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为何这样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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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杀了他,替大师姐助助兴?”青年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 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微微弯曲,那里缓慢冒出一团缠绕着的魔气。 与此同时,黑暗中,青年身后浮起一个被束缚住的人影。他似乎是昏迷了,身上被魔气缠绕,随着青年抬起的手缓慢升到半空中,彻底暴露在苏瓷儿面前。 路任家!他什么时候被抓住的? “不要滥杀无辜。”苏瓷儿急道。 她不知道这位路任家同志是哪里惹到这位大魔王了,居然躺着也中枪。 “哦?”青年声音更冷,“大师姐这是在担心他?” 虽然昏迷了,但因为身上的魔气越束越紧,所以路任家喉咙里无意识发出闷哼声,像是极其难受。 青年表情冷漠,仿佛自己手里捏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只能轻松碾死的蚂蚁。 夏日的风带上了几分喧嚣,寒意从骨子里开始往外爬。 苏瓷儿站在那里,面颊上的伤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 眼前的青年与少年时期的花袭怜融合在一起,同样的眉眼,不同的表情,苏瓷儿终于明白,现在的花袭怜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会挨着她撒娇的小少年了。 当然,若是她经历了那样的事,定然恨不能出来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还挨着撒娇呢? 现在的他,是小说里那个杀人如麻的可怕魔主。 剥皮、挖心、断骨。 满清十大酷刑都只是他折磨人的开胃小菜。 摆正了心态,苏瓷儿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冷静道:“放开他。” 一袭红衣的青年一张脸隐在黑暗中,表情扭曲而疯狂,“如果我不呢?大师姐又要刺我一剑吗?还是,想杀了我?”花袭怜右手一捏,一缕黑气径直箍住了路任家的脖子。 男人开始呼吸困难,面色出现明显的青紫痕迹。 不能再拖了,他是真的要杀人! 苏瓷儿突然抽出莲花剑朝前刺去。 按照苏瓷儿的设想,花袭怜会侧身避开,然后她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带路任家逃跑。 她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她不应该往没有人的地方跑,而是应该朝人多的地方跑,尤其该往一寸宫女弟子们的所在地跑。 花袭怜为了保持自己的温暖白莲花人设,一定不会在那里对她怎么样。 玉髓剑的光比月色更浓更亮,零星的白色光点满覆剑身,那是苏瓷儿身上的灵气。 可让苏瓷儿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一剑,花袭怜就站在那里,任由那柄莲花剑刺入他的肩胛骨处。 剑尖处刺入皮rou的触感顺着剑身传递过来,苏瓷儿心神一震,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青年垂眸看一眼自己沁出一点血迹的红色衣衫,再垂眸看向举着剑的苏瓷儿。 “呵。” 一道很轻,很凉的笑。 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奢望,也像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大师姐,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话音未落,青年出手,速度快到苏瓷儿连看都没看到。 手腕一阵剧痛,她手中的剑就这么被他夺了下来。 苏瓷儿捂着自己的右手腕,感受着那股深入骨髓的痛苦,额角沁出一层冷汗。 除了三年前替花袭怜挡了余海潮那一击外,像苏瓷儿这样把自己弄得娇气气的修真者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而让苏瓷儿更加感到伤心的是,花袭怜居然真的弄断了她的手腕。 因为生理性疼痛,所以苏瓷儿红了眼眶,美人瞪着他,眼睫湿润,带着一股明显的委屈之色。 青年像是没看到似得,把玩着莲花剑,然后猛地一下朝苏瓷儿的方向扎过去。 苏瓷儿下意识闭上眼,耳畔有一阵剑风飘过。等她再次睁眼,就见莲花剑被戳在她耳边的树干上,上面挂着一缕黑色。 玉髓剑虽未伤到她,但却削下了她的一缕碎发。 青年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笑盈盈地垂首看她,似是十分喜欢她被吓得一哆嗦的场面。 “大师姐放心,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看,你今日又刺了我一剑,这两笔账,我怎么也得讨回来才是,对不对?” 右腕子上的疼痛越发明显起来,苏瓷儿仰头看向青年之时,蓄在眼眶中的那两包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清冷孤寡的脸上,两行清泪落下。 站在苏瓷儿跟前的花袭怜明显一愣,连那阴沉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 “手疼。”苏瓷儿觉得委屈,他居然真的弄断了她的手腕。 青年沉默半响,抓住苏瓷儿的右手腕,然后猛地往上一推。 “咔嚓”一声,剧痛过后,苏瓷儿的手腕又能自由活动了。 嗯?没断? “只是脱臼。”花袭怜松开她的手,冷漠转身。 苏瓷儿转了转腕子,发现居然真的就这样好了? 咳,其实她平时并没有那么娇弱的,就是今天天气可能不太好。人嘛,总是在忧伤的天气里脆弱。 不过……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苏瓷儿感到有点不真实。 路任家还被掐着脖子挂在半空中,苏瓷儿尝试性的开口,“我与他只认识了一日。” “哦?”青年转头,似笑非笑,“只一日便这般熟悉了?不仅给大师姐递水囊,还要睡大师姐的帐篷?” 苏瓷儿:…… “你想喝水?”转移话题她是高手。 苏瓷儿从储物袋内取出自己的水囊递给花袭怜,“给你。” 青年一脸复杂地看着苏瓷儿,苏瓷儿解释道:“这是蜂蜜水,很好喝的。” 虽然没有你弄的好喝。 “对了,还有这个。” 苏瓷儿再次从储物袋内取出一顶还没打开的小帐篷递给花袭怜,“这个也给你。” 看着眼前的水囊和小帐篷,青年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可不想,苏瓷儿继续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花袭怜的脸再次沉下来。 苏瓷儿心里一个咯噔,到底哪里又错了?他难到不是想要故意为难她?她都给他水囊和帐篷了,这也算是变相认输了,难道还不行吗? “花公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花袭怜一抬手,魔气立刻散去,路任家从半空中掉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苏瓷儿生恐路任家就这么嗝屁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正巧此时,那名过来寻花袭怜的一寸宫女子也到了,她手提一盏琉璃灯,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看到正在掐路任家人中的苏瓷儿,再看一眼站在一旁表情明显不佳的花袭怜,登时也跟着面色一变。 怒斥苏瓷儿道:“不要脸!” 苏瓷儿:? 苏瓷儿终于忍不住了,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位姑娘,”见路任家呼吸平稳没有大碍后,苏瓷儿站起身,目光如炬,“我招惹你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你若是男子,早就已经变成我的剑下魂了。” 一寸宫的女人专杀薄情薄幸的负心汉。 这意思,她也是负心汉? 她负谁了? 苏瓷儿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向花袭怜。 青年对上她的视线,原本阴沉沉的一双眸中竟透出可怜之色。那股子挣扎,那股子犹豫,那股子幽怨,跟那些被抛弃的女子一模一样。 苏瓷儿惊了。 大哥您这演技不进演艺圈真是埋没人才了啊! “我,我负心……”这给她吓得都结巴了。 而这份结巴在那女子看来就是心虚的表情。 “你承认了!” 我不是,我没有! “我跟他没有任何瓜葛。”苏瓷儿手指向花袭怜。 啊不对,应该是没有任何爱情上的瓜葛。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瓜葛的话,那大概也就是勉强残留的那一点指甲盖大的母子情吧。 “没有任何瓜葛”这六个字恶狠狠地砸在花袭怜的脑门上,青年的呼吸一瞬紊乱。 他藏在宽袖下的右手紧握,青筋迸出。 “没有瓜葛?那花公子身上的剑伤哪里来的?”那名女子不依不饶。 苏瓷儿:……她刺的。 “不是你有了新欢,就想杀了他吗?” 苏瓷儿:……等一下,她觉得这件事有点玄幻。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还想左拥右抱?”红衣女子更加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