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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三眨了几下眼睛,刚张嘴想说什么,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捂着断角位。漏出一丝痛呼。

    “这是……?”

    宗三默默望住手中湿滑的腥红,脑袋那一抽一抽的剧痛提醒了刚发生的事。

    三月犬一脸心虚,抹了一把脸,把脸上擦得乱七八糟像是刚从兇案现在逃出的杀人犯。

    “你…好像长角了。又失去了意识被梦魇住了醒不过来。但是你不醒,那些灰雾又会入侵你体内,弄到你更加醒不来……”

    “所以我就…嗯。粗暴了一点叫醒你。”

    於是就把你那角给掰下来了。(:3 」∠)

    扶着脑袋,宗三突然笑了起来。衬着下颌的白骨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总感觉我一直被你打呢。”

    “呃?”三月犬满头雾水。

    “你看。我肚子被你捶过。脸被你打过。嘴也被你咬破过。现在连角也被你掰断了。”

    听着听着,三月犬也想起来了。在还没确定关係时,她有点躲宗三,躲不过就照肚子来一拳。确定关係那次,直接把人家的嘴唇咬出血。不久前为了打断宗三的不对劲,啪的一下双手合十把人家脸颊打出了一圈婴儿肥。

    而刚刚,为了唤醒他,直接把人家刚长出的,弱小无助又敏感的角给掰下来了。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默默捂住脸,三月犬自我反省中。

    先不说别的。一般情侣在一方神智不清时,唤醒手法都应该是亲亲啊,抱抱啊,来一发啊什么的。再不然也是哭啊眼泪啊等唯美的方法去唤醒他的神智。

    咋到我这裡就成了暴力了。

    还情侣呢。比别人家暴的还要狠。

    感觉自己莫不是要注孤生了。

    “其实我挺开心的。”

    咦?

    三月犬遽然望向宗三,细长的凤眼彷彿看到了怪兽似的瞪圆了不小,令原本被自己弄到满脸血污的兇手脸瞬间变成了二傻子。

    宗三用袖子仔细擦乾净三月犬的脸,没有变色的蓝绿异瞳满是笑意。

    “三月一直没有把我当成什么珍贵之物,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为了唤回我的神智,下重手就下重手绝不留情,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三月犬觉得宗三怕不是被她打智障了。

    “明明对着别人,哪怕是小夜也好,最亲密都只是抱抱摸摸头。更别说向他们任性,基本上都挺温柔的。”

    那当然,小夜这么可爱下不了手捶。

    “但对着我,好像就没了顾虑一样,想怎样就怎样。虽然是粗暴了一点,但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裡十分特殊,对着我你已经可以尽情撒娇放肆了呢。”

    ………

    ……………

    不行了。

    良心好痛(:3 」∠)。

    “呜呜呜宗三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其实我就是个没脑子的肌rou二缺而已啊!!”

    被良心谴责的三月犬一下子抱住受伤虚弱(重伤还是自己弄的)的美人,泪崩道。

    “我就是想不到怎唤醒你才暴力的!因为我没脑子啊嗷嗷嗷嗷!!对其他人温柔那是因为我怂我自私!怕他们生气才这样的嗷嗷嗷嗷嗷!!我不该打你的!!!”

    “所以你就不怕我生气?”

    “不怕啊,生气了就哄嘛!哄不好继续哄!想走就打断腿关小黑屋嘛呜呜呜呜呜!!!”

    宗三:……打断腿?

    敢情你还想对我的脚动手?

    看到了宗三难以形容的表情,三月犬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真心话,更慌了。

    “我我我,我开玩笑的!我没有想过打断你腿关小黑屋只让我看到什么的!真的!!!”

    只不过是偶尔有梦到过而已。(喂

    “…听到你的告白,我很开心呢。”

    嗯。开心是开心不是只有自己对她有独佔欲,她对自己也有独佔欲。还挺強烈的。

    但打断腿什么的…

    总感觉腿有点凉凉的。凉得和脑门上的伤口一样。

    “对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三月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宗三解释现状,光忙着表忠心了。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好,还没忘了吐槽圣杯那复读机的行为。

    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些撞过来又被弹开的灰雾,宗三摸摸头上的断角,和额头中央幸运没被掰断的小骨角,陷入了沉思。

    “三月,帮我警戒一下行吗?我想让这么灰雾再一次入侵我的思维。”

    “!?!哈啊??不行!!它们有毒的!你都快被弄到暗堕了!!拒绝!没门!你别想!!”

    “没事的。这有助於我修心。”

    “修心和送命两回事啊!!这裡是圣杯体内,那杯精指不定就在偷听呢!!它都快gg了,让它再次捉住机会那你甭说是碎刃了,连木炭也剩不了啊!!!”

    确实在偷听寻找机会的黑泥:……我是此世之恶,不是杯精。

    “要真醒不过来,那你再救我一次吧。”宗三意有所指的摸摸断角位。

    宗三内心os:我额头中央还有一对呢!虽然有点迷你。

    三月犬气结。

    但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和沾了血污的俊脸,又屈服了。她站了起来走到宗三身後,弯腰,双手一托把人半抱起来,再就地坐下,长腿围在宗三腿部外面,手从背部抱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把宗三圈了起来。头搭在他的肩膀闷闷不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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