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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的仗着被偏爱而胡乱肆意的在那颗柔软的心上面凿刻,留在无法抹去的无时无刻带来疼痛的印记。 这轻声的道歉,却像千斤重的铁块一样砸到了棕发青年的心上。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慌乱全都消失了,这个人似乎又重新有了可靠的首领的样子,温暖包容的大空。 他微笑着,站起身用那双温暖的棕色眼睛注视着他的老师,似乎想用周身缠绕着的温暖火焰来融化眼前被寒冰包裹着的人。 “不用道歉,相原老师。”他的温柔里又带有一丝伤感,轻声的回应道:“我们已经有过很好的告别了,所以不用道歉。” 年轻的首领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留在他的身边,虽然在这个人离开后,他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块,永远无法填补。 但是,至少——这个人好好跟他道别了。 于是思念化为结晶,镶嵌在了那个缺口上,再被其他的情感慢慢的层层包裹住,变得无坚不摧。 他很感谢他的老师——给与他温柔和冷漠的老师,带给他温暖与绵长的思念的老师。他们的相遇——是一个奇迹。 黑发青年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沢田纲吉意识到,离别的时刻来临了。 他仍然微笑着...包容的看着眼前的人。 “再见了,相原老师。这次...我们也要好好道别呀。” 青年纯黑的眼眸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他,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露出了微笑。 “再见了,阿纲。” 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重逢。 ...... 五分钟过去后,相原清又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目之所及是并盛中学熟悉的景象,他的学生沢田纲吉与他的同伴们正站在不远处,视线全都落他的位置。 “相原老师!” 消失在眼前的人终于跨越时空归来,这让沢田纲吉重新从纷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几乎是飞奔到了这个人身边。 少年仔细打量着他的老师,甚至忍不住的伸手的碰触,似乎这样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垂眼看着他的学生,相原清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妥协般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学生的头上安抚着。 “放心...阿纲,我没事。” 这样亲密的被成为‘阿纲’,以及被老师突然碰触的少年所有动作都僵住了,睁大着棕色的圆眼睛小心的感受着这许久未有的来自老师的主动亲近。 从那天开始,他们都在刻意疏远着彼此,直到现在这一刻。 他的老师打破了这道透明的墙壁,朝他走来。 但是... ‘不可以的...老师不可以过来...’ 有什么可怕的猜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少年僵硬着后退了一步,视线与青年相会的那一刻又马上惊醒,只匆匆的留下一句道歉就飞奔着离开了——一如他飞奔着来到这个人的面前。 竭尽全力往前奔跑着,或者说是逃亡着,沢田纲吉甚至想永远都不再和这个人见面。 ‘如果...如果相原老师是因为我才...’剩下的几个字,就算只是放在心里,少年也不想面对。 明明里包恩给出了两个答案,但沢田纲吉似乎认定了其中一种。又或者说只要有这样的可能,他都会这样做——往前奔跑着,不在乎方向,也并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甚至连上课都顾不上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远远的离开,越远越好。 喘气声越来越密集,肺部和喉管也好像被灼烧一样的疼痛,没有温度的汗水将棉质校服浸湿,连头发丝上都带着热气。 直到看到了一双冷冰冰的浮萍拐——少年失去了意识。 ...... 再次睁开双眼,沢田纲吉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少年似乎有些无法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时空都变得混乱。 “终于醒了,蠢纲。”耳侧传来里包恩熟悉的语调。 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环境让少年不自觉的感到放松,身体此刻也的确没什么力气,只是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道:“我...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那两根冰冷的拐子又清晰的出现在记忆里,但是他当时感觉到的撞击绝对不是金属的打击,而是——拳头或者脚之类的东西。 浮萍拐是云雀前辈的标志物,也就是说——他因为违反风纪被委员长大人制裁了。 沢田纲吉用此刻不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竟然也会有这一天。’ 他得感谢对方没用那一对浮萍拐,不然现在就是躺在医院而不是自己的房间了。 “被云雀一招秒杀了呢,蠢纲。”小婴儿用着平淡的语气陈述了事实,莫名让人觉得听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并没有在意里包恩带着刺的话语,沢田纲吉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里包恩。”并且同步在脑海里想象中了小婴儿举着他回家的画面,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一瞬间清醒了许多。 跳到床上,里包恩熟练的给了自己不争气的学生一个暴栗,“最好收回你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蠢纲。”随即又丢下了一个炸/弹,“是相原老师送你回来的哦。” “欸——!相原老师?!” 少年猛地坐起身,连脑子里的晕眩感都似乎全部被炸/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