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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柚:出来放风了?】 【徐季:可以,看起来没被虐惨,本少爷还想着过几天休息飞去探班。】 【虞柚:你也可以不用来。】 【徐季:?】 【虞柚:应援物资直接投送过来就好。】 不然要是被拍到同款,又要被徐季的粉丝追着砍三条街了。 虞柚笑了,懒得再打字,发语音问:“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剧组过的很悲惨?” 那边停了会,才回复:【因为看到了你们的专访。】 你们? 除了她,还有谁? 虞柚倒是没注意,多年练习生涯的默契让徐季直接帮她找出专栏截图里的重点。 海报上是她站在路口边的一个回眸,十字路口亮着红灯,黑色的短发在寒风中飘起几缕,发丝里夹着雪点,戴着橘红色的围巾沉默站着,疲惫的瞳孔里倒映出大海的轮廓。 以此为底,上面是文字形式的一问一答。 Q:尝试新风格的电影,对于游老师来说,相比之下,最大的吸引力在哪里? 游熠:大概是需要更胜一筹的调教能力。 调教。 又是这个词汇。 她揉了揉眉心,想到上午哆啦和她提起采访时说的话,大家似乎都惊讶她怎么突然变得谦卑起来,终于说出了些过脑子的话。 的确不像是她以前会说的话。 虞柚放下手机,视线漫无目的地往前方望去,半人高的盆栽后,有星星点起的香烟燃起的光亮着,他站在路灯能照到的地方,接听着电话,散漫地笑着,唇边有若有若无的烟雾。 不可否认,她的某些程度的转变是和他有关的,最起码在遇见他之后,眼高于顶的骄傲早就被深藏起来了。 他很擅于做着除刺的事。 【徐季:还有专访最后你说的转移……宋梓?你还在念念不忘?】 虞柚:“我没疯,谢谢。” 【徐季:那还能是谁?你的粉丝猜的都是他唉。】 “……” 在外人眼里,她的世界里只有宋梓这么一个人了吗?她是有多孤僻…… 游熠也注意到长廊下坐着虞柚,轻轻对视了眼,难得的没弯唇。 自从专访后,两人私底下都没有任何交流,只在剧组会进行必要的沟通,被徐季这么一提,她也有丝疑惑。 游熠不会以为她说的是宋梓吧? 可好像也不重要了,毕竟他也懒得对她伪装温和,清清白白。 为难的只有她而已。 为什么世界上真的存在温柔和冷漠并存的人。 * 转眼是在深圳的最后一天拍摄日。 也是剧情里转折的小高潮,孟佳欣在外面逗留到深夜,搭乘最后一班地铁准备回家,她一个人坐在九号线的尾巴处,手机里塞满母亲发来的难听话。 她想着反正一会也会面对暴风雨,还不如就此求个安静,便把手机关机,沉重地闭上了眼。 眼皮越来越沉,她晃悠着,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再次睁眼,是被闹铃声惊醒。 孟佳欣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揉眼却发现窗外的世界和想象中的不同。 阳光,无穷无尽连绵的山崖,红色的花。 这里是哪里?地铁要通去哪?梦还是现实? 她站起来,往车头走去,很快,列车加速起来,她摇摇晃晃地扶住把手,往前方的玻璃看去。 眼前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列车一头扎进狭窄的洞口里,窗户玻璃紧贴着枝叶,发出刷啦啦的声响,看不见尽头,偶尔陷在暗处,偶尔又能迎着光,不停前进,路过的飞鸟都要躲避。 没有朦胧的雾,一切都那么清晰无比。 没有任何恐惧感,相反她慢慢地认清,如果这不是梦境—— 那她好像自由了。 隐约似乎能听到钢琴声,城市里的失败压抑,凝重的家庭氛围,母亲刻薄的嘴脸,通通都能摆脱了。 镜头拉近,她露出解脱的笑容。 这是她目前NG次数最多的场次,并不是说演绎不到位,游熠察觉她大概是因为做女团多年,对记动作,保持表情管理这件事已经根深骨髓,所以她的模仿能力特别迅速。 如果给出合适的参照物,她可以快速让自己对标上去,完美地和教科书对齐,抠动作一样地去管理自己的演技。 这种方法并不差,只是都不是她自己。更像是住进了一张面具里,凭着自生的灵动以为能画皮。 之前的部分,她尚能驾驭,到了复杂程度高的戏份会变得功利性突增。 虞柚也清楚这是她的劣势。 当游熠暂停一切,不用他发话,她就自动自觉地和工作人员说了句抱歉后,连帽子都顾不上摘地绕开机器,走到他身边。 他:“出去走走?” 虞柚:“好。” 游熠从桌上放置的一大堆从附近咖啡店买回来的饮品里,拿了杯绿色的抹茶拿铁给她,往树林边的小道走,在她忐忑中,忽的问道:“你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虞柚:“嗯。” “要抽时间回去吗?” “不用了,活着的时候没能好好见,”她道:“现在和鬼也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不用她去,特地的日子里总是会有狗仔蹲点想着拍点新闻,已经去世休息的人没必要再被拉出来讨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