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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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杰靠在椅背,整个人像被抽空般,颓废到不行。 陈竹青从食堂回来,以为他是生病了,手覆在他额头试温,“要不要我送你的去卫生所?” 午休时间办公室没其他人。 他摇摇头,甩掉陈竹青的手,“梁飞燕刚跟我说‘她喜欢我’。你敢信?她不会是唬我的吧?” 陈竹青勾起食指,送他一计爆栗,“唬你,她图什么?” 向文杰靠回椅背,“对哦。那她真的……” 他咽了口唾沫,脸颊涨红,下半句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竹青坐到他旁边,“你看你天天吵着要人给你介绍对象,现在漂亮姑娘分到你手上了,你怎么反而一脸的丧气?做人要知足啊。” 向文杰皱眉,声音小小的,“我不是不知足。就是……”他扶额,眉头越拧越紧,眉心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川’字,“和飞燕我没往那方面想。” 陈竹青:“那今后多想想。人家飞燕哪点配不上你了。” 向文杰和陈竹青关系好,不仅是因为两人同寝五年,更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对‘爱情’都有种迷样的执着,相信小说里的一见钟情,寻求那种看一眼就非那人不可的感觉。 他长舒一口气,“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舒医生那样的,要温柔点的女孩。”或许是聊到舒安了,他的语气又恢复平时那种嬉笑人间,玩世不恭的轻挑,“啊……为什么你运气那么好啊!喜欢什么类型的,到你家借住的就是什么类型的女生。住了五年,就算是棵铁树都能开花结果吧。我找谁去奉献我的五年呢。” 陈竹青轻笑,“知道我怎么追到的吗?” 知道他嘴里说不出好话,向文杰还是忍不住接梗,“怎么追的?” 陈竹青下巴扬起,颇为自信地说:“靠脸。” 两人拌嘴两句,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 陈竹青明白他的意思,劝道:“不喜欢也要去跟她说清楚。” 向文杰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 下午。 向文杰在食堂门口堵到了梁飞燕。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女生,遣词造句都很小心,怕伤了她的面子,又怕说得不够清楚,造成误会。 没想到他刚说了一句,梁飞燕摆摆手,“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向文杰点头,“嗯。好朋友。” 话虽如此,但梁飞燕心里清楚,怎么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一时间,她又后悔和他说那些话。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好朋友。那个谭咏麟的磁带能不能再借我一盒?” 梁飞燕眼角带笑,自然大方,情绪一点没受这事的影响。 向文杰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拍着胸脯保证道:“别的没有,磁带这些哥哥这管够。以后想听什么,就来找我。” “好!”梁飞燕手按在他肩上,将他往食堂里推了一把,“今天我在外跑了一天,累死了,你请客。” “可以啊。”向文杰掏出饭卡,在前面走得飞快。 梁飞燕仰起头,看向天花板的日光灯。 在强光的刺激下,含在眼底的眼泪更快散出来,她轻轻揉了揉眼角,不等到它落下,就把痕迹擦去。 结束了。 该说的都说了。 不留遗憾最重要。 **铱驊 年末,基地扩建任务进入尾声。 为了停泊新一代的大吨位军舰,新修筑的港口扩建一倍。 新的巡航舰已经停泊在筇洲湾,只等这边工程验收结束。 晚上。 陈竹青举着大功率探照灯,站在港口看施工进度。 入夜后,温度骤降,湿冷的海风一吹,刺入肌肤,凉意渗入骨髓。 陈竹青看工人们嘴边冒出白烟,又仰头看了看头顶的阴沉的天,举手叫停工作,让他们回家。 他则回到办公楼继续工作。 舒安早一步,等在办公室里。 那边刚结束一场手术,她坐在办公室里东摇西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倒地睡着。 陈竹青的手绕过她的胳膊,将她从凳子上拎起来,“宝贝。别在这睡,会着凉的。我带你回家睡。” 舒安揉揉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他,长睫上沾着些许雾气,“弄完了?” “没有。我先带你回去睡。” 舒安把他环在腰间的手推开,自己挎包起身,准备先回家。家里的东西没有这边齐全,有时候陈竹青计算到一半发现数据表不在,只能骑着自行车又赶回办公楼来找资料。 舒安个子小,陈竹青抱着她的时候,总觉得轻飘飘的。 这一年,给她喂了好多,也不见长rou。 她又长了张让人看了怎么都放心不下的娃娃脸。 陈竹青牵着她往外走,“今晚弄不完。算了。明天再说吧。” 舒安举着手电站在走廊里照明。 陈竹青则背身锁门。 梁国栋恰好在这时完成工作从隔壁出来,“陈总工,我有事跟你说……”话说了一半,他瞥见不远处站着的舒安后顿住。 舒安没多想,只当是他们工作上不便同她说的事,打了个呵欠,手按在陈竹青背后,往梁国栋那屋推了一下,“你们聊吧。我先回去。” 陈竹青将自行车锁钥匙给她,“慢点骑。路上小心。” — 梁国栋支开办公室里的勤务兵,折身把门关紧,确认走廊里没人,才返回书桌边翻东西。 之前,两人讨论军事工程设计图,梁国栋都没如此谨慎,陈竹青对他接下去要说的充满好奇。 梁国栋翻了一会,从抽屉下拿出一个文件夹,“你不是让我帮你找舒安的哥哥吗?我找到了。” 这个消息,他们等了太久。 舒安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每次物资船来,她都会跑到码头去等。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看到舒平的信,但她等到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 陈竹青听到‘舒平’两字,脑海里已经能勾画出舒安知道这件事的欣喜。她那么爱哭,肯定会激动到落泪,然后趴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读舒平给她寄的信。 心里激动,陈竹青拆文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梁国栋看出他的心思,表情更凝重了。 他的手压在文件袋上,说:“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打开。” 陈竹青抬眸,对上他严肃的眼神,心咯噔一下,陡然凉了半截,“你说。” 梁国栋叹气,“我同学是在看守所的名单上看到他的。他因为打架,被判了一个月的拘役。其实本来这种事如果不严重,多赔点钱,取得对方谅解就好了。现在不是严打期间嘛。就判了一个月。” 陈竹青瞳孔轻颤,震惊到说不出话。 在他的印象里,舒家的管教很严,舒平虽顽皮但本性不坏。他去香港前,每两个月会坐车来福城看舒安一次,来都会给陈家买一堆东西,感谢他们照顾舒安。 几年不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国栋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看看是不是他。” 那张照片是舒平进看守所时拍的,身上穿着看守所的马甲,手上举着一张纸,上面有他的姓名和出生年月,以及犯下的罪行‘扰乱公共秩序罪’。 他的头发被剃光,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很深,面颊两块都陷下去了,像生了场大病似的。 如果不是姓名和出生年月都对得上,陈竹青都不敢认他。 他翻翻文件夹里的东西,有他在广州的住址和家庭情况,但没写他为什么跟人打架。 梁国栋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他,“这是我在广州的同学。你要是想去看舒平,可以联系他。不过现在在严打期间,谁也不能保证能让你们见上面。” 陈竹青点头,“嗯。我懂。” — 舒安刚洗过澡,院子里传来开锁的响动。 她开门迎出来,“我刚烧了水,你要不要洗澡?” 陈竹青满脑袋都是舒平的事,照片上的人两眼睁大,无神中透着惊恐,像是在发求救信号。 回来路上,那双眼睛在他脑海里不停放大,他走得跌跌撞撞,全凭身体下意识的熟悉感才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 他抱着舒安,走在云里的身子重回地面,往下坠了些,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舒安努力撑住他,“是不是太累了?” 手上的资料太少,陈竹青不敢贸然将舒平的情况告诉她。 他努力整理好思绪,借着她的力站直身子,搂紧怀里人,“安安。一会帮我整理下行李,我后天要出差一趟。” 他用到‘出差’这个词,舒安有点诧异,“是去很远的地方吗?” 陈竹青‘嗯’了声,继续说:“要去外地学习。可能去一周左右吧。” 舒安没觉察出不对劲,牵着他进屋后,就从床下拖出行李箱帮他整理衣物。 陈竹青不敢说去广州,随便编了个南方城市。 南方的冬天,不冷不热的,正是出游的好时候。 舒安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将长袖和薄外套往箱子装,一边说:“好羡慕你啊。去外地学习,顺便可以玩一趟了。陈竹青,你回来要给我买礼物。” 陈竹青坐在书桌前数钱。 虽然不知道舒平经历了什么,但他觉得不论是在看守所,还是以后出来,舒平都会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