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嫡妻名分在线阅读 - 第1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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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伯爷心痛地对沈老爷道:“这真是天灾人祸,老二抛下爹娘不说,新婚的媳妇也扔下不管,让媳妇年轻轻的可怎生是好。”詹伯爷说吧,泪流满面。

    虽像是无心的话,可也是试探儿媳娘家人的意思。

    詹夫人听这话,擦泪,接茬道:“什么如何是好?我伯府没再蘸之妇。”詹夫人说得略急,语气也不大好。

    沈老爷暗自一皱眉头,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婆家人态度不好,他也不自在。

    吴氏不等沈老爷说话,便道:“正妻理应守着,虽没嫡亲子女,可听说通房不是有了身孕,生个一男半女,守着过日子,像有的连庶出子女都没有,过继兄弟子侄,和本族的子弟,到老也有依靠。”

    吴氏的话,詹伯爷夫妻心里略舒坦,詹伯爷就怕沈家不同意,把女领回去,正妻都走了,留下几个通房守着,也不成样子,何况还有通房有身孕,生下来,生母出身卑贱,日后长大也落人口舌,如正妻守节,生下不论男女自然养在嫡母跟前,记在嫡妻名下,这样说出去也好听,儿子也有人承继香火,二房这一脉也不至后继无人就此断了。

    詹夫人又抹了一把泪,道:“你姑爷是有个通房叫巧慧的有身孕,都显怀了,论理正妻该守着,至于妾氏通房,不愿意留下,是卖是嫁人,可以不用守。”

    詹伯爷道:“不知亲家是何意?”说着,望着沈老爷,当家作主的还是沈老爷,只要沈老爷一句话,媳妇就是不愿意,若娘家不出头,她自己也没多大章程,只好认命。

    沈老爷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亲家放心,我夫妇劝女儿安心呆在府上,待那通房产子,抚养长大,后半生有个依靠,待庶子养大成人也就修成正果,苦尽甘来。”

    詹伯爷心机还是比妻子多,看沈老爷同意,怕日后反悔,生出口舌,就道:“等二子丧事一完,我就上书皇帝,旌表贤媳,立志守节。”

    沈老爷一听,道:“如此甚好,我们这样的人家,丈夫死了,是不能改嫁的。”

    吴氏和詹夫人互看了看,姊妹心意相通,都立意要沈绾贞守节,一个要她留在伯府,另一个正好不愿接纳。

    闫嬷嬷着急地在上房外等信,和一个婆子佯作闲聊,看跟着吴氏的一个丫头走出来,忙仰头过去,“这位jiejie好!”

    那丫头认识她,闫嬷嬷侍候过太太,因此熟悉,笑道:“mama好,mama如今跟了三姑娘,见面就少了。”

    闫嬷嬷套近乎道:“要说我人老了,就爱想以前的事,以前在太太跟前,着实过了几年好光景,如今离了沈府,伯府就没几个认识的,连说话都找不着人。”

    那丫头笑道:“可是mama飞上高枝,沈家哪能和伯府比。”

    说吧,又叹了声,“可惜你们姑娘才嫁过来半年,姑爷就没了。”

    闫婆子接着这个话头,小声道:“可是,我正要问问,老爷和夫人是什么意思,是要接我们姑娘回娘家去吗?”

    那丫头压低声道:“老爷和夫人说了,正妻该守着,妾室通房倒是可以嫁人。”

    闫婆子早就预料会是这个结果,也不过白问一句,太太吴氏好不容易打发了庶女,是不愿意让庶女回娘家去。

    那丫头又悄悄附耳道;“我只跟mama说,mama可别说出去,三姑娘的公公伯爷说,等丧事完了,要上书皇帝,旌表你家姑娘,立志守节。”

    闫婆子听了这话,当时就惊呆了,皇帝旌表守节,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姑娘把成婚后前后事情都说了,自家姑娘若有个一男半女,有一点亲生骨血,留在婆家,养育长大,很是应该,可如今姑娘还是青白身子,养育庶出子女,不是太委屈了,闫婆子虽观念陈旧,也为主子抱屈,更何况现在的情况,留在伯府,夫人不定使什么手段挫折姑娘。

    闫婆子和那丫头分开,一路走,心乱如麻,没了章程,转念一想,抛开远的不说,现在总得想个法子,不让姑娘受罪才行,姑娘见天跪着,膝盖都磨破了。

    沈老爷和夫人走后,詹伯爷对夫人道:“把伯府后面的小跨院收拾出来,那个小院是独立门户,等丧事一完,把二房的人迁进去,天一黑门早早就上锁。”

    詹夫人正有此意,沈绾贞寡居,那个小跨院清净,在伯府紧后面,白天门都很少开,让她独守青灯,才能消去自己的些许恨意。

    闫婆子边走终于琢磨出一个办法,回到二房,上房没个人影,主子不在,丫鬟仆妇,都被赵氏提调走,帮忙去了,闫婆子找出一整块厚棉布,用上好的棉花,絮了足好几两,连夜赶工缝制一对密密实实的棉护膝。

    伯府人困马乏,闹腾几日,沈绾贞和几个二房妾室通房睡在灵堂中,这种时候,也没人太讲究,偎在灵柩旁身子一缩,就睡着了,好在天气暖和,穿得厚实。

    次日一早,闫嬷嬷趁着人都未醒,去灵堂中悄悄叫醒主子,把厚实棉花做的护膝给主子带上,才打春,青石地砖寒气大,沈绾贞这整天跪来跪去,膝头磨破不等长出茧子,二日就又跪破了。

    晚饭时,詹夫人命人来说,巧慧不用跟着,应个景就回去吧,有身子的人,吃不消。

    芍药趁着没来人,站起来,揉揉膝盖,悄悄嘟囔道:“就我们这些人是吃消的。”

    红笺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凉不凉,实在支撑不住,灵堂中连把椅子都没有,玉儿昨晚天黑,无人时,给她送来厚实棉衣,怕她小产做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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