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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训结束,象征着一天的折磨告一段落。 女孩们分别回到各自的宿舍。 四个人走着夜路,享受着此刻的微风吹拂,心里有短暂的舒畅和愉快。 距离上次电话事件不久,陶晓然恢复了往日的聒噪性子,她好像选择性遗忘一些事,说话时,脸上笑容依旧。 女宿舍楼下有一面镜子,镜子右上角的红色楷体小字写道:正衣冠。 寝室里没有镜子,学校考虑周全,消除了所有潜在的隐患那些可以成为自杀的工具,学生无法接触。 镜子放在宿舍楼底楼的大厅里,更像一种摆设。 不允许学生在镜子前聚众,不允许学生照镜子,不允许学生触碰镜子。 经过大厅时,陶晓然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余光里瞥见其他女生。 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让她们的脸都变得灰扑扑的。她原本皮肤不算白,偏黄,整日训练晒下来,她的皮肤黑里透黄,很难看。 其他女生情况大都类似,除了她身旁的汤仪。倒不是说她晒不黑,不过,她的晒黑是脸上皮肤变成小麦色,起码看着很健康,不难看。 或许,这是因为她原本肤色就白。 女生们集体住宿,彼此都看过对方的身体。 在陶晓然的印象里,汤仪身上就很白,那是一种牛奶白,干净、柔和,她骨架小,身材纤细,背影有种介于女孩与女人间的娇媚,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她的眼睛里也有这种难得的纯净感。女孩有一双形状漂亮的小内双,瞳仁漆黑,眼神明亮,脸型小巧,整副五官不是完全标致,但出人意料的耐看,让她想起一些日本老文艺电影里的女演员,气质纯粹、干净。 时下的审美都带点人工雕琢的味道,汤仪这类的长相很别致。 可惜在这里,美丽不一定是件好事。 她们班今晚夜训结束得晚,四个人结伴回宿舍。 楼梯间里的灯只在下雨天打开,光线昏暗,四周阴凉静谧,除了轻轻的脚步声嗒嗒地回荡着。 此情此景,容易教人联想到恐怖片。 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大家开始疯跑。 汤仪被落在最后,她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实在是跑不动。她歇了会,楼道里凉风阵阵,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身往上走。 她们的寝室在顶楼,六楼。 曾有女生从六楼跳下,楼下的一棵树做了缓冲,女生没死,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吃了不小的苦头,在医院里躺了很久,康复了又被家长送进来。 听说也有跳下去再也没回来的。 如今,阳台、窗户都已被封住了。 汤仪爬到顶层,转身正要迈进走廊时,她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挣扎,混合细细的呜咽、衣料间的窸窣和慢而沉的脚步声。 声音的来源在她身后。 她立马缩回一只脚,俯身蹲下,慢慢探头看去。 宿舍走廊的尽头,一盏昏沉的感应灯下,有两男一女在拉扯。 准确说,是那女孩在挣扎,她在极力挣扎,想摆脱两个男人的控制,但她的力气在男人们面前那么不值一提,那么可笑,很快,她动弹不得。一个男人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轻易箍住她的双手,另一个男人在旁看着,又不时瞟一眼走廊。 他的眼神幽幽,汤仪按捺心头的恐惧,避开了他的眼神,同时看清了他的脸。 一张样貌普通的面容,肤色很深,头发理得很短,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年纪。 汤仪确定,她没见过这个人。 此时,耳边传来轻轻的声响。 那制住女孩的男人忽然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女孩被扇晕过去。 站在一边望风的男人见状,打开一间房门,屋里有光,男人直接把女孩拖进房里。 某个瞬间,汤仪看清了另一个人的脸。 假如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扇女孩耳光的人是学校的副校长。那个白天.衣冠楚楚,站在高处给他们做晨训,笑眯眯看着他们的副校长。 至于另一个人,汤仪没有印象。他可能是老师或教官。 她是听说过女校里有女生被侵犯,但听说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 校内是全封闭管理,学生无法接触外界,无论男女生,被侵犯了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取证,没有证据,之后哪怕离开这里,也得不到一个公正的审判。 汤仪一时不敢走出去,她在原地蹲到双腿发麻,毫无知觉。 越想越后怕,越想,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上来。 她无力帮助那个女孩,更怕的是,这种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呢? 她慢慢抱紧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汤仪恍惚地站起来,趁没熄灯前,她要回到宿舍。 走廊上空无一人。 汤仪不敢回头,一直往前走,不敢停下。 身后的黑暗像未知的深渊,凝望着她,只消她一个迟疑,就把她往里拖。 当她站在宿舍房门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转动门把,拉开门,正要推门进入,心底好像出现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 汤仪动作一滞,移动目光,再度望向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正望向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