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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瞅瞅左右,陈叔夜仗剑立在一旁,虎视眈眈,看帷幔后好像也有人影晃动,那将军微微一笑,“末将可以跟王妃单独说几句话吗?” 陈叔夜不打算下去,他要时时刻刻保护王妃,不能出一点差错,就是要了自己的命,王妃也不能有闪失,王爷走时特意交代。 沈绾贞也犹豫万一侍卫下去,那人拿自己做个人质,正拿不定主意,那人一转过头去,沈绾贞暮然发现这男人右耳长了个小小rou瘤,胎生的,她恍惚那里见过,这人笔直生硬的身板,这样熟悉,她几时见过。 突然,她想起来,在钱塘桃溪坞住着的时候,平王送这个人出门,她正好看见这个人的背影,虽面貌没看清楚,可右耳上的rou瘤她看得仔细,而且背影跟那个人很像,她恍然明白,为何军队围住王府,却不入内sao扰。 难道平王他,反贼,她悚然一惊,当时在桃溪坞她就看出平王有重要的事,难道是联络反叛的事,想到这里,她朝陈叔夜道:“陈将军,带人下去吧” 陈叔夜警惕地瞅着来人,王妃的命也不敢违背,就告退出去。 那将军异常机敏,似乎感觉出,“王妃猜到末将是谁了吧?” 沈绾贞点点头,“将军和我见过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王妃大可放心了” 沈绾贞微笑,“替我谢谢你主子,说我心领了” 那将军抱拳恭敬地道:“王妃真是聪明人,末将此来得我主子吩咐,怕王妃趁夜深出城,城外乱军,我主子怕王妃有闪失,特来告诉王妃一声,末将会护王妃安全。” 当天夜里,京城内,兵士高举火把照得通明,厉王军队开始攻打皇宫,整个军队分成两部分,上半夜强攻,下半夜这批军队撤下休息,换上另批人,继续攻打皇宫。 整个晚上,炮火没有停歇,城墙撤下来的军队,死守皇宫,护卫皇帝。 沈绾贞担心太后的安全,丫鬟都聚在上房,听着连天的炮火震耳欲聋,无人都安稳睡觉。 绣菊道:“主子,战事紧急,皇上为何死守皇宫,不撤走,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沈绾贞摇摇头,“你别忘了,宫里有厉王爷的母妃在,皇上不到关键时刻不肯拿闵贵太妃做人质逼厉王撤兵,毕竟胜之不武,让天下人耻笑,若真逼急了,可就不好说了。” 绣菊道:“主子说得也是,厉王爷也不会弃母不顾,落下不忠不孝的罪名,即使登上皇位,也会给天下人留下话柄。” ☆、第一百五十七回 陈福脚步匆匆,快走到上房,轰隆一声炮响,陈福往南皇宫方向看了看,眼里尽是担忧,厚底皂青布鞋擦着地面,步子又加快。 沈绾贞计算着赵世帧走已有半月,估摸着早就到了西北,见到赵章,赵章大军就算路上迟缓,不出一月也该到京城,一发炮巨响好像离王府很近,震得窗棂直颤,绣菊朝窗外望了一眼,不无担心地道:“主子,不然找地方躲躲,这里离皇宫近。” “躲去那里?” 这正说着,陈福的身影出现门口,沈绾贞猜陈福这一早上来,一定有事,果然,陈福给王妃行礼,便开口道:“韩大学士府上来人想接韩侧妃回去,人在前厅等候,奴才请王妃示下,是打发回去,还是放韩侧妃回娘家。” 树倒猢狲散,这就要大难临头各自飞,“去问问韩侧妃的意思愿不愿意走,韩侧妃不走,谁也勉强不了。” “是,王妃”陈福又颠颠走了。 “听说京城不少王公大臣都降了厉王,其中就有韩侧妃的娘家,韩大学士为人油滑,善见风使舵,大概看出大势已去,急忙寻新主子。” 沈绾贞对韩岚之兄没什么好感,还没怎么样就急着接妹子回去,遂又吩咐绣菊道:“你去小韩夫人屋里问问,如果不想呆在王府,也收拾了回娘家去或是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不用都陪在王府,如果战事吃紧,王府离内廷近,怕要殃及鱼池。” 绣菊走不多一会,陈福就回转,“回王妃,韩侧妃来给王妃叩头,愿意跟她娘家人回去。” 沈绾贞淡然道:“免了吧,我也没什么话说,她在娘家好好过活吧。” 韩侧妃听陈福传王妃的话,跪在门口叩了几个头,起身离开。 一会,陈福又回转,“禀王妃,王府外的守将求见王妃” 他又来作甚,“让他进来吧” 平王派的那位将领姓魏,沈绾贞看他进门,恭恭敬敬地行礼,“末将参见王妃” “魏将军请坐” “末将不敢,末将有一事奉了主子之命,我主子说安王府不安全,离皇宫太近,炮火不长眼睛,怕万一伤到王妃,还请王妃移到别处。” 沈绾贞想都没想过要离开安王府,她要在这里等赵世帧回来,于是道:“替我谢谢你主子的好意,我不想走。” 魏将军看她一点没犹豫,便一口拒绝,知道劝也无用,就告辞出去,回禀平王。 平王住在平王府邸,内城久攻不下,心甚急,相持下去,万一朝廷援兵赶到,就有场恶战,鹿死谁手,为未可知。 “安王妃不肯离开,意志坚决。” 平王听魏将军说完,也不惊诧,他就算到她不会走。 几年筹谋,精心准备,等的就是这一日,他明着为皇上朝廷办事,借机协助厉王夺得天下,至于最后他和厉王之间,那就是后话,先要攻下内城,逼帝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