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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这两年忙于某项保密级的飞行器研制计划,很少露面,父子俩最多电话联系,开口也是平淡的问候。祖父对孙辈很慈爱,一向不会说什么重话。因此,周峤二叔在两人的授意下,特意找他聊这件事。 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可以帮他找到这个女孩,条件是,在学业尘埃落定前,不准再过问这件事,不再有试图寻找的念头。让这件事,暂时腐烂在心里。 之后,周峤来到省城,被安排进附中,坐在教室里,桌上是枯燥深奥的习题,密密麻麻的课表,每天都在重复,重复学习、计算、思考和理解,重复扮演过去最擅长的优等生角色。 实际上,大人的话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他依旧有一意孤行的念头。他先前并不想转学,也不在意漫天的流言蜚语。 男人问:如果说省城有你想要找到的人呢? 大人微微一笑,轻拍少年的肩膀,让他自己再考虑一下。 命运,他不信命运。在省城,有五十几所高中,在人海茫茫中,相遇的概率有多小?犹如一粒尘埃那样微小,却始终存在。 落雪的末日,公交站台前,为了一瞬的交错,等待已久。 周峤回过神,轻描淡写道:“他们的下落和我们没关系,那都不重要。” 汤仪望着他的眼睛,不禁想,那重要的是什么?是我们又一次找到彼此吗? 他退后几步,握住她手腕,轻松将女孩拉到身前,仗着身高优势,默然审视她的表情,问:“既然你来找我,那么我让你好好想清楚的事情,你已经想明白了?” 走廊灯光透过玻璃移门流泻下来,少年身影背光,脸上神情隐去,眼睛里带着点幽静的深邃。 她根本没想明白,谁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汤仪按着太阳xue,故意转移话题,“头有点疼,可能是刚刚淋到雨。” “头发还是潮的。”他手指缠住她一绺发丝,绕了几圈,难得有点漫不经心的,“不要偷懒,去吹干。” “头发一会就干了。”女孩不自禁勾住他的手指,一缕发丝缠在他们指间,像最柔软的束缚,一时半会竟不好挣脱。 女孩在玩游戏般将发丝缠绕在两人指间时,身旁少年在做什么呢? 他的视线正不时在少女的脸庞和游戏间来回,他早已停下手上动作,她的温度、皮肤间的触感……像是残留的幻觉,在逐渐蚕食他的理智。 一刹那,他居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也许在极其偶尔的瞬间,可以放任自己,听从内心深渊里的声音。 已不能再多了,她根本压抑不住想要亲近他的念头。 于是,她叹息地想,有什么办法能和他变得紧密相依呢? 无解的问题后,意识到这似乎是出界的亲昵,她放下手,解释道:“你扯到我头发了。” 少年拉起她的手,两人走到梳洗镜前。 汤仪见他拿起吹风机,忙不迭去抢,“谢谢,我自己来吧。” “就吹个头发,你有这么怕麻烦吗?” 她站在他身前,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任凭暖风吹过她的耳朵、面颊、脖颈。 过了会,她说:“……是有点麻烦吧。”他弯腰替她吹头发,还不如她自己来。 周峤把吹风机暂搁置一旁,他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梳洗台上。 两人终于平视,他看着她发懵的眼睛,说:“这样就不麻烦了。” “还有,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他手指轻点她额头,“吹完头发就告诉我答案。” 放过她吧,她真的猜不透他。 镜子里,女孩烦恼地皱眉,她一会仰起脸看他,一会垂下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然而,少年的目光不曾挪动过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周峤放下吹风机,女孩趴在他肩头,他轻拍了下她的背,“汤仪。” 她眼皮沉沉,把嘴唇贴到他耳畔,“别说话,我好困。” 而下一秒,汤仪一激灵坐直身体,不能睡,没有安眠药,会发生什么,做怎样可怕的噩梦,那些是她无法预料和承受的。 “你的咖啡让我喝点。”说着,她就要跳下梳洗台。 周峤按住她的腿,神情略微冷肃,问:“现在还是这样,没有安眠药你就不睡觉?” “我没试过。”她恹恹地说,“很怕做噩梦。” “要试一试吗?”他说,“你不能总是依赖安眠药。” 她便问:“你能陪我睡觉吗?” 他们都清楚这问话不带任何特殊意味。 少年用行动代替回答,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你睡吧。” 女孩靠着他的肩,打了个哈欠,眼眸半阖,“抱歉,真的好困。” 来到他的卧室,周峤把怀里的女孩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薄被下,冷不防被她紧紧握住手指。 即使非常困,她依旧警觉,睁开眼看他,“你要去哪?” “我去拿点东西,再换身衣服。” “你不能骗我。”她握紧他的手,才略感安心,慢慢说,“我会等你过来再睡,你一定要陪我。” 虽然她会为一些事跟他闹情绪,但在内心深处,她仍然出于本能地依赖他,会想要靠近,需要拥抱和抚慰,特别是当她面临恐惧黑暗时,除了他,没人再能帮她。其实,假如必要的话,在某种情况下,她甚至会忍不住求他。因为太害怕,连他都对她放手的话不敢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