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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和她站在一起,都能衬得他格外有钱这一点,就不知道吊打了他们多少条街。 折扇轻合的曲今慕则笑着打趣起来:“阿霖的眼睛长得和母皇极为相似,要是单看见这双眼睛,我还以为是母皇来了。” “二姐这句话说得极对,阿霖刚从山上回来,要是有哪里不习惯的,记得和四姐说。”曲月溯本来想要以示友好的摸下他脑袋,谁知道会被他躲过。 她只能僵硬地将手收回,又置于唇边轻咳一声,以掩尴尬。 今日同被邀进宫内赏花的几位大人,皆是未曾娶夫之辈,又见这位五殿下生得形如玫瑰花娇艳,这身子也不像外头传的那般羸弱,心下也跟着打起了小九九。 他们这边是姐弟情深,玉兰树下话春谱,池苒这边却收到了一个灭顶噩耗,更冷得她全身寒意凛冽,险些就连人都要站不稳跌落在地。 双手抓住送信之人肩膀,目光猩红癫狂的再三质问:“你说什么!我大姐在来找我的路上遇到山匪,尸骨无存!” “不!不可能的!你们是在骗我对不对,我大姐怎么可能会出事,她应该还好好地在江南才对!我才刚当上官,大姐怎么可能就不在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本官甚至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突如其来的噩耗,完全令池苒承受不住。 冷,那是一种比冷空气来袭还要渗入骨髓的冷,更多的是对她自身能力的无尽厌恶。 眼里噙泪的陆修郢捂住嘴巴,连连摇头的拉住她手,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噩耗,可这个噩耗就是那么发生了! “妻主,说不定大姐没事,只不过是他们将此事传得夸张了些。”他想要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安慰。 只能抱住她因恐惧而浑身颤栗的身体,轻轻拍抚着她后背:“大姐会没事的,大姐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如今脑袋嗡嗡嗡直响的池苒却听不见外边的半点声音,更将试图安抚她的陆修郢往点雪怀里一推,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就往外走。 “备车,本官要回扬州!” “立刻!” 此事是真是假,只要她回扬州就能弄清楚。 差点儿被推倒在地的陆修郢抓住米兰的手,拔高着尖利嗓音催促道:“你快点派人去追上妻主,快点!” 这大晚上的,妻主连假都没有请就往外跑,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写一封信回娘家,以及为妻主同翰林院请假,否则妻主无故旷工多日,难免在回来后不会丢失了官职。 最近的天,好像一直有乌云笼罩在上空,吹不散,也打不散。 那天连夜出城赶往扬州的池苒日夜兼程,一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才赶回了扬州。 等她下马来到池府大门外,见到满亭挂着的丧幡,奠字白灯笼,撒在外面没人扫,任由风吹落的黄铜纸,直接脚一滑从马上滚落。 守在大门,哭肿了眼的管家见到她后,扯着嗓子过来搀扶她。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大…大小姐她……她………” 一身戾气悲凉缠身的池苒瞳孔猩红的厉声打断:“闭嘴,我大姐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在了!” “本官告诉你!要是本官再听见有人说大姐一句不好,本官便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只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地压下心底浮现而出的寒意。 管家张了张嘴的间隙,池苒已经连爬带摔地往主院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脸也同四周挂上的丧幡一样白上一分。 人未至,流转的空气里先传出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破口大骂与那小声抽泣。 越往里走,她越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全身血液倒流。 等她形如一具失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rou来到摆放着灵柩的正厅,见到披麻戴孝的姐夫,侄女们,又是一阵眩晕感席卷而来,强压下喉间腥甜,干裂惨白的嘴唇半开半合。 “姐,姐夫,这不是真的,是假的,是你和大姐骗我的对不对。”话未说完,她便感觉到脸颊处凉凉的,心脏口阵阵抽疼。 听到声音的池王氏怒极转身,看向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慈爱,有的只是无尽恨意与厌恶,咬牙怒叱:“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妻主也不死!” 池王氏的的态度,就像是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纵然如此,捂着脑袋的池苒仍是摇头否认,更甚自欺欺人:“这是一个玩笑话,是你们合伙来骗我的对不对。” 只要没见到大姐的身体,她就不相信大姐走了。 她神魂皆失的模样,换来的只有池王氏的怒斥:“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谎言,可事实却残忍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池苒!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祸害!任何人只要沾上了你都不会有好事!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妻主!” “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没有去死!” 从未见过姐夫声嘶力竭一幕的池苒被骂得脑壳子嗡嗡作响,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唯有掌心抓得皮rou瘀紫,刺疼一片。 “爹,你别这样说小姑,而且母亲走了,小姑的难过肯定不亚于我们。”小小一个的池若珍与池若珠见父亲就要抄起一旁的蜡烛往小姑身上打去,马上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