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宠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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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再努力、再勤奋,也只念完半个学期。 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顾母的生日宴会上,苏青青落水高烧昏迷,屋里的人全都围着她瞻前顾后。 苏青青醒来,看见人群后面的姜暖,顿时吓哭了。 抱着顾老爷子的手,瑟瑟发抖地指认了推自己落水的凶手——姜暖。 姜暖一脸无措,不管怎么解释,还是被顾老爷子请出了顾家。 而顾父、顾母也一改以往公平的态度,这件事上没说什么。 姜暖还记得,那晚上雪下得很大。 顾爷爷站在门口,风雪卷进来,落了满身。 他沧桑的说:“我和你父亲师生一场,当初要不是你父亲写信求我,我是不会管姜家的烂事的,答应抚养你成年,我们顾家也不计后果的做到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别再继续祸害淮左了……” 剩下更多的话如同刀子,里里外外,将她扎成了一个刺猬。 — 猛地睁开了眼,姜暖头晕眼花缓不过神,躺床上喘了会儿粗气,摸摸额头的温度,就跟被压在耳边的手机一样,滚滚发烫。 虚弱地点开屏幕,通话在4个小时前就结束了。 外面天色昏沉,狂风暴雨,还是没有小下来的趋势。 姜暖披了件顾淮左的衬衫,如果不是冷,如果不是太想念,她不会再去弄脏他的衣服的。 手机铃声再次打破了昏暗房间的沉默,屏幕闪烁刺眼的光亮,在这场风雨里,是心上缝隙中绽开的光芒。 姜暖无力地接了,站在窗前,手撑着窗台。 凉风冷雨拍打脸颊,让她渐渐清醒,头还是疼的几乎裂开,思绪明白了些。 明明是顾淮左给她打电话,但是他却没说话,只听见汽车滴滴的声音。 还有风声,雨声,惊雷声。 透过手机传来。 “你那边也下雨了。”她问。 顾淮左嗯了声,“你刚睡醒吗。” 她声音听起来比上午还要嘶哑。 “嗯,刚醒。”她轻咳了两声,对着山林中摧枯拉朽的瓢泼大雨。 “我这里也在下雨。”姜暖缓缓轻语,打趣了番,“大概是因为我们剧组拍的仙侠剧,天上劈下来的雷,就跟仙家渡劫一样。” “你在外面?”顾淮左听见清晰的雨声。 爆响的炸雷从听筒传来。 姜暖一时间分不清是他那边打了雷,还是窗外闪电附送的轰隆声,十分真切。 隔着十万八千里,檀溟市的山上跟朔津响起了同一道惊雷。 是一种浪漫。她低头莞尔。 “姜暖。”顾淮左皱眉,低沉的声音透出些微焦急,“你在哪?回答我。” “在酒店啊,”姜暖回了声,刚才头晕,不受控制的走了神,“你怎么还在车里,没到家吗?” 又是一道雷声,银白的闪电从窗口闪入房间,凶险万分,姜暖人都傻了! 瞪圆了眼,头皮发麻。 等闪电消失后,她才恢复了呼吸,惊恐万分地躲到一旁,发出迟来的尖叫。 顾淮左听得心惊,失了分寸,“怎么了?姜暖!” 没有回应,听筒里是微喘的粗气,数十秒后,姜暖发出呜咽的哭泣声,话也说不清楚,七七八八的。 “刚才吓死我了,刚才闪电,就劈我眼前了,比家里的灯还要亮…这雨…怎么还不停,”断断续续的,她哽咽委屈的说,“下了好久了,我不要打雷,顾淮左,我好怕啊。” 豆大的眼泪跟飘进窗的风雨一样,手机里全是她说话的声音,顾淮左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怕!”姜暖哭得哇哇大叫,那手机一看,早挂断了。 手机没了信号。 姜暖赶紧去开灯,发现怎么也开不了。 停电了。 沮丧害怕的心情在确定停电没信号后,彻底崩溃,她再也忍不住头痛欲裂,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第34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三十四天我是来看念念…… . 雷声滚滚,窗外阴雨天黑压压一片。 门外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声敲打在姜暖耳膜上,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睛先适应了房间的昏暗。 敲门声不断,夹杂不真切的说话声,一起被淹没在了雷雨声里。 姜暖头昏眼花,不管是剧组的谁都好,带她去医院吧,这样烧下去脑子要坏掉了。 步履踉跄的走到门边,姜暖虚力按下门把锁。 门外力道恰好一沉,便将门从外推开。 姜暖退开两步,看向来人,猛的一惊。 怎么可能。姜暖心里咯噔了下。 只一眼,孤独的依恋便被勾了出来,呆呆地望向来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会是我烧糊涂了。抬手摸了摸额头。 顾淮左依旧穿着一身黑色,身长玉立,冷清俊美的面孔染上了雨雾气息,凉丝丝的。 只是站在这里,便压下了风雨喧嚣。 姜暖头脑发蒙,喃喃自语:“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回答,薄唇轻抿,站在门外打量屋内环境。 这半个月来姜暖就是住在这种地方跟自己打电话的? 旁边跟着的保镖手中拿着手电,强烈的白光扫进房间,落在地面上。 浅浅的水迹没过鞋底,发射光面。 姜暖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长裙,肩上披着宽大的黑色衬衣,瘦小的人儿就站在里面,在地上投出东倒西歪的影子。 她转身朝里面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向门外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的身影在眼中模糊重叠,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 真是自己烧糊涂了,还是太想顾淮左了,从出现了幻觉。 猛然一道白光从窗口斜劈进来,姜暖吓得尖叫逃窜,下意识嘶喊出‘顾淮左’三个字,寻求精神上的安全感。 几乎是同时,她蜷起的后背抵上一面宽阔的胸膛,坚实有力。姜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温凉的大手从后抱住了她,带着她侧转过身。 十万大山,雷雨声里,小小的房间忽而白昼、忽而乍响。 手电筒的光斑驳了依偎的人影。 大手护住她guntang的脑袋,捂住耳朵。 隔着指缝与掌心,耳朵嗡嗡回响,这下连轰隆隆的雷声都不真切了。姜暖侧脸靠在柔软干燥的衬衣上,淡淡的雪松香,是顾淮左身上的味道。 真的是他。 不真实又真实存在。 她情不自禁地靠的更近,面朝面贴上他的身体,隔着一层薄布摩挲,还嫌不够般握住了他的手。 害怕的握住,依恋的握住,心尖guntang,脑袋也guntang,因为喜欢,因为胆怯,暗藏的心思冒出了头。 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顾淮左了,她想顾淮左,每天都在想,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生病了,就更想了。 顾淮左喉结上下滑动,掌心碰到女人柔软的小手时,脸上难得一见的柔情瞬变成紧张,蹙眉沉声:“你发烧了。” “有一点,”姜暖额头抵在他胸口,四肢软绵无力,“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她微微喘着热气,隔着衣服一下一下扑在他身上。 抬手覆在姜暖滚热的额头上,顾淮左脸色冷沉。 每一根手指都凉凉的,掌心也是冷的,姜暖舒服的仰起小脸,往他手掌心里蹭。 她身上烫的跟个火炉似的。最开始被她简陋的住宿环境所震惊,所以顾淮左没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这体温三十九左右了。 顾淮左将人腾空抱在怀里,快步朝外走去,瞳孔紧缩了几分。 姜暖体重本就偏轻,如今都瘦成一把骨头了,摸不到半点rou。 是不该任她放肆,还是太宠着她了,根本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的人。 跟随顾淮左一起来的年轻男人面容英俊,背影颀长,名叫岑言,是顾淮左的贴身保镖。在朔津市内顾淮左去哪都不需要一群人跟着,出了朔津少不了胆大想螳臂当车的。 岑言见顾先生健步如飞,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他拿着小巧的手电追了上去,跟在顾先生身后下楼,灯光完美地照在停电后昏暗不明的楼道中。 “手电给我,”顾淮左声音低沉果断,“你去把车开过来。” “是,顾先生。” 顾淮左手里灯朝楼下打去,帮岑言照亮大概的路线,而他自己也抱着姜暖快速下去。 从内心说,他并不希望姜暖长大。 成长是一段辛苦的历练,他希望姜暖一辈子都是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