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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严尊主由一开始的担心愧疚,转化为如今“恨不得暴打一顿”的心态,不过是须臾之间。 念无相轻声叹息。 他只说让她把责任都推给自己,她倒好,不仅推了个干净,还多造了一堆黑锅让他背。 他传音给谷粒,轻轻斥她:“小白眼狼。” 谷粒挑挑眉:“佛子此言差矣,须知明日就是佛道论法大会第一日,若是最差的结果得等明日完全过去,我们才能换回来,我怎么保证能在各家宗门面前不露马脚?” 念无相也考虑过这一点:“明日开场,需要你诵读一篇经文祈福,其余事物自然有人打理,不必担心。” 谷粒恍然:“你若早说,我便不会出此下策。” 毕竟念无相在经文一道,表现真的很烂。 念无相淡淡睨她:“如今木已成舟,话说出去,今夜你恐怕就会被尊主拎进万佛塔中。倒也着实避开了亮相于众目睽睽之下。” 谷粒点头,觉得万佛塔对她来说并不可怕,也没太在意。 念无相突见此话锋一转,眼角眉梢带着挥之不去的揶揄:“那你可曾想过,进了万佛塔内,你势必会再见到心魔。” 谷粒:“……” 失策了,还真没想过。 一想到要用念无相的身体,去见他狂放无匹的另一面,谷粒顿时心头发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她想开口挽救局面时,已经来不及了。 容茂鹤虽然嘴上数落着徒弟没个轻重,但把人唤过去后,满眼都是担心和说不出的心疼。 念无相只需要全须全尾,静静站在那里,醒目的唇便向两位宗主展示着佛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容茂鹤想问问两个小辈的后续之事,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是他与弥严尊主方才眼神交换时,传音决定下来的。 一方面是给他二人时间思考,多一份选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念无相弃佛修,自然需要放下无相禅,此事关乎重大,倒也不大适合此时此刻就定下来。 若是互相没有那层意思,他们两个老东西便是乱点鸳鸯了。 …… 下半夜越来越凉。 容茂鹤带走了沉默不言的徒弟,临走前叮嘱:“弥严尊主,跟弟子好好聊,别动不动就罚进塔里呆着。” 弥严一怔,点头应是。 他与念无相,曾经确实做过半路师徒。 那时候,念无相不过是寺里普通的一个小沙弥,悟不出法门,参不透禅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堪堪引气入体的境地。 这孩子,到底是何时突然飞速成长,才有了自己的无相禅呢? 弥严竟完全记不起来这个过程,仿佛他注意到的时候,这孩子便已经璀璨如明星,不需要他人的羽翼来做护佑。 他叹息一声,对跪在地上的谷粒道:“你起来吧,别让夜里凉气过给你。” 谷粒心头一动,作礼起身。 弥严敛了眉眼间的惊诧问她:“你可是真心对这位谷施主有了男女之情?” 他瞧得出来,这些日子徒弟对这个小道很不一般,若说都是今夜中了合欢宗长老计谋的缘故, 他是万万不信。 谷粒想到念无相被她发现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不敢替他打包票,只好模棱两可:“弟子不知。” 退一步来说,这和尚或许压根就不懂什么男女情爱,只不过是有点癖好,满足自己罢了。 弥严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叹一口气,对她道:“既如此,还是去万佛塔中走一遭吧,去见见过去心,方知未来心。” 谷粒竟意外地没有反驳。 …… 从黑暗挪到另一种黑暗的过程,其实是个奇幻的迁徙。 万佛塔内的供灯一如上次她见时,昏得昏,亮的亮。 弥严亲自将人送来,翻结手印,再度将塔门阖上,法阵重启,塔外那一点人气便生生被阻拦在门外。 谷粒重新归于一室静谧黑暗之中。 她在等心魔出现,除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紧张,竟还带了一丝丝小雀跃。 谷粒不懂,自己为何会无端产生这样的情绪。 长明灯忽的在这时闪烁趋向灭式。 明灭交替间,崖壁上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紧跟着有东西附在耳边,低语时让人产生酥酥麻麻的颤栗:“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一时贴在耳边,突然又离得很远,戏谑道:“小道士这是想我了?” 谷粒在黑暗中,放大了对听觉的反应,因而很快就听过来,这就是在红尘阁中,引诱她一步步犯错的心魔。 是念无相的心魔。 可他现在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念无相,甚至还能辨认出真实身份。 谷粒觉得有些惊恐,稳住心神问他:“你和念无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心魔轻笑:“你觉得呢?你心中不是早已有答案吗?” 黑暗中,她又闻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顺着这味道,谷粒被动地跟随心魔进入一段幻境。 那似乎是一段完整的,念无相的过往。 天色空濛,有小雨打在屋檐下。 无窗的暗室中,僧人有着念无相一模一样的面庞,跪在纯金囚笼边,虔诚地举起女子流血的右脚,伸出舌为她舐去。 笼中的女人神色复杂看他,不知说了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