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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第86节

    祖孙俩一听这话都皱了眉。

    “好端端的,她吵什么?”说话的是兰因,想到唯一可能让王氏动怒的原因,她蹙眉问,“顾情出事了?”

    诚然,她那位母亲的脾气不算多好,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发作的主,能让她生气的原因,只可能跟她那位宝贝女儿有关。

    不过萧家是怎么顾情了?

    以她对她那位前婆母的了解,纵使她心里再是恼恨顾情,这种时候也只能好生照料着顾情。

    她绝对不会把话柄落在别人手上。

    难不成……

    是萧业做了什么?

    苏mama轻声答道:“夫人是突然过去的,伯府上下都没准备,进去了才知晓二小姐这阵子被关了禁闭……”

    “禁闭?”

    王老夫人皱眉,“什么缘故知道吗?”

    苏mama摇头,“二小姐怎么都不肯说,那伯夫人这阵子卧病在床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夫人见她这般便觉得二小姐受了委屈,伯夫人却觉得萧家好吃好喝供着二小姐,便是禁闭也只是不准人出院子,两人心里有怨便吵了起来,老奴怕出事,只能来请示您的意思。”

    兰因听到这大抵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孙氏不清楚,那便只可能是萧业下的命令,至于萧业为何下这样的命令……她心中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沉默一瞬,她朝外祖母看去,见她脸上笑意全无,只有疲惫和不耐萦绕在脸上,兰因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外祖母不可能不去管她们,便是外祖母再疼她,说到底,那边一个是她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一个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她不可能眼睁睁看她们出事。

    兰因对此并不介怀,她享受了外祖母的疼爱,也没霸道到只许外祖母疼她,她只是有些心疼外祖母,一把年纪还得为他们这些小辈cao劳。

    她轻声问她,“我陪您过去?”

    “不用。”

    王老夫人听到这话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是不得不去,可因因……她是绝不可能让她参与进来的,别说今日是萧家,便是其他人家,她也不会让她过去趟这趟浑水。

    她知道这孩子心疼她。

    若她开口,便是她再不喜欢也会陪她去,可就是因为她知道,才更加不能让因因受这份委屈,她的囡囡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不该再为别人让自己不开心。

    王老夫人勉强扬起一点笑意,抚着兰因的头,“你乖乖去睡觉,外祖母去去就回。”

    她语气轻柔。

    兰因想了想也未坚持,她也不想去萧家,更不想去帮顾情,她说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外祖母罢了,眼见外祖母准备上马车,她想起先前的猜测,和苏mama说道:“mama,你先上去。”

    苏mama一怔,倒也没有多问。

    她朝两人屈身一礼后便先到了马车旁,兰因又让停云等人退下,方才和王老夫人说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什么?!”

    无人知道兰因说了什么,只瞧见王老夫人神情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兰因轻声说,“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以我对萧明川的了解,他做这样的事必定事出有因,不管是因为什么……继续吵下去,只会对她,对顾家名声不利。”

    王老夫人沉默颌首,又握着兰因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兰因应好,想到什么,忽然握住王老夫人的胳膊说,“外祖母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吗?”她双目黑亮,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王老夫人看到她难得显露的稚气,心里的戾气和不虞也散去不少。

    她笑着应好。

    兰因见她答应,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她亲自扶她上了马车,目送马车离开,她脸上的笑意方才一点点淡了下来。由停云扶着进屋的时候,她听停云犹豫着问她,“要给夫人和那位准备房间吗?”

    兰因没说话。

    她心中自是不愿的。

    她搬离萧家,不去顾家在汴京的宅子,自己置办宅子,不就是为了想离他们远些?可若是外祖母开口的话……兰因沉默一瞬,半晌才淡淡说,“先备着吧,别让外祖母为难。”

    停云轻轻应是,扶着兰因回屋。

    第63章 不准   王氏怔愕,“为何不让我住?”……

    碧骢马停在伯府正门口, 萧业翻身下马,他今晚受涂以霆所邀出去喝酒,并不知晓王氏的到来,此时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一旁, 也只当是有人来家中看母亲, 他一面把手中马鞭扔给他, 一面随口淡声问道:“谁来了?”

    小厮战战兢兢答道:“是, 是长兴侯夫人。”

    才听到这个称呼,萧业便皱了眉, 对于他这位前岳母,萧业实在谈不上喜欢,从前出于孝道和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谦顺, 他不得不对人恭敬有加,便是她有什么不对之处也不好多言,如今……虽然不喜,但到底人已来了家里,他也不可能避之不见。

    轻轻嗯了一声后,他还是朝萧母待客的花厅走去,刚到那就瞧见门外一众丫鬟、婆子脸色难看。

    萧业蹙眉, 不等他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便有一道尖锐的女声透过锦帘从里头传来,“我女儿好端端的放在你家里, 你们居然把她关在屋子不准她出来?孙玉容, 这就是你们萧家的待客之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情, 再说业儿好好的为何要让她待在屋子,你不去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反倒来质问我?”萧母近来抱恙在床, 气虚本就不足,说一句话就得喘一会气,可透过声音还是能听出她的冷然和不耐,她受够了王氏的无理取闹,扫了一眼坐在王氏身旁低着头的顾情,心中更为厌恶,嗓音也彻底冷了下去,“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正好,我也来问问你,顾二小姐一个有爹有娘有长辈的人,为何你自己不把你女儿领回家反而要把人托付给我家业儿?你可知道就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大女儿和我家业儿和离!”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母女便都变了脸。

    原本萧母没想说这番话的,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她如今对兰因也没什么好的观感,旧事重提只会损害两家人的脸面。

    如今伯府在汴京城的地位摇摇欲坠,业儿又刚受了陛下斥责,她实在不想再和长兴侯府交恶,谁想到王氏就跟个疯婆子似的,一听说她这女儿被关了禁闭连事情都不曾查清楚便开始大吵大闹起来,完全不顾两家人的脸面和从前的交情。

    这也让萧母彻底来了气。

    说到底萧家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就是她母女惹出来的事?

    她就不信王氏不知道顾情的心思,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自己的姐夫,还纵容她跟着业儿回家,害得她家变成这副模样,她没跟她们母女算账,王氏倒是要来问她的过错了,真是荒唐!

    既然她要跟她要说法,那她也就好好跟她理下这笔账。

    “不如顾二小姐来说说,业儿究竟为何要你待在屋子里不准你出来?”萧母问顾情。

    她是清楚她儿子脾性的。

    如果不是顾情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他一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又见顾情在她询问之后,小脸立刻又苍白几分,萧母心中更为笃定,她还要发问,帘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刷的一下掀了起来,动静太大,惹得屋中一众人都看了过去。

    “世子。”

    几声称呼后,萧业踏着夜色走进屋中,他一身黑衣劲服,脸色却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来得浓黑。

    几乎是那“世子”的称呼一出,顾情便立刻扭过头,自从那晚过后,她便再未见过萧业,此时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顾情一双杏目不禁再次涌出泪水。这些日子被关在屋子里,她对萧业不是没有怨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变得这么快,可所有的怨恼在看到这张熟悉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时便都化作了几缕哀绵的愁思和酸楚。

    她还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明知道他已经不再爱她,却还是舍不得对他生出一丝恼恨。

    眼巴巴看着人。

    萧业察觉到她的视线却只是一蹙眉,未曾理会。

    “母亲。”

    他先和萧母问了好,又看向王氏,未像从前那般唤人“母亲”,萧业只是平平淡淡对着人吐出三个字,“侯夫人。”

    王氏听他这般称呼,脸色陡然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可两人如今这般关系,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沉着脸坐在一旁。至于萧母,她却是一扫先前阴霾,立刻乌云转晴起来,她握着一盏茶端坐在椅子上,故作姿态道:“你回来的正好,你来和侯夫人说说你为何要把二小姐关在屋子里,也省得侯夫人觉得我萧家不知待客之道。”

    既然王氏要闹,那索性就闹得更大些,正好让所有人看看她这女儿多么不要脸!

    王氏听出萧母话中的悠然自得,心下一惊,先前被雪芽那丫头的话冲昏头脑,一时忘记先问一问情儿,难不成真是情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她心里打着鼓,要是萧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毁得可是情儿的脸面!

    王氏心里正踯躅着该怎么办好,未想却听萧业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近来家中事乱,请二小姐在屋中歇息罢了。”

    纵使萧业再厌恶顾情,可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他还不至于拿到明面上来说。

    何况他也累了。

    顾情救过他,他也因为她没了兰因,恩怨纠葛,已说不清,他现在就希望他们母女能从萧家离开,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着谁。

    “业儿,你在说什么!”萧母握着茶盏,原本悠然的神情顿时一僵。

    王氏一听这话却一扫先前踯躅模样,她冷笑一声,犹如斗胜了的公鸡,冲萧母说道:“你都听到你的好儿子说什么了?好一个请情儿在屋中歇息!”她边说边面向萧业,怒声,“当初我把情儿交给你的时候,你可是应允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看看情儿如今被你们磋磨成什么样了!”

    想到先前瞧见情儿时她那副萧索颓然的样子,王氏心中更为恼怒。

    “你们萧家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屋中再次响起王氏的斥责声,可萧母这次却回击不了,眼看着面色森然不知在想什么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萧业,她心中一阵气怨,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能看着王氏咬牙道:“你想如何?”

    “我……”

    王氏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顾情握住手。

    面对自己的爱女,王氏自是满腔心疼,顾不上和萧母说什么,她扭头去看顾情,嗓音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怎么了,情儿?”先前顾着和萧母争执没注意到,这会才发现她竟双目充斥着泪水。

    怒气再次涌上心头,只当情儿是在萧业这受了委屈,她想也没想就转过头冲萧业说道:“你对情儿做了什么?!”

    萧业蹙眉,他侧眸扫见顾情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或许是因为这阵子没休息好,她看着要比从前更为瘦弱,眼见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纤弱的脸上布满着泪水,他却没有一丝怜惜,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他薄唇轻抿没说什么,只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你——”

    王氏被他态度激怒,正欲发火,却再次被顾情握住手。

    顾情紧紧握着王氏的手,目光却始终看着萧业的方向,“母亲,跟阿业没关系,是我……是我做错了。”她泪流不止,心中却残留着一抹侥幸。

    他不肯说那晚的事,不肯坏她的名声,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王氏此时哪还管跟谁有关?眼见顾情流泪,她焦急不已,一股脑就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了萧家母子的身上,她握着顾情的手说,“你放心,不管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任他们随意欺辱你!”

    她说完面向萧业,一扫面对顾情时的温柔,她脸色阴沉,只是责难的话还未说出口,外头便匆匆跑来一个下人,气喘吁吁说道:“夫人,世子,王,王家老夫人来了!”

    “母亲?”

    王氏一愣,显然没想到母亲会来。

    萧业听到这话,从进来至今未曾有过变化的神情也是微微一变,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打帘出去了。

    如今对他而言,只要事关兰因的事都是最重要的事,知道兰因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便是她这位外祖母,萧业自然不敢耽搁,他脚步匆匆出去迎人,走到半路瞧见被人迎进来的老人,不同先前面对王氏母女的冷淡,他看着王老夫人一礼后恭声喊她,“外祖母。”

    天色昏暗,王老夫人又年事已高,是等萧业走近后,她才瞧清,听到这句称呼,她神情并无变化,嘴里却淡声回道:“老身担不起世子这句称呼。”

    老人不失体面的声音却比王氏那些尖言利语还让萧业不好受。

    可他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萧业双目晦涩,他在老人淡然的注视下垂下眼眸,纵使心中再是难过,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恭敬与人说道:“我领您进去。”

    王老夫人未拒绝。

    她任萧业替她领路,才走到月门,便瞧见自己那个女儿牵着她那个外孙女大步朝她走来,她身后,是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过来的萧母。

    “母亲!”瞧见王老夫人,王氏只当她是来替她撑腰的,立刻牵着顾情的手朝她走去,才站稳,她便迫不及待与人抱怨起来,“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情儿的,您看情儿……”

    “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