的脸颊上一片酡红,杏儿眼朦胧,看人都没什么焦点,有着一股呆笨的稚气。 男生薄唇抿成一条冷冽直线,盯着她看了会儿,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喝酒了? 亭子里,凑到她身上那一瞬间,他就猜到她喝酒了,她身上一股甘冽醇厚的酒香,是白兰地口味。 男生身上散发着沉郁的气息,目光漆黑又幽邃。 姜念有些怕,也有些委屈,你凶什么凶嘛,你就知道欺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