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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正的周峤出现,原本的秩序被打乱,情感变得不受控制,理智又妄图叫醒她,所以,反而变得糟糕了。之后,她对他再一次的心动、喜欢,感情自然在不经意中转移。 简单来讲,梦中人只是她加以幻想的部分意志。人要对抗自己的意志,本身就是很难的。 范子川宽慰她,说这是积极的表现,她会越来越好的。 地铁风刮在脸上,汤仪莫名有点低落,仿佛心里缺了什么,茫然四顾,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末又是全天的补习,集中精力画画,专注于忙碌的学习,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又到月底,已近年尾。 这两天睡前,汤仪渐渐产生一种期待,熄灭床头灯,她心里算了算,冬令营快要结束了,他们又可以见面了,周六计划去哪玩呢? 睡意袭来,意识混沌中,她揉了揉眼睛,睁眼所见,竟是熟悉的昏暗,不停转动的扇叶,身边陪伴着她的少年。熟悉的梦境。 少年抱住膝盖,抬起头看她,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像知道无法挽留,他握住她的手,道:你要走了吗? 她转过脸看他,手指描摹他的脸,那么细致温柔,少年亲吻她的手心,她抚上他的脸,说:可是,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少年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不会是一个人,你想我的时候,我会陪你。 她迷茫地抱紧他,问:真的吗? 少年亲吻她的耳朵,说:真的。去吧,去你想要到的地方。 仿佛来自冥冥中的呼唤,她望着黑暗中那扇门,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她站起身,看着那道门,她一步步走上前,曾经,无处可逃的夜里,是谁擦掉她的眼泪?又是谁以身犯险在保护她?这段路他不能陪她,必须要她一个人走。 握好门把,她动作一顿,在心里说:再见。 门那头抵达哪里呢?明亮的天堂口,还是可怕的地狱里。 毫不费力转动,她一愣,这扇门根本没有锁,轻轻推开,迎面是莹白色的光,越来越亮,脚下的小黑屋原地消失,犹如被包裹在洁白的茧里,她在缓慢下坠…… 凌晨三点半,汤仪在床上醒来,她摸到手机,一个冲动,电话打过去。 嘟声过后,电话接通,他开口:“是我。” “我做梦了。”听见他声音,她眼泪就流下来,“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会?” “你说吧。” 汤仪抽抽噎噎讲完梦,继续道:“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但是,我以后也不会梦到他了……” 周峤问:“要我来陪你吗?” 汤仪把话筒紧贴在耳朵处,仿佛就能靠近他一点,她躺在被窝里抹眼泪,说:“不要,你明天要比赛。” “汤仪。”周峤静默了会,“你这样说完,我又做不了什么,才会担心。” “我已经说完了……” “为了我明天比赛不走神,你也要下来。”他说,“还有五分钟,五分钟我到你家楼下,你偷偷出来吧。” 怎么会这么快?电话没挂,她边穿衣服,边问:“你接到我电话就准备过来?” 周峤嗯一声,说:“因为你大半夜在哭。” 胡乱穿上外套,汤仪蹑手蹑脚走到玄关,拧开锁,轻轻合上门,她跑下楼梯,推开底楼大门,心跳剧烈,呼吸带出的白雾散去,她第一眼就看见他。 冬夜寒冷,少年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他穿件黑色大衣,整个人挺拔修长,像一株漆黑的乔木。女孩跑过去,少年牵起她的手,揽过肩膀,将她带进怀里。 寒冬清寂,周围是黑黢黢的夜,灯光白茫茫洒下来,笼罩着他们,少年把女孩裹进大衣里,她抬手触摸他的眉眼,又拿开,真的是他,她不禁微笑。 他们在天寒地冻中拥抱着,仿佛能就此天荒地老。 周峤下巴抵在她头发上,听她满足又纠结道:“再抱一会……你还是快回去吧,明天要比赛。” “没事,我陪你一会,不影响明天的考试,也不会改变什么。”十足把握的口吻。 汤仪被说服,“好吧,那就再过一会。” 须臾,有白絮从天上飘下来,她抬起脸,注视路灯下绰绰的光影,风静止了,一小片冰绒在额头化开,无比沁凉。 她张张嘴,还没发出音节,便听他说:“下雪了。” 雪簌簌下着,轻缓如羽,没多久,他肩上落了层薄雪,彼此头发上都有,她忽而想,就这样站在雪里静静拥抱,好像会容易白头到老。 汤仪摸到他发梢温润,她说:“你回去吧,睡觉前吹一下头发。” 周峤轻拍她的背,道:“我送你进去。” 他们牵手走过昏黑的楼梯间,分别前,女孩踮脚亲了亲他的侧脸,借着窗外灰白的雪光,她近距离看着他。 周峤垂眸,两人目光相碰,他问:“还想和我说什么?” 她没说话,在他唇上落下轻柔的吻。外面在落雪,她心里也有种久违的宁静。在深深深深的夜里,我不会再害怕了,因为有你陪着我了。 目送她进门,周峤走下楼,站在下一层的楼梯间里又等了十分钟。确定她不会返回,他正准备要走,这时,感应灯亮起来。 他旋身望去,汤母眼神深重复杂,两人看着对方,周峤对她颔首,女人掩上门,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