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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王停下来,瞅着平远候,桂亲王不解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没了。”安阳王不说了,端起酒杯,意味深长朝斜对的平远候举了举。 平远候机警,立刻听出安阳王所指那日吴府之事,不好动问,只好装糊涂。 桂亲王纳闷,这又是何典故,埋怨道:“皇侄,这故事讲了半截,吊人胃口。” “接下来的故事还是由章皇叔续上,侄子就不知道了。” 众人都看向平远候,平远候有些局促,桂亲王那厢大着嗓门道:“章弟知道结尾,快接着讲。” 平远候闹个大红脸,憋了半天,才道:“三殿下说的,我一无所知。” 皇帝赵世贤品出点什么,招呼一个太监过去,耳语几句,那太监走到安阳王面前,附耳说了句什么。 安阳王点头微笑。 明德皇帝观察他表情,心中有数,笑瞅着平远候道:“这故事主角是章皇叔,朕猜的对吗?” 平远候离座,燎袍跪倒,“臣惶愧,却有其事。” 明德皇帝酒喝了不少,一扫往日威严,分外的平易近人,也是酒精的作用,对赵章竟有这奇遇,表现得深感兴趣,“好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 “皇叔,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平远候赵章坐镇西北,兵权在握,又忠心耿耿,颇得皇帝敬重,明德皇帝本是三分醉意,头脑清醒,却不糊涂,心道,也许可以在给他点恩典。 却有个疑问,转而像安阳王道:“三弟怎么知晓闺阁之事,说得这般详细?” 皇帝赵世贤疑心颇重,安阳王焉能不知,皇帝一问,就明白几分,起立,躬身答道:“听吴侍郎之子,吴景芳说的,臣弟听着觉着新鲜,只觉这是酸腐文人杜撰,没想到却真实发生的事。” 桂亲王向平远候抱拳,“恭喜老弟,艳福不浅!难道就任由美人香消玉殒,何不抱得美人归。”说吧,哈哈大笑。 “既有这样痴情女子,朕就成全她。”明德皇帝招呼两旁太监,“去吴府传朕旨意,赐吴侍郎女……。”转头瞅瞅殿下安阳王,“小姐闺名叫……” 安阳王看皇上口头传旨,尘埃落定,詹夫人交代的事大功告成,忙起身道:“吴玉莲。” “吴玉莲为平远候侍妾,钦此。” 皇帝话音一落,平远候赵章赶紧离座,殿前跪倒叩头,山呼万岁,“臣叩谢皇恩。” “起来吧,喝酒,这才子佳人这段揭过,下一个该谁讲了。”皇帝端起酒杯,众人哈哈一笑,接着讲起笑话。 平远候赵章叩头谢恩,起身,朝安阳王瞅了一眼,安阳王一抱拳,二人心知肚明。 坤宁宫 “皇帝今儿酒喝了不少,想是快散了。”李皇后望着殿外,乾清宫方向。 一个太监跑上来,跑得急了,在大殿门口差点跌倒,吓出一头冷汗,忙站稳身子,小跑变成疾走,“皇后娘娘,前边宴散,皇上朝这边来了。” 皇后瞬间眼中闪过惊喜,忙坐直身子,朝宫女们吩咐道:“快,给皇上准备醒酒汤。” 吩咐完,起身去寝殿更衣,一番忙乱后,带着宫女太监跪在坤宁宫门迎接皇上。 帝后携手,进了寝宫。 李皇后亲自服侍皇上宽衣,待皇上上炕,忙唤;“拿醒酒汤。” 宫女把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李皇后亲自捧给皇上,皇帝赵世贤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旁边垂首侍立宫女,对李皇后道:“皇后也坐下吧。” 李皇后坐在炕桌另一边,笑着道;“臣妾听前面很热闹,行的什么酒令?” 皇上赵世贤今儿挺高兴,盘腿坐上炕,“今儿玩的新颖,说典故,笑话。” 李皇后颇为感兴趣,亲自给皇上斟茶,双手敬上,“皇上捡好听的给臣妾说一说,让臣妾也饱一饱耳福。” 皇帝就把硕亲王说的跟皇后学了一便,皇后红脸,朝地啐了口,“男人们在一起什么荤话都说。” “还有一个你们女人爱听,才子佳人的。”皇帝又学了安阳王说的故事。说完,明德皇帝双肩往上动了动,显然肩背有点不舒服,李皇后心细,马上觉察到,“皇上,让臣妾给捏捏?” “这两日,肩背酸痛。”李皇后从炕上跪爬过去,跪在皇上身后,双手温柔地给皇上揉捏起来。 李皇后还惦记安阳王说的故事,“皇上,后来怎么样?” 皇帝就把平远候的事说了一遍,“成全他二人,不失为一段佳话。” 却没看见背后李后狐疑的眼神,片刻,李后道:“陛下真信?” 她也没看见皇上含笑的眼神,“皇后可相信?” 李皇后指移到皇帝双肩,半跪着,身子抬高,手指压下力气加了几分,“臣妾不信,想来皇上也不信。” 赵世贤没说话,他更愿意相信是吴家为了把女儿给平远候做妾,故意编出来的,但他一直在最恰当的时机拉拢权臣,自然也就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李皇后手顿了下,赵世贤感觉到,偏转回头,看皇后扶了一下头,问:“怎么了,头痛病又犯了?” 李皇后温柔地笑笑,手指又放回皇帝肩上,“老毛病了。” “你该多休息,宫中事物交给方妃,让她多cao点心。”皇帝赵世贤刚登基三年,一后二妃,嫔以下有数十个,二妃都是皇上当年是王爷时,先皇下旨立的侧妃,和李皇后一同入王府,侍候他日子久了,也有些感情,二妃中方妃最得宠,赵世贤素喜她聪明,贤良,当然,美貌是不可缺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