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纷争终落幕，才俊初识卿
这场直皖之间的军阀第一次大规模战争， 在中华大地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惊扰中外的军阀大战，实际的战斗过程从民国九年（1920年）七月十四日夜开始到七月十九日段祺瑞通电辞职，就正式结束了。 虽然此次大战规模空前，震惊全国。牵涉到全国十三省联盟，甚至连奉军也间接参战，双方共出动了二十万兵力。但是此次大战的持续时间由于吴佩孚的英明部署，以及切实有效的战略制定，从正式开火到皖系惨败下台，不过三天，带上首尾，也只有五天而已。 这不得不令全国百姓和外国媒体震惊不已，对吴佩孚，和他所带领的军队无比钦佩和信服，他们都认为有这样的帅才，中国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段祺瑞辞职通电发表后，直、奉两军的先头部队，于23日开进北京。分别接收了南、北苑营房，并相约都不入城。24日，徐世昌派王怀庆为京畿卫戍总司令以代替弃职逃走的段芝贵。 至此直皖战争正式宣告结束。直奉两系控制了北京政权。7月30日，边防军宋邦翰、张鼎勋两旅在洛阳哗变，寻被直军王承斌解散。而洛阳城被直军和平接管，城中的百姓都幸免于难，童卿卿在教会的生活也并未受到过多影响，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期而至。 民国十一年 （1922年），一日，一位年轻军官带着两名侍卫官，一早就来到了童卿卿所在的教堂，院门大开，他们一进院子，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唐神父就放下手中的工具，迎了过来，问候道： “早上好！我是这里的神父唐荣，请问几位长官来这里有何事？” “哦，我们是来检查……嗯，检查……嘿嘿，本来想逗逗您的，算了，有事在身还是不开玩笑了，唐神父，您没认出我呀？我是秦骏呀！”那名为首的身姿英挺，眉眼温润的长官笑着说道。 “秦骏！真的是你！感谢主的看顾保守。好小子，真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变样了，变样了，都成大小伙子了！我说有些眼熟呢，当年你爸送你去美国读军校时，你还是一脸青涩，孩子气十足的捣蛋王呢。 现在竟然戎装在身，成了威武的军人！看你的肩章，现在已经是营长了，年轻有为呀！”唐神父从秦骏一进门就开始打量他，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可是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听了秦骏的话，才恍然大悟，惊喜道。 “是呀，感谢主！唐神父，您还提我以前的样子干嘛，不就是以前每次跟家父来这里做礼拜时，都不好好听，在院子里乱跑，有些调皮而已嘛。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您早忘了。呵呵，看来，人不能做坏事呀。 我回国半年了，不过不在洛阳，一直都在北京，我父亲朋友的军队中任职，父亲说让我历练一段再回来，这不，现在终于回到故里了！好多年了，真想你，唐神父！”说着，在美国待了几年的秦骏就热情的上前，给了唐荣神父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唐神父身体有些晃动，向后稍稍退了一步，一站稳就露出了长辈看孩子般的慈祥笑容，说道： “你呀你，呵呵，这个毛手毛脚的性子到是没怎么变。诶，今天你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不是你们府上派人打过招呼，秦夫人明天过来参加给教会的奉献仪式吗？”唐神父想到这里，有些疑惑的望着秦骏，明天就可以相见了，他觉得就是专程来看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呵呵，是呀，原定在明天，我也陪母亲一起来。但是父亲不放心，明天会有很多记者到场，让我提前过来看一下，同您谈一下具体细节，以防万一。明天，我还会陪同母亲一同到访。”那名秦营长环顾着四周，目光停留在院子里神父刚刚修剪过的牡丹花圃中一朵朵娇艳盛开的富贵花朵上。 “这样也好，骏骏早点熟悉一下环境，我们把细节沟通好，明天的仪式才会更好举行，对孩子们以后的帮助会更大。”唐神父亲切的叫着秦骏的小名，如同以前秦骏还小的时候一样。说完后便请他们先到教堂一楼看场地，商量明天的演讲步骤。 童卿卿刚同神父和嬷嬷们查完经，正独自怀抱圣经从教堂的长廊走过，清晨的阳光虽然是淡淡的不至那么炙烈，但洒在人的身上确实极为柔和的。 于是，坐在教堂第一排的木椅上正用目光丈量着从讲台到大门口的距离应该布置多少花篮的秦骏，正巧从教堂正门边敞开的窗户经过的童卿卿。他所看见到的就是一个沐浴在金色阳光下，浑身白色修女服，头戴遮挡了半边脸颊的白色修女帽。漫步中的圣洁女神美丽的侧面，柔和的脸部轮廓，优雅的举止，就这样披着金光轻柔的走过。 秦骏一直从卿卿拐过长廊时的侧面，到卿卿转身走进教堂的正面，一路看过去。虽然因为一直是背光之下，无法看清容颜，但是越是这样，他却越是痴迷 目光完全被她牢牢吸引。 如此下去，秦骏竟收不住自己的心，忘记了周围的人还等着和他谈教堂布置的细节。童卿卿背光而来，一袭白衣犹如圣光中走出的天使。秦竣努力的想看清楚这个娇柔圣洁的女子是何等容颜，可是越着急越是看不清，直到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骏骏，骏骏，算好了吗？其实不用那么大排场，都是为了孩子们高兴，给其他地方的孤儿们募捐，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可以少弄点。”唐神父坐在离秦骏并排不远处，只顾想着明天的仪式，并未在意秦骏所看的方向，见他半天未说话，便问道。 此时，本来低头进了教堂的童卿卿，本已走到了教堂的中部，却被神父的这一声惊的连忙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这里除了神父还有外人在，匆匆扫了一眼后，赶紧点了下头，以示冒然闯入的歉意，赶忙转身离去。可是，在她抬头的一霎那，秦骏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张逐渐清晰的圣洁容颜。 “嗯嗯，我的好神父，您就别唠叨了，想办的排场点，也是我父母的意思，要是搞砸了，弄得太寒酸，他们指不定回去要如何骂我呢。嗯，对了，神父，刚才进来有匆匆离去的那个年轻修女是新来的？记得我离开时，这里只有两位年长的修女。” 由于童卿卿抬头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便快速离去。秦骏并没来得及细看卿卿的容颜，但是已经了然于心了，虽然有些模糊，可这他已经很满足了。 “哦，刚才那个确实是我们这里后来的，不过也已经来了两年多了，呵呵，她刚发愿成为修女。比你大三岁，可比你勤快多了，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啦。呵呵。”唐神父此时也注意到了匆忙转身离去的卿卿，知道卿卿不愿让人知道她的过去，便和秦骏简单解释道，并未提及其他。 “诶哟，您又数落我，以前我小的时候您就老爱教育我，现在也是，还损我，我好歹也在美国独立生活了几年了，没少干活，再也不是您以前见到的那个我了，如今虽说没打过什么仗，在军营也待了半年，您还是在我的部下面前给我点面子吧。” 秦骏从小就贪玩调皮，性格活跃，爱笑爱逗，如今虽然已经身为营长，但是毕竟是因为聪颖过人提前被录取的，小小年纪已然读完了其他人二十多岁才能毕业的军校，身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和学院派特有的书卷气，并没有丝毫沙场上历练的刚毅决绝，更是毫无狠厉威严可言。反倒是本性里的可爱劲时不时会冒出来，他想藏也藏不住。 “哦，我的错，呵呵，不该这么说你的。对了，你父亲的身体如今怎样了？这么多年了，腿脚一直不好，那也去不了，诶，要不是那次战争，他还是威风凛凛的。战争呀，战争！你以后能和平解决的事一定要尽力斡旋呀！”唐神父说道此处，慨叹的同时自然的在胸前划起十字架祈祷起来。 “嗯，说来也可笑，我父亲当年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正是为了让我以后也可以同他一样，在骏马上驰骋疆场，谁知，经过那一战，他竟然一蹶不振，不仅伤了腿，连精神也垮了。还好当时您总是常常去宽慰他，十年了，现在他的腿到是没什麽变化，人却精神了许多，呵呵。就是对我期望太高。” 秦骏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颇为无奈，以前父亲威望极高时，门庭若市，可是等父亲那次受伤无法再打仗，官职虽升但也成了个闲职，就再无几人前去拜访，唯独唐荣神父没有抛弃他，依然如故的和他谈心，虔诚查经，探讨救国，救民的出路。 自那以后，秦骏父亲秦岳才逐渐振作。为此，他们一家人都对唐神父感激不尽，常常会派人给教堂送些食物，给孩子们送去糖果，衣物，书本…… “嗯，想起当年的秦岳，那整个洛阳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省城也有所耳闻。不过上帝看顾之下，每个人的经历不论顺利与艰辛都是会被保守的，关键在于你在每段经历，历练之中的得着是什么。是一味埋怨，怨天尤人，还是虔诚的悔改，从自身找原因，亲近主，对罪真正认知悔改。 看清事实本质，重新回到美好的世界当中。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是肯定的，你是独子，呵呵，这个责任，是逃不掉的。”唐神父还在侃侃而谈，秦骏的思绪却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他还在想刚才见到童卿卿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