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女主的堂妹 第94节
顾奶奶道:“不吃了,不麻烦师父了,我们就逛逛,待会儿就回去了。” 顾灵一想:“那我给您画画?”她可是带了工具来的。 顾奶奶一听,来兴趣了:“画画?画我?” 顾灵:“是啊,不过您得坐着不能动。” “那有什么?我可能坐了,你就放心吧。”顾奶奶说着,还整理了一下衣服,“乖宝啊,你看我这样子可行?” 顾灵偷笑了一下:“行的行的,最是行了。我们先选地方,然后您等着我,我去拿东西。” 顾奶奶道:“那我想要和菩萨画在一起,会不会很难画?”她虽然想和菩萨画在一起,可是也不能让孙女为难。 顾灵:“不为难。那就画这大雄宝殿吧,您坐在门槛上,后面是庄严的大雄宝殿,您看如何?” 顾奶奶道:“那敢情好。” 顾灵:“那我们先去问了庙里的师父,如果他们说可以,您在这里等着,我去马车上拿画具。” 顾奶奶:“哎好。” 庙里是允许画画的,也经常有人来这里取景,所以庙里的师父听到顾灵想要在这里画画取景,自然不会拒绝。 庙里的师父同意了,顾灵便提醒顾奶奶:“您可不要走开,只能在这里,不然我回来没看到您会担心的。” 顾奶奶摆摆手:“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三岁孩子。”虽然被当孩子看了,但孙女关心自己,顾奶奶还是高兴的。 顾灵还真担心顾奶奶走开,所以拿了画具马上就回来了,还是杜嬷嬷同她一起回来的。好在顾奶奶还是靠谱的,坐在大雄宝殿的门口没有离开。 接着顾灵摆好画具:“奶奶,您选个喜欢又舒服的姿势。” 顾奶奶道:“知道了。”她坐在大雄宝殿的门口,坐的笔直,脸上带着笑容,慈善的不得了。而她的身后是身高十来米的菩萨,同样笑的慈善。 这样一看,顾灵突然发现,老太太现在没有以前那样尖酸了,整个人比以前和气了很多。 顾灵是用炭笔画画的,她站着,先用炭笔画出顾奶奶的轮廓,再画大雄宝殿,也就是说,整幅画是以顾奶奶为主的。 寺庙本来就有人,虽然不是特殊的日子,人不算多,但是也有好些个,他们看到顾灵在画画,都好奇的停下来看着。 “这是在画画啊?” “好奇怪,画画不用笔吗?” “没见着她拿着笔,她拿着什么在画啊?” “不知道,过去看看?” 有些人不好意思去看,可有些人比较大胆的,过去看了。接着去看的人睁大了眼睛:“姑娘这画可画的真好。” “可不是嘛,这画里的老太太画的可真像,不仅老太太像,就是这大雄宝殿也一样。姑娘这是私塾里出来的吧?” “这是县学里的学生。”有人道,“这衣服是县学里的学服,我见过的。” 不错顾灵现在穿的就是县学的衣服。县学的衣服面料很舒服,而且款式中性,比女子衣服舒服多了,顾灵很喜欢,今日来寺庙就穿着了,没想到被人给认出来了。 “县学的学服?那姑娘是在县学里念书的?我听说只有通过府试才能进的县学,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难道已经通过府试了?”会到这寺庙来烧香的人基本都是县城里的,所以有些人是知道县学的规矩的。 “那边在干什么,好生热闹。” “我们也过去看看。” “那边有人在画画,画的是一个老太太和大雄宝殿,画的可像了。” 一个两个的,围着看顾灵画画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时,顾灵也画的差不多了,她朝着前方道:“奶奶,画好了。” 顾奶奶坐的屁股都有些疼了,听到孙女说好了,她赶忙起身,然后快步来到顾灵这边:“乖宝啊,画的怎么样了?让奶奶也瞧瞧。” 众人让开,顾奶奶来到顾灵旁边,当她看到画时,她惊呆了:“乖宝啊,你画的可真好。”这画里慈眉善目的老人是谁?可不就是她吗?可平日里她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长得也没有这样和气啊。可是一眼,又能看得出这老人是她。 顾灵道:“回头再请人镶起来,到时候还能带回去给爷爷瞧瞧。” 顾奶奶道:“那敢情好,到时候挂在屋子里。”他们桃水村附近有寺庙,可那是小寺庙,哪有这里香火鼎盛啊。到时候把这幅画挂在厅堂里,让桃树村的人也看看这县城的寺庙。想到这里,顾奶奶仿佛看到了那群没见识的人羡慕的样子。 顾灵哪里猜不到老太太的想法,她道:“那到时候再画几张县学里的景色,一并带回去,也好叫顾森和顾木看看。”她说的委婉,其实就是让老太太去炫耀的。 顾奶奶赶忙道:“那真是太好了,乡亲们也没有见过,也让他们看看。” 顾灵:“听奶奶的。” 祖孙俩一边说,一边把画具收了起来。画已经画好了,回头顾灵再修改一下就行。 杜嬷嬷拎起收拾好的画具,三人就离开了。 回到三合院,这马车才稳当,顾奶奶就迫不及待的下车了:“乖宝啊,你忙自己的,我去找隔壁的老姐妹。” “奶奶这是要去打叶子牌吗?”顾灵打趣道。 顾奶奶脚步一顿,差点把自己给绊倒。她回头给了顾灵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和老姐妹去唠唠嗑。”然后快速的跑了,深怕孙女再说出什么话。 顾灵笑着摇摇头,专心去修画了。 隔壁 顾奶奶一进院子就道:“老姐妹……老姐妹……” 邻居老太太和顾奶奶不一样,顾奶奶是当家人,所以悠闲。而邻居老太太是万事不管的,儿媳妇每个月会给她一些零花钱,所以也悠闲的。这两老太太一见如故,姐妹情深,尤其是经历了昨天叶子牌的事情,这交情就更加好了。 今天顾奶奶去寺庙上香,邻居老太太打叶子牌没人了,心里很不得劲呢,现在听到顾奶奶的声音,她整个人有了活力:“老姐妹你回来了?咱们下午再去打叶子牌。” 顾奶奶道:“叶子牌有什么好打的?我跟你说,我孙女不是从县学回来了吗?她今天带我去城外的寺庙上香……” “这个你昨天就同我说了。”邻居老太太打断顾奶奶的话,“不就是上个香吗?我孙子每年都陪我去。”都是有孙辈的人,谁也不比谁差。 顾奶奶道:“可是我孙女给画了一幅画,我孙女的画画的可好了,你孙子会画画吗?” 邻居老太太道:“画画有什么了不起的?读书人得以科举为重,画画这种东西不过是玩玩而已。” 顾奶奶听了可不服气了:“可我孙女县试和府试也都通过了,她不仅通过了,画画也画的好。” 邻居老太太:“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孙子也会画画。你来,我孙子书房里也有画,我带你去看,但是只能看,不能碰,不然弄坏了我孙子要生气的。” 顾奶奶:“我才不会碰。” 两人来到邻居老太太孙子的书房里,书房里的墙壁上还真挂了好几幅画,还有字。邻居老太太道:“你看,我孙子不仅会画画,字也写得好。” 那墙壁上的画是兰花。顾奶奶可欣赏不来兰花的美,而且桃水村的山上也有兰花,白色的兰花就跟路边花似的,顾奶奶一点都不觉得它美。于是顾奶奶道:“这画简单,跟我孙女给我画的画没法比。” 这话让邻居老太太生气了:“老姐妹,你这再说这话我可要赶人了。”友谊的小船沉的也快。 顾奶奶道:“老姐妹你可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我跟你说了,我孙女今天给我画了菩萨,就是那个城外寺庙里的菩萨,还有寺庙的大雄宝殿,画的跟真的一样,我孙女画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 如果是旁的,邻居老太太还没什么兴趣,可听到是寺庙和菩萨,她也有些心思,像她们这般年纪的老太太最喜欢菩萨了。“那我想去看看。” 顾奶奶道:“今天可不行,画还没好,等画了镶起来了你再来看。” 邻居老太太瘪瘪嘴,她觉得这老姐妹没什么花头,肯定说虚的。但是碍着情面,她也没有揭穿:“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做啥?” 顾奶奶道:“这不我孙女说,一幅画挂起来还不够,得多画几幅,我寻思着你对县城熟悉,想问问你咱们这县城里,哪些地方画出来好看。” 邻居老太太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县城也就这样,没有特别好看的地方。”她一辈子都在县城里,没觉得哪里特别好看。 “那我知道了,老姐妹,我走了啊。”顾奶奶就是来秀一秀的,没办法,不在乡下,都没人听她说孙女的厉害。 “那你下午还打叶子牌吗?”邻居老太太追上去眼巴巴的问。 “我不……”顾奶奶话一顿,想到下午打叶子牌的话人会比较多,于是改了口,“打的打的,回头我来找你。” “那我等着你啊。” 顾奶奶心情愉快的回了隔壁。“乖宝,奶奶回来了。” 顾灵才把画修完,就听到她奶奶的声音了,那声音里的喜悦像带了蜜汁似的。她道:“奶奶,我画好了,咱们下午去镶画吧。” 顾奶奶的笑容一顿,她下午约了邻居老姐妹打叶子牌呢。 正当这时,何湘来了:“顾灵……顾灵……”她的声音带着急切,慌慌张张的跑进三合院里。 “何湘师姐,你怎么来了?”顾灵看着她跑的满头是汗的,要知道这日子不算热,一般情况下没有那么多的汗,也不知道何湘是从哪里跑来的。 何湘气喘吁吁的道:“衙门人来找我了,说关于我被子里的布娃娃事件有着落了,找到了放布娃娃的人。” 顾灵好奇的问:“是谁啊?” 何湘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失落的道:“是罗素。” 罗素?顾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罗素?她不相信罗素会陷害何湘,所以事情的源头还是在袁琴身上。“那你怎么跑来了?” 何湘道:“县衙的人去我家传讯了,说犯案的人已经拿下了,明日就审讯这件事,我娘拿了银子套了话,才知道犯案的人是罗素,我也不相信她会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才匆忙来找你。” 顾灵:“那你吃了饭吗?” 何湘揉了揉肚子:“还真没有,我这会儿跑的又累又饿。”她家距离县学这边有些距离,还没有马车,所以她一路跑过来确实不少路,也怪不得她流了这么多汗。 顾灵道:“要不你先在我家用饭吧,稍后我打算去县学和县衙打听情况,顺便去看看罗素,你可要一起去?” 何湘道:“当然要去,不然我也不会来告诉你了。我始终不相信罗素会做这种事情,她肯定有原因的。” 顾灵附和:“我也是这样想的。” 顾奶奶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像是那个叫罗素的姑娘出事了,那姑娘之前还来家里吃过饭呢,而且县试和府试都第一,这样聪慧的学生,怎么就出了事情呢? 顾奶奶虽然疑惑,不过也没有问,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事情,这些个事情她也不懂。 吃了午饭,顾灵和何湘先去了县学找黄夫子。 罗素是住县学里的,她被衙门抓了,县学肯定会有动静。 果真,黄夫子知道这件事。 黄夫子见两人关心罗素,不由的叹了气:“罗素这件事……哎……也怪不得罗素。” “夫子此话怎讲?”顾灵问。 “罗素是袁琴的meimei。”黄夫子道。 顾灵听到这个消息,竟也不觉得吃惊。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对方和袁琴有关系,而今听到罗素是袁琴的meimei,她觉得仿佛就应该是这样。只不过:“那罗素这样做,是为了替袁琴报仇吗?” “袁琴的事情在当年是悬案,并非我们县学包庇凶手。”黄夫子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因为这件事没有线索,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县学为此深感抱歉,补贴了袁家一笔银子。我们也知道,一笔银子不足以补偿袁家,可是县衙都找不出凶手,我们县学有什么办法?” 如果事情真如黄夫子所说的,那的确不是县学的问题。但是对袁家来说,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女儿,结果……她们又是遭了什么罪呢? “夫子,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我们这就去县衙看罗素。”顾灵道。 黄夫子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你们尽管来找我,县学也是这么个意思。秦山长说,袁琴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县学没有保护好学生,所以县学也愿意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