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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和魔尊同归于尽后 第22节

    “上车,回外门。”她淡淡说道。

    回去的路,依旧是来时的六个人坐同一架马车,方无恙在混乱之中,摔到了头,一直蔫蔫儿的,而乔雨柔差点被糊在门上变成一张大饼。

    她心有余悸得歪在乔琛雪身上,也难得的寡言起来,只有缺心眼的楼三丫同学,竟丝毫没意识到方才的凶险,还在喋喋不休提问。

    “方才那人是谁?她和掌门长老们比谁厉害?她多大了?头发为何白的?她瞧着真美……”

    聒噪的声音叫马车上的几个人皆是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许久,忍无可忍地方无恙幽幽叹了口气,开始认真回答楼三丫的问题,以便堵住她聒噪的嗓门。

    “那是青云派前掌门之女石莺莺,传闻石莺莺天赋了得,本是青云派后起之秀中,最了不得的一个,谁料十二年前,突然走火入魔,自此得了离魂症,常年闭关,再未曾出来。现在来看,只怕是与……咳……当年判出师门的宁修文有关。”

    说着,所有人都若有若无地看向宁清漓。

    宁清漓垂眸,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单听石莺莺今日所说之话,似和宁修文的关系非同小可,甚至是有肌肤之亲的,然则在宁清漓的记忆里,宁修文与妻子十分恩爱,倒不像是与石莺莺有过什么亲密之情的样子。

    可若是如此,那石莺莺所说之话又是缘何呢?

    是她得了疯病臆想又或者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其中曲折,只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可惜,宁修文病故,石莺莺又疯癫,只怕其中缘由,无人知晓了。

    宁清漓正兀自出神,马车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车外仙鹤突然发出一声悲鸣,连鹤带车,一起坠落。

    宁清漓坐在马车上,被惯性冲的东倒西歪,还是楼焱一把按住她,才叫她没有一头碰在马车边缘。

    车架撞在半山腰上,叽里咕噜滚下去,车子里的人被摔得东倒西歪,车门被撞散,楼三丫头一个被甩了出去。

    “三丫!”乔雨柔十分义气,竟去抓她,也跟着摔出去。

    乔琛雪眼看meimei摔出去了,秀眉微蹙,翻身轻巧跃下马车。

    她刚刚消失在车门外,宁清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马车余下的结构也跟着四分五裂,她只觉自己电光石火间,自己的身体竟是腾空而起,摔了出去。

    就在宁清漓要摔下去的刹那,楼焱拉住了她的左手,把她抱进怀里,而后重重摔在地上。

    两个人一路翻滚,直到撞到一块巨石才停下,楼焱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不禁闷哼出声。

    “前辈,你没事吧!”宁清漓吓了一跳,忙将楼焱拉起来。

    楼焱却面色难看,朝宁清漓身后看过去,淡淡道:“你看。”

    宁清漓回眸,只瞧不远处,拉车的仙鹤正奄奄一息得躺在血泊之中,脖颈处插着一根箭簇。

    仙鹤的眼眸里流出湿热的眼泪,细细的哀鸣在旷野中格外清晰。

    第22章 玄武   天舞灵簪,本就是宁修文所铸。……

    此处乃是青云山中一峰, 四周皆是密林,灵息丰沛,乃是重多妖兽休憩之处。

    宁清漓走上前去, 心中颇为悲凉, 这仙鹤已是重伤不治, 咽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它身上插着的箭簇, 金属程亮, 箭身上还刻着青云二字。

    “青云派的人干的。”楼焱站到她身边, 淡淡道。

    “为何?”宁清漓冷声问道。

    “自然是算计你我。”楼焱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朝着不远处看过去,神色间带着丝丝杀气,“有的人不自量力,想在此, 要了你我的命!”

    他话音未落,已伸手将仙鹤尸体上的箭簇拔出, 反手射了出去。

    只听一声尖啸, 箭簇射入二人身后的密林之中, 狠狠钉在宣明朗和曲飞荷眼前。

    曲飞荷和宣明朗对视一眼, 齐齐飞出密林,落在二人面前。

    “果真是你们。”楼焱冷笑道。

    宣明朗拔剑出鞘, 双目紧紧盯着楼焱:“废话少说,今日了的是私仇,你若害怕, 引颈就戮便是。”

    楼焱微微一笑:“那你们便试试看。”

    他话音未落,宁清漓已出手,她方才已在袖中暗暗凝结了数把冰凌, 趁着此时,一齐朝宣明朗和曲飞荷射了过去。

    刹那间,只瞧这些冰凌若狂风暴雨,齐齐奔过去。

    曲飞荷冷笑道:“雕虫小技,你以为还能再拦住我这一次?”

    说罢,她双手结印,脖颈上挂着的金顶如意圈骤然一亮,一道金光将她和宣明朗挡得密不透风,这物件乃是她拜师后,张顺怜她年少,亲自请门内常于炼器的长老亲手锻造,上面刻有天灯寺经文,可护自身刀枪不入。

    冰凌一道道装上罩子,发出声声清脆声响,曲飞荷盯着不远处的宁清漓,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宁清漓面沉如水,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宣明朗和曲飞荷显是有备而来,今日就是想要他们性命。二人好歹是青云派的弟子,敢在门派之内明目张胆的暗害同门,定然是张顺的授意,身上不定带着多少秘宝。

    而楼焱实力虽然高强,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宁清漓失了灵簪,再现九霄云雷引天劫也已是不可能。

    刹那间,宁清漓心中转过数念,她和楼焱默契得对视一眼,只一个眼神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二人果然是想到一起去的。

    宁清漓再次以灵力凝结了一些冰刀射出去,而楼焱则上前一步,在虚空中一抓。

    明明没人感受到多少灵息,可所有的冰凌都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它们围在曲飞荷和宣明朗身边,虎视眈眈,每一片冰凌都透着丝丝寒芒,仿佛泛着杀气。

    宣明朗不着痕迹得向前一步,挡在曲飞荷面前。

    虽说他们有绝对的压制,但谁又敢说,当年号称天赋第一人的宁修文后人,又会有什么样的招数。

    然而下一刻,直视着宣明朗和曲飞荷的楼焱突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双手握拳,只听“砰——”得一声,冰凌尽数化为白雾和冰霜,宣明朗和曲飞荷的周围乃是一片白雾。

    而就在这一刻,宁清漓和楼焱默契得转身,逃也是的朝密林深处去了。

    白雾散去,二人早已没了踪影,曲飞荷怒道:“卑……卑鄙小人!”

    宣明朗面色扭曲得盯着密林深处,冷声道:“咱们追,今日定不能放过他们!”

    楼焱和宁清漓在密林里跳跃奔跑,楼焱在前面开路,他动作极快,不见手中握着什么东西,却锋利如刀剑一般,将树枝丫杈砍断。

    宁清漓跟在他身后,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

    看来此人对宁修文是骨子里的恨意,又或者根本就是杀人灭口。

    天舞灵簪、宁修文、石莺莺……

    当年内情,只怕复杂至极。

    而青云派中当真无人知晓此事?

    只怕未必。

    今日曲飞荷和宣明朗敢大胆截杀她,说不得便是青云派高层默认的!

    宁清漓一边想,一边和楼焱在林中来回穿梭,突然间,她感到前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慢慢停下脚步。

    “前辈……”

    “嘘!”楼焱把手指摆在唇角,露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只瞧他们所在的地方,已是整片密林的中间,这里不但灵气丰盈,更有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甚至就连脚下的石子也有不少是可以炼器的矿石。

    道路的尽头则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擅入者死。

    密林深处,灵息更胜,同样的危险也成倍增加,里面传出的气息,仿若是什么沉睡的巨兽在熟睡中的鼾声。

    惊动这样的角色,不见得比调头对付宣明朗和曲飞荷来的轻松。

    宁清漓看向楼焱,二人相视一笑,明明没有说话,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前辈想的和她一样。

    下一刻,他们毫不犹豫,继续往密林深处冲去。

    而二人身后,曲飞荷和宣明朗追到眼前,似觉察到了什么,皆是停下脚步。

    “本门禁地,他们也敢擅闯?”曲飞荷冷声道。

    宣明朗却笑:“如此也好,我们只要守在这里,他们在里面,又焉能活过一个时辰?”

    宁清漓和楼焱越过擅入者死的石碑,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密林中的植被渐渐稀疏,但灵息更加丰沛,遍地灵草,都是无人采摘的模样,茂密繁盛。

    而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伴着灵息的波动越发强烈,二人掀开一片与人一般高的寒露草,只见一处泉眼上,竟窝着一只小山一般高的玄武。

    那玄武周身墨绿,偌大的龟壳在阳光下泛着光,它的头似乎缩在壳里,遥遥地能听到些微呼吸声。

    玄武整个身躯压在一处灵泉上,泉水稀稀疏疏地涌出来,先被他吸走了大半,余下的浇灌周边的土地,养育出大片奇花异草。

    楼焱不禁 微微一愣:“这青云派倒是偷偷藏了个好东西啊。”

    宁清漓亦觉得眼前这神兽震撼不已。她本也是水木系灵根,与这玄武同属一脉,只觉这神兽呼吸之间,自己的灵脉仿佛都在跟着震颤共鸣。

    九州之内,能与之媲美的,大约只有魔界的饕餮和浮山剑宗的蟒龙,也难怪青云派这些年来,虽没多少有天赋的弟子,却也屹立不倒。

    “走吧,不要惊动了它。”楼焱看了许久,才慢慢道。

    二人刚要退出去,可刚刚迈出两步,便见地上骤然亮起一道白光,而后刺耳的啸声震彻山林。

    龟壳里的玄武,那连绵不绝的鼾声也停下了。

    林外,宣明朗和曲飞荷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二人转身离开,青云派自来,从未有人成功逃出过这片山林,此刻他们只怕已是碎尸万段,连尸体都没有了。

    而此时,本该被碎尸万段的两个人正如临大敌地注视着这只玄武。

    玄武从龟壳里伸出头来,如灯笼一般大的黄眼睛目眦欲裂地大喊:“又是谁扰我清修?”

    这声音音浪翻滚,直叫宁清漓气血翻涌,几乎站不住。

    玄武被扰了清梦,暴跳如雷,偌大的嘴巴张开,方要吐出一道霹雳,却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对劲,垂眸道:“宁修文,你回来瞧我啦?”

    苍老的声音犹如一个老者,所说内容却叫宁清漓浑身一颤。

    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您认得我父亲?我是他女儿。”

    玄武打了个哈欠,仔细瞧了瞧宁清漓才道:“还真的是母的啊,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我这是又睡了多少年啊……”

    宁清漓:“……”

    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