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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 我终于回过神,从玖兰枢带着冷意的怀抱中重新站好。 “抱歉,一时想起了别的事情。”我朝玖兰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瞥见自己垂在脸侧的发丝变了色,又略带尴尬地解释了一句,“这个是……呃,我一旦心情不好头发就会变色,玖兰殿下不必在意。” 想到它的附加效果,我毫无心虚、用肯定的语气补充道,“只是看起来特别而已。” “即便是纯血,也没有谁会有这种因为心情变色的头发吧……” 不知道是谁吐了个槽,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目光下意识聚集到了被讨论的我的身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作为领导者的玖兰枢解了围。 但这次,他并没有略过这个话题,而是以一种不会被记恨的温和态度,以纯然好奇的目光看向我变为浅蓝的长发。 就连声音,都将“发自内心的觉得新奇,所以产生了好奇”表达到极致,“苏殿下确实与普通纯血不同,这难道是苏殿下的家族遗传,或是什么天赋能力?” 我的眼神一暗,倒不是介意被人讨论外表,而是突然记起这段剧情的内容。 [鲜红的视线凝聚在娇弱的少女身上,那目光有嫉妒、有怀疑,让涉世未深的年轻纯血忍不住微微颤抖,下意识拉住了玖兰枢的衣袖仰头看向他,无声地寻求着对方的帮助——那是怎样的目光啊。脆弱得仿佛温室之花,稍微触碰就能让她蜷缩花枝,完全没有身为纯血该有的精明,单纯到如此随意地相信了他的示好。] [可她含在眼中、若隐若现的晶莹,却又晃动得他心尖一颤,甚至毫无察觉时便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回应她的期待。] [他不知自己是被她的面容迷惑,亦或者是纯血间难得产生的吸引。玖兰枢只知道,眼前这个被他当作工具、只存有利益之心的少女,开始影响到了自己——那不是他需要的变化,更不是能够容忍的情绪。他的一切早已献给了另一个人,所以面对她的信赖,他能回应的便只有包裹在温柔下的、毫无爱恋的利用。] ——当初我似乎打算走虐恋情深的路线? 我不确定地思考。 不管当初怎么想,现在的我被这剧情麻得一抖,只想掐死当初写了这本书的自己。 而现实的我却得按照剧情需要伸手扯住玖兰枢的袖子。 虽然在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依赖的成分,甚至可以称得上生无可恋,但总归还是走了剧情。 “这都是……诅咒啊。” ——不得不自曝的黑历史让我顿悟。 这哪里是玛丽苏的设定,这根本就是我的天劫吧。 一定是这样的,现在这种恨不得当场去世的心情,一定就是天雷劈到了我身上吧……不然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现在的场景。 为什么是我在这里被公开处刑? 明明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同人写手而已啊?这种事能不能让真正的玛丽苏过来体会?我觉得她们一定会乐意的! 我的眼神逐渐失去了高光,就连那种尬得能用脚抠出一栋别墅的羞耻心理,也被这个真理所淡化,变为更为沉重的东西。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绝望吧。 我心如死灰地想到,浅蓝的发丝变得更为幽深。 可能是剧情点过完,又或者被我的表情吓到,包括玖兰枢以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复杂表情,最终在玖兰枢的暗示下,没有人再提及我外貌的问题,甚至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原本对我不怎么感冒的血族,也会小心翼翼、或者礼貌地向我问好了。 我对此事的发展一无所知。 甚至在新的白天过去,迎来又一次夜晚时,我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为了不引起塞缪尔的注意,忍笑得脸都憋红。 ——问我为什么? 啊哈,因为从现在开始,一切剧情都将由我这个作者本人重新填写! 什么玛丽苏,什么七彩头发,什么戳瞎眼睛的钻石眼泪,什么必然触发的公主抱以及其它羞耻的设定,都给我雪藏! 没错。 我在被窝的黑暗里露出搞事专用的狂笑表情。 演出的剧本已经结束。 接下来,是属于作者我的时间。 -------------------- 作者有话要说: 整本,只有女主写的小说会以“[ ]”为标注。 原著(即女主的小说)里的玛丽苏当然就是最为普通的小女孩幻想式玛丽苏,她没有任何逻辑,一切为了女票而设置,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为模式,都只有“接近男神、女票到男神”这一个目的。但由于演出的角色变为了女主,所有即便是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剧情冲突,都可能会带来不同的改变。 比如本章,原著玛丽苏认真地说自己的异常是被诅咒,别人只会觉得她在敷衍、但为了她女纯血的身份配合这个敷衍。而女主用那种嘲弄、不得不自曝黑历史的无奈语气,别人却下意识认为是真的。 最后,女主不需要保持自己笔下角色的性格,她只要按照规定合·理·的·演完她已写的剧情,剩下的一切都由她本人做主,包括给自己的同人定下什么样的结局(所以她不怂,因为知道自己写的最多才一万字,所以不慌不忙配合表演)。 对了,你们有什么记忆鲜明的古早同人梗,可以告诉作者桑,万一她就安排上了呢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