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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离言无奈扶额,“大姐,这锅底都快烧穿了,您就站这儿看着呐?” 江莲眨眨眼睛,“对啊,不然呢?” 于她而言,有味,那就是成功。谁管是糊味是香味?有差别吗?没有差别。 都是食物散发出来的,问题不大,合理。 池离言揭开锅盖,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里面的东西可以说是血rou模糊,好一道糊锅炒米。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说,他是眼睁睁看着江莲做前置步骤的,咋可能做成这样? 作为一个老厨子的尊严,他坚决不承认这锅东西经过他的手。 思来想去,真相只有一个,“你加了多少水?” 江莲仔细回忆,“半勺啊。” “为啥加半勺?”池离言瞥一眼跟碗差不多大的勺子,合着是差在这一步,被江莲身体挡住没盯到的这一步。 防不胜防。 “渴,喝了半勺。”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有理有据。渴确实是个无法避免的考量,是他大意了,没把这点考虑在内。 有据个屁啊!正常人会做出这种举动吗? 她真的是个成年人? 她不会以为黑烟也在正常范围内所以才没扑吧? 就在池离言与自己做思想斗争的间隙,江莲把锅里的‘粥’盛出来端到他面前,十分自信地:“这些日子里都是你做饭我吃,怪不好意思的。今天换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狰狞地将碗推走,“不足挂齿,不用不好意思。” 她把碗推回去,“还是要礼尚往来的,人间的道理我了解一星半点。”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招待你是应该的,不必回礼。”池离言继续推碗。 江莲把碗推回,并用开天挡住,“尝尝嘛,我的厨艺首秀。没准很好吃呢。” 笑死,根本不用尝。 光是看看就挺顶饱。 但池离言骑虎难下,依旧不敢说。 他就不该回来,他回来就是个错误,如果他不回来他就不用面对这碗东西,如果他不面对这碗糊锅炒米他就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他拿起碗,在江莲的注视下递到嘴边。 他想,大抵壮士去打仗前喝临别酒也是同他一样视死如归的心情。 憋着气咽下一口,挺硬,有点硌嗓子眼。 奈何江莲还期待着他的反馈,“怎么样?” “好,喝。”为做戏做全套,池离言朝她竖起大拇指。 “好喝你就多喝点,里面还有半锅呢。”江莲沉浸在一个人的喜悦里,全然没注意到池离言异常的脸色和嘴角的白沫。 她果然是个天赋异禀的做饭小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 池离言:你开心就好 恰饭是吃饭,方言,本有生存之意,原指生活所迫迫不得已。 第17章 江莲收拾好行李,准备天一亮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刻都不带多留的。 说是收拾,其实忙活半天她发现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本就是一个人,一把剑,翻手风,覆手雨。 日子过的时间长了,竟都忘记热闹是种什么感觉。 来万剑宗走一遭也算体验过百态,虽然他们是吵闹,但总归都是闹。 她倒杯茶,入口还是又苦又涩,难喝。 可就是一杯难喝的茶,也是过去的她不曾尝过的滋味。 也许离开后会怀念这种便宜味道呢? 她咂咂舌,真是个危险的想法。 这份伤感没持续多久,叩门声响起,是池离言:“江仙,要不要临行前去剑场练练剑?” 江莲看一眼开天,一口应下,“好。” 当留个念想。 开门池离言递给她一块布,“玩点新鲜的,你遮住眼,我带你去。” 江莲看看布,看看他,眼神里充满:你有病吧。 池离言一甩袖,一跺脚,“哎呀你就当让让我嘛,我又打不过你。” 好像是答应过他跟他比试一次。 半信半疑地将布戴上,凭感觉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棋盘剑场,刚站住脚,池离言一扯,将布条拽下,“高不高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江莲脸黑了。 面前,一条红色的大横幅,‘万剑宗全体弟子恭送剑仙云游历练,祝一路顺风’。 底下的人一个个呲着大牙花子,露出洁白的八颗大牙,穿的也是比过年都喜庆。 见到江莲不知谁起个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祝剑仙此次云游圆满成功。” 尴尬程度堪比池离言端着糕点在热闹集市上对她唱庆生辰的歌曲以及在海上捞过生日。 江莲的脚趾已经在鞋里偷偷叩出半个不义城。 奈何池离言还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衣袖,让弟子们空出一条路。 路的尽头站着二师弟和三师弟,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个红色大绣球。池离言往她手里塞上一把剪子,“你得把这个剪了,图个好兆头。” 江莲嘴角小小地抽搐了一下,“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她方才怎么会有舍不得的想法的? 是被夺舍了吧?肯定是被夺舍了吧? 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怀念的?走都不会回头看一眼,绝对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