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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倒追的女生,从小到大,他遇到过不计其数轻易说喜欢和爱的女孩,但真是这样吗?这些一见钟情,不外乎源于某些外在因素,时间一长,他逐渐免疫,连心里也有点轻视,毕竟,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内心与外表相差甚远。 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值得他去做这些事的。他只为这一朵玫瑰花,费心费力。 连绵雨幕里,周峤望见不远处马路边停泊的一辆黑色轿车。 余扬拍拍他肩膀,拿起书包挡在头顶,说:“搭了你伞,谢了,雨还不大,我冲回家,有空打篮球啊。” “等等。”周峤把伞柄给他,“有人来接我,伞借你了。” 话落,余扬愣愣看着他走进雨里,目光循着那方向,看见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匆匆迎上前,给他打伞。 “陈叔。”周峤叫了一声。 司机陈叔笑了笑,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又长高了点。” 周峤问:“你一个人来接我吗?” 男人替他拉开车门,道:“老太太在车上。” 他弯腰坐进车里,祖母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看他,她去老友家喝茶,回来途径附中,正好赶上放学时间,便顺道来接他。 老太太打量着孙子,道:“最近一个人住还习惯吗?要觉得不方便,再搬回来住好了。你爸那边我来说。” “不用了。”周峤扯了两张抽纸,擦掉头发上的水珠,“我一个人没问题。” 老太太轻轻叹气,有时候她也在想,不管是周峤父母,还是他们,是否都太强逼着他长大了? 窗外雨水无声滑过,路口站着一对学生情侣,男孩把女生护在怀里,伞面斜斜的,都给了身侧的女孩,男生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周峤看着这一幕,竟在想,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带伞? “在学校里有喜欢的女生吗?”老太太问,她眼神里覆了层追忆往昔的柔和的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和你爷爷认识了。”青春少年间的感情,最纯粹动人。 发觉少年微讶的目光,老太太说:“我们思想可没那么老古董。周末了,有空带同学朋友来家里玩,这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那几天屋子里有点人气,每天都是冷清清的。” 说完,她看了眼周峤,这孩子小时候还有几分可爱,如今连对人微笑,眼底都藏着什么。 或许,是那段天真童年时光极其短暂,显得他的成长如此残忍又迅速。 正因如此,反倒希望他能得到某种柔软的情感,填补某块缺失。 毕竟,爱是神奇的东西,就像神迹。 回到滨江园,窗外雨势渐起,雨水不断冲刷玻璃,从高空望下去,车流拥挤,朦胧晦暗的天空,像一张巨大沉重的幕布,即将压下来,暴风雨前的预兆。 往咖啡机里倒了一杯豆子,刚按下按钮,门铃响起。 以为是老太太那边有什么事,周峤推开门,意外看见门口站着的女孩。 少年眉头轻皱,开口竟是质问:“怎么回事?”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女孩几乎浑身湿透,几缕发丝粘在雪白脖颈上,身上衣服被雨淋湿,窗口的风灌进来,她抱住手臂,冷得打颤,少女的脸颊因冰冷,在昏暗中愈显洁白,看上去狼狈极了。 只是,她清黑的眼睛看着他,言简意赅:“忘了带伞了。” 沉默几秒,少年才道:“等会再说。”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直接把人往里带,汤仪瞥他几眼,少年的侧脸神情难辨。 她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的步伐,抬头问他:“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周峤果然停下,他没看她,见他紧抿嘴唇,怎么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汤仪踮脚凑近他脸庞,认真端详,又问:“你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她这个不速之客,打扰到他了吗? 周峤径自越过她,道:“不是说不来了吗?” 汤仪跟着他走进卧室,“你忘了吗?”她说,“之前,我让你别来找我,你又没听我的,现在我来找你不可以吗?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周峤从柜子里扔给她两条干净崭新的浴巾。 毛巾盖在头上,眼前陷入某种昏黑柔软中,她正要扯下来,这时,听见头顶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偷换概念。”他评价道。 明明是她自己说不来找他的。但眼下,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 周峤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浴室。 “还有什么事,等你洗完澡再说。”他正要拉上门,汤仪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让我换什么衣服?” 在一阵对视中,气氛顿时安静。 少年的眸光若有所思,汤仪面颊发热,她视线飘到别处,一边往后挪步子,一边慢吞吞说:“我觉得,你有什么不穿的衬衫之类的,都可以……我不介意。” 关上门,汤仪转过身,额头抵着光滑的墙壁,她心跳狂乱,真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是疯了吗?把伞扔在教室里,一路跑到他家。 就有一种预感,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见到他。 接着,后知后觉,这招苦rou计挺好用的,她被雨淋湿等在门外,哪怕是一只在雨中流浪的小猫小狗,他都会不忍吧?都会打开门让它进来吧? 最起码,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