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综漫]所有人都在向我催稿在线阅读 - 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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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甚至站在某些人的立场,我只是在以自己的想法干预其他人的选择。

    但我懒得管那些,不拦下那些人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真要指责的话,就怪那些人并不坚定的立场吧。

    不然我就算用上帝视角改了他们的选择,他们也不会放弃。

    人嘛,总有意志消沉的时候。

    走过了那段时间,也就放下了。

    不过其他人却过于依赖我的“劝人功底”。

    有时候我真想露出真实的那面,告诉他们不要依赖某一个人的帮助。

    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接受过咒灵世界的洗礼,能经历这么多次劝导,还能不被负面情绪支配,保持最初的平常心。

    但我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再等三年吧。

    等到计划的拼图完成最后一片,我再让他们彻底明白这个道理。

    没耽搁太久,我到了海边。

    我看到站在护栏外,就差一脚就能跌入海中的男人。

    男人很快发现了唯一靠近他的我,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多半带着自嘲,听着怪让人揪心,又莫名觉得慎得慌。

    ——看起来,确实像精神不太好的。

    我走了过去。

    因为他并未抗拒我的靠近,我也没有在文本里着重强调安洁尔的亲和力。

    “是‘天使’啊。”男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想来也是在新街区呆过的,“你是来接我回天上的吗?”

    当然不是。

    我想。

    上帝才不会管你们的死活,更不会派谁来接你们。

    “我是来陪你的,毕竟一个人很寂寞嘛。”我距离他两三个人的距离,不再靠近,“如果你愿意向我倾诉的话,我或许也能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我管他愿不愿意呢。

    ——即便是我也有不爽的时候。

    ——老是靠小孩怎么行,大人也得支棱起来啊!

    只有我能看到的笔记本早已备好。

    翻开文档最新的那页,我直接记上早已用过多次的句式。

    [在安洁尔靠近自己的时候,男人心中涌起万般念想。]

    [面对天使的询问,他迟疑着是否在生命的最后,告诉她自己的悲苦。]

    [就像在祷告室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孽,男人在面对安洁尔温柔平和的目光时,冲动地想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向女孩说出难以对他人说出的过去。]

    最后一字落下,我听到他开始诉说自己的过去。

    三年前被爆炸波及、投入资金购买的商品全数毁灭,好不容易花了三年重新来过,却又遭了骗子,连同本金一起打了水漂,最糟糕的是这个骗子还是他曾信赖的好友。

    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偏偏连交往五年的女友在这时候突然消失,让他万念俱灰。而浑浑噩噩时,他抬头看到了港口的海,不免产生了干脆跳下去死了算了的想法。

    然后被赶来的我拦了下来。

    我不明显地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只言片语,无法总结出故事里所有人的立场。

    不过只是救人,我还能用外挂想想办法。

    “觉得难受的话,不如看看你面前的海吧。”

    我说出引导的关键词。

    [他随着女孩的话,看向本该跳入的大海。]

    [广阔的、无垠的、包容一切的海面。]

    [自己的烦恼在这片海域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又单薄。]

    男人想抬起的脚又落下了。

    [多么不可思议。]

    [心尖的郁气,好似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平息了。]

    我当然看到了他的反应,心下松了口气。

    我想,这次遇到的人也只是一时冲动,真是太好了。

    “这样漂亮的场景,要是再也看不到,就太可惜了。”

    劝解,亦或是无意识地感慨。

    在我平淡的话语中,男人怔怔地看着海面。

    伴随着海浪与风声,他的眸中印出了阳光下的波光粼粼——那是生活中最为常见,却又从未特意去注视的景色。

    “真美啊。”他说着,甚至流下泪来。

    或许是为了眼底的景色,又或许是为自己前半人生的苦闷。

    但总归,他不再有跳下的勇气了。

    所以我再度上前,坐到了他身边不远。

    我抱住小腿,将脑袋搁在支起的腿间,与他一同看向大海,“当然。”

    “毕竟,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

    每次看到这片海,我总能回想起真实的自己。

    相似又完全不同的“海”,无数次无声地提醒我自己是谁,又抱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

    所以我说,这是我在擂钵街乃至横滨最喜欢的景色。

    可男人不懂我的暗语。

    所以他只是径自看着海面落泪,低低地回了我一声,“是啊。我好像……也喜欢上这里了。”

    那是他在寻找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新支柱。

    所以我微笑着,缄默不语。

    等他重新平静下来,我提议他去松岛大叔那里看看。

    毕竟靠近擂钵街的护栏年久失修,他刚刚翻过去时,被生锈的围栏划伤了手。

    不过男人拒绝了。

    “我有认识的医师,去那里就行。”

    男人回到正常后,难免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好似在羞涩自己向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露出糟糕的大人这一面,“就不麻烦安洁尔和松岛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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