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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宏帝没好气道:“前日不是给了你金牌吗,得了,那就再给你一支禁军,但你不能胡来,必须要把这事给朕查清了。” 见陈译禾又想说话,明宏帝不容拒绝道:“就这么定了。京兆尹则是继续搜查周祎的下落,一有线索,即刻来报。周爱卿,你觉得如何?” 周坛礼被俞杨气得脸红脖子粗,瞪了她一眼,忍怒道:“尊陛下旨意。” 事情本来是暂时就此定下的,几人正要退下,陈译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道:“说起来,我昨日寻找俞杨时似乎查到一丝周公子的线索——” 俞杨猛地抬头看向了他,双目瞪得如铜铃,满脸不可思议。 他怎么敢说出来! 周坛礼也疾步走近两步,高声道:“什么线索?我儿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译禾脸上,他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不疾不徐道:“是一个自称是是周祎公子的仆从,叫什么小六……” 周坛礼神色大动,“是他!是我儿身边下人!他人在哪?” 陈译禾慢慢悠悠道:“我看他疯疯癫癫的,就没在意,昨日见到他好像是在——” 周坛礼目光急切。 俞杨则是心下大乱,她搞不懂陈译禾这是想做什么,他就不怕周祎出来了会找他算账?还是周祎也有把柄在他手上? 他放了周祎,或许还能有法子保住他自己,可俞杨就惨了。 “柳叶巷……” “我说谎了!”俞杨心一紧,高声打断了他,“不是太傅大人绑的我,是他!是陈译禾!”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一时间书房内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俞杨身上。 “你胡说什么?”苏铭祠脸色十分阴沉,却不是因为俞杨指认陈译禾行凶。 他今日一早知晓了陈译禾的身份之后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就等着他巴结上来好冷言讽刺,结果陈译禾也没多看他一眼,这更让他觉得陈译禾粗俗无礼。 是以,陈译禾受嘉奖也好,倒霉也罢,都与他无关,他已经决定彻底无视这人了。 现在生气是因为俞杨在明宏帝面前前后矛盾,这么做是欺君,也是承认她方才是在陷害郝老太傅。 俞杨不懂,她只知道现在要先发制人,要抢在陈译禾前面把他的罪证说出来。 她飞快道:“周祎公子也是被他绑走的,他威胁我让我诬陷太傅大人,不然就要杀了我!” 御书房内几人神色各异,只有苏铭祠恼怒道:“闭嘴!” “让她说。”明宏帝道,然后看向了陈译禾。 陈译禾朝他行了一礼,转向俞杨道:“假若真是我绑的你,现在你都回苏府了,我又要怎么杀了你?” 俞杨咬牙,嘴硬道:“陛下刚给了你禁军……” 这话听得苏铭祠眼前发黑,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让她闭了嘴。 俞杨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辩解道:“不是,我是说你、你手下有人……” “你还不如说我绑了周祎公子,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会杀了周祎。”陈译禾笑道。 俞杨愣住,她没把自己与周祎的婚事当真,也不觉得两人有什么感情会为对方付出,所以从未想过这借口,现在悔得几乎要咬断自己舌头。 陈译禾又问:“我为什么要绑你和周祎?又为什么要诬陷太傅大人?” 俞杨没法说。 她知道陈译禾绑她是为了找他那娘子苏犀玉,也确定陈译禾的确是在诬陷太傅,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老太傅为什么直接认了。 周祎……周祎是被自己连累的,这更不能说。 她目光游移,在看到陈译禾冰冷嘲讽的目光时,忽地想到了上一次被他这么看的时候还是因为他找不到苏犀玉,这些日子所遭受的耻辱爬上心头,她怒道:“是为了苏犀玉,为了你娘子!” “目无礼法,她是你同胞jiejie,你就这么直呼她名字?”说这话的是一旁的老太傅。 俞杨一哽,道:“是、是因为我jiejie。” 陈译禾逼问道:“我为什么要为了我娘子绑走你?你可是我娘子的亲meimei。” 所有人都盯着她,俞杨心虚地不敢说话。 陈译禾继续施压,“天子面前说谎,那就是欺君。” 俞杨腿一软,求助地看向苏铭祠。 苏铭祠对她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女儿,见她双目含泪,还是道:“陛下面前不可胡言乱语,老老实实说真话!” 俞杨无法,结结巴巴道:“因、因为我jiejie……她、她为了救我失足掉下了山崖!陈译禾他怨我,非说是我害了我jiejie,所以绑了我要折磨我!” 苏铭祠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苏犀玉掉下山崖的事情,愣了一下。 老太傅也惊讶于苏犀玉流落山野的原因,朝陈译禾看去。 陈译禾不管别人作何感想,继续道:“这话不对吧,我娘子掉下了山崖,我应该直接下去找人的,绑了你有什么用?” “……”俞杨终于知道他的意图了,咬着牙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 陈译禾道:“我娘子莫名其妙失踪,我找了一天一夜才在山崖下找到她。我们家当成宝的娘子摔得满身伤痕、昏迷不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去找你,看你是不是平安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