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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眼睛都落在匣子里面,“妈呀!这匣子里怎么空了?”张姨娘尖声惊叫。 沈绾珠吓呆了,惊慌地道:“姨娘不是一直锁着,怎么能长腿跑出去?” “姨娘仔细想想,能不能放在别的地方?” “没有,我一直没动,放得好好的,奇怪,怎么就没了?” 张姨娘xiele气,指望这张纸有保障,现在希望落空,趁着老爷喝多,做手脚,只能一次,老爷人精明,同样的伎俩,使二次,若弄巧成拙,倒坏了事。 张姨娘有点惧怕,“若丢了让人拾到,交给太太,太太知道,就完了。”张姨娘心慌意乱,犯愁,“凤儿若生男,宝儿还有指望吗?” 黄昏时分,下雪了。 沈绾贞趴在西暖阁北炕窗子上,往外瞅,“王爷,快来看,雪景真美。” 赵世帧朝外瞅了瞅,“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王妃若有兴趣,本王侍候王妃出去走走。” “本王妃正有此意。” “下雪天冷,多穿点。”赵世帧又嘱咐一句。 二人穿着清一色大红蜀锦白狐狸里鹤敞,足蹬掐金挖云粉白靴子,天空飘起雪花,棉絮似的雪片纷纷扬扬,天气暖和,雪落地即化成水,青石板泛起一层水光,绣菊和福生一边一个打着油纸伞,二人牵手在花园里漫步。 突然,隐约琴声传入耳鼓,曲调细腻,缠绵悱恻,沈绾贞发现雪雾中敞轩里,一个女子绰约背影,那背影熟悉,她认出是燕夫人。 沈绾贞偏头瞅着赵世帧,“王爷下雪天,总来园子里吗?” “嗯,是,我喜欢这种洁白纯净。”赵世帧随口说,突然醒过味来,噙着笑,将她整个裹进怀里,掉转身,搂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绾贞依偎着他,心道,爱是自私的,她不愿意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翌日 “王妃,府里的管事的这几日都来上礼,老奴没收,都让他们拿回去了。”闫嬷嬷道。 “做得对,收下礼,我们做事情就束手束脚,放不开。” “老奴说主子公正,不徇私情,有功赏,有错罚,只要上心差事,就把心放肚子里。” “很好,府里人事动的话,也得慢慢来,不能一下伤筋动骨,容易出乱子,有些人我还需在看看。” 沈绾贞手里捧着茶盅,若有所思,少顷,她朝外间门看一眼,闫婆子领会,忙走去把门掩上,屋里就俩个人,下人过年都走亲访友,撒欢玩去了,一年里就这几日松快,主子只奖不罚。 闫婆子走回,沈绾贞压低声道:“府里安插有太后的人,我和王爷的动向,看来太后了如指掌,王府里有没有别的路数的,目前也不好定论,府里人多,太杂,难免鱼目混珠,今后还要留点心。” 闫婆子点点头,“王爷的姬妾多,大大小小各宗事不少,听说王爷从前很少住在府里,和王妃成婚后,王爷就没怎么出去过。” “今儿来王府拜年的官员颇多,王爷看来一整日要在书房待客,年下送礼的官员,都被王爷婉拒。” “咱们王爷谨慎,主子刚过门,老奴还担心,现在来看,王爷为人稳重,虽然姬妾多,也没去别的屋里,这一点,就难得了。” 闫嬷嬷又想起道:“主子听到了吧?燕夫人这几日每到黄昏时分,都弹琴,老奴是不懂这些高雅玩意,可她那调调听得人心软软的,像一摊子水,王爷是个男人,老奴怕早晚动了心……” 沈绾贞没吱声,闫婆子在沈府多年,什么事没经过,心都让她弹软了,赵世帧心里对燕夫人应该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对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男人是否总有几分眷顾? 沈绾贞穿上厚棉袍子,站在上房廊檐下,那个扰乱人心绪的琴声又在黄昏时响起,飘过几重屋宇,细若游丝,时隐时无。 她侧耳细听,琴声不是来自花园子,自燕夫人住的院落伴着微凉的北风传送来。 赵世帧出门去,晚膳她一个吃,边吃,心里却总想着那飘渺的琴音,她搁箸,对绣菊道:“拿衣裳我要到大门口接王爷。” 绣菊手里托着件连风雪帽雪白狐裘斗篷,帮她系好,“主子,王爷出去又没说什么时辰回来,王妃要等多久。” 其实天道快打春了,已不算冷,但她畏寒,怀里抱着个喜鹊绕梅小铜暖手炉,捂得严严实实的,去大门口等赵世帧。 月色清辉,透过树梢,如碎银般洒在青石板路,赵世帧的影子,出现在溶溶月色下,朝她走来。 沈绾贞低唤一声,“王爷”就疾步奔他过去。 听见一声轻唤,赵世帧依稀看见一团雪白,朦胧中向他滚过来。 他笑了,大踏步向前,伸出双臂,沈绾贞像个雪球滚入他怀中,他贴了下她凉凉的小脸,“你等了多久,脸都冻得冰凉,亏我今晚回来得早。” “人家一整天没看见王爷。”沈绾贞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赵世帧拥着她往回走,快走到上房,隐隐约约那琴声适时又飘过来,沈绾贞扬起小脸,瞧赵世帧的脸,赵世帧低头对她报以微笑。 进来房门,沈绾贞把怀里暖手炉递给身后的绣菊,二人直接走去暖阁,“本王要王妃亲自侍候。”赵世帧伏在她耳畔小声说,声里尽是暗昧。 刚脱掉大衣裳,赵世帧就把她扑倒在炕上,温润的双唇对上她的小嘴,阖眼,忘情地吸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