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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贞听着,一一答应,做个乖巧懂事的娇娇女。 晚间,沈老爷自衙门里回来,过上房,问吴氏道:“和三丫头都说了?” “都说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吴氏亲自侍候老爷宽衣,边道。 “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就是担心五丫头,论相貌、才学,她姊妹中数她最为出众,王妃是她jiejie,又一向都不如她,她心里能服气?”沈老爷是知道内宅中事的,担心不无道理。 吴氏正站在沈老爷侧后,帮着他抚平衣裳,听了,暗自撇撇嘴,“五丫头若真这么想,那是她不知礼,三丫头是王妃,又是她jiejie,怎么论,她都该恭敬才对。” 吴氏巴不得沈绾珠不知趣,惹出事,张姨娘就没心思后宅争宠。 喜日 沈府张丁结彩,忙乱喧嚣,沈绾贞天不亮就被人叫醒,开脸,上妆,闫嬷嬷又端来汤水给她吃,怕她一整天,肚子饿。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奔跑声儿,高声喊:“花轿到门,王爷亲迎。” 沈老爷为了稳妥起见,早早就派出府里不少下人,有的就等在王爷府门口,等王府一有动静,立刻回来报主子得知。 沈老爷一听,一时愣住,吴氏忙招呼人,“快给老爷换上朝服,迎接王爷。” 沈老爷瞬间醒悟,忙忙换上衣裳和夫人紧赶着出门,沈老爷一到大门口,锣鼓喧天。 沈府门大红毡子铺整条街,王爷娶亲,太后娶儿媳,满京城大街小巷,挤满看热闹的人群,御林军沿途拦着,不让人冲撞了新人。 沈老爷率领全府上下在大门口跪迎,迎亲队伍,有朝廷官员、太监、侍卫,仪仗,迎亲使者高声宣诏,沈绾贞身穿大红喜袍,凤冠霞帔,跪受金册、金印。 沈老爷激动得叩头谢恩,山呼万岁,又叩拜安阳王,王爷花轿亲迎,这是多大的脸面。 花轿停在沈府门前,大红轿帏用金线绣着“禧”字、火红凤凰。 赵世帧一身红袍,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挺拔高贵,英俊耀眼,倾绝之美。 一长龙迎亲队伍,八抬花轿,迤俪而行,沈氏女大婚,十里红妆,绵延数里。 向晚,王府张灯结彩,喜筵大开,洞房,悬着玫瑰红百子帐,琉璃宫灯照得寝殿亮如白昼。 夫妻向北相对而坐,一侍女端着银质托盘,上面摆着一双耳羊脂白玉壶,里面盛着龙凤合欢酒,另一侍女斟满青玉合卺杯,捧给赵世帧,他抿一口,交给沈绾贞,她一饮而尽。侍女又斟一杯酒,交给沈绾贞,沈绾贞抿一口,还给赵世帧,他一口喝干,交杯酒就算喝完。 侍女退下,把门关上,赵世帧看房中无人,走去五斗橱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一碟子点心,放在沈绾贞跟前桌子上,往她跟前又推了推,“饿了吧,快吃吧。” 沈绾贞就早起垫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早已饿了,一直有宾客,没有新娘子当着人吃东西的。 她舒袖中伸出青葱指,瞅了他一眼,眼睛就盯在那碟子上,快速地拿起一块梅花式样的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接二连三地几大口把一块点心吃下肚,舔舔嘴,又拿起一块。 他瞅着她吃,看她吃得极快,喉咙动一下,像是要噎住,忙递给她一盅茶水,她接过咕嘟嘟喝下,又吃了一块,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才长舒了一口气,饱了。 他看她唇角沾着一块点心渣子,忍不住探身笑着撩起袍袖,就要为她擦拭,她偏头避开,怕弄脏了他的喜袍,抽出帕子抹抹唇角,就又不好意思,垂下头。 寝殿燃着大红孩儿臂粗的喜烛,火光跳动,他目光如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你累了吧?”声儿有点黯哑。 这暗昧问话,她不敢答,累了就是要宽衣,然后就是…..她目光闪烁,偷眼瞅他,正好他在瞅她,她吓得忙躲开眼, 他心里紧张,两手直搓,她也紧张得两手捏住衣角,汗都出来了,正这时,殿外喜娘一声:“王爷和王妃早早歇下吧。” 王爷的洞房也无人敢来闹,他借机站起身,伸出手,她低头看他伸过来的手,犹豫着把手伸过去,他牵着她,走向塌边,她只好随着,俩人并肩坐在榻上,离得很近,几乎挨在一起。 他侧头看她,寝殿高烧银烛,她低垂粉颈,脸儿已是绯红,如涂了胭脂一般,他嗓子干涩,呼吸有点急促,亲自走去外间,殿上无人侍候,都躲出去,他掩上房门。 她在他掩门的一瞬,心砰砰乱跳,垂眸不敢看,盯着自己脚尖,她低垂眼帘,看他脚步朝她走来,到了跟前,停住,她紧张得呼吸都快停顿,心跳加快,身子微颤。 他站在她面前,气息不匀,掌心潮润,紧张得躯体紧绷。 洞房红烛昼夜燃着,是不熄灭的,她的心不由乱乱的。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她一下子对上那双明亮似星辰一样黑眸,他目光灼灼,热血上涌,终于把持不住,欺身上来,把她压倒在塌上。 他手忙脚乱地要为她褪去身上繁复的喜服,她看他由于紧张激动,大手笨拙,忙活许久也没能如愿,急迫得脸孔都涨红,心里颇为心疼,她忍住羞涩,动手解衣,里外几重,到最后,身上只剩下一层轻薄的里衣,通亮的烛火,照得她雪白的胴体隐约可见,她停下手,实在羞于在继续下去,他早已等不得,动手三两下扯去那层淡烟似的薄纱,顿时,满室生春,他再也无法自制,去衣,回身伸手一把合上帐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