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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就又动手动脚,眼看这佟氏就要吃亏,这时,只听清冷带怒的一声低喝:“住手。” 唐凤生转头,见一身材欣长,相貌英俊挺拔的白袍男子,似萧萧秋风中筠竹,说不出的清逸,出尘。 唐凤生干笑道:“原来表妹是有了相好的了,难怪把我一脚踢了。” 佟氏怒骂道:“唐风生你嘴里放干净点。” 安仲卿走上前,唐凤生不甘就此退出,仰脸挑衅地看着安仲卿道:“我对她怎样,你管得着吗?” 说罢,伸手就要轻薄佟氏,就在即将要碰到佟氏脸颊瞬间,突然一只干净的手钳住他,唐凤生挣扎几下,纹丝不动。 那只手只稍一用力,唐凤生就赤牙咧嘴叫唤起来,朝他的小厮变了声的喊:“都是死人啊?没看见你爷受欺负?” 那几个小厮撸胳膊挽袖子就上前,刚一交手,众人只见他宽大的袍袖轻扬,那几个人却甩出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安仲卿脸上云淡风轻,唐凤生这里疼得脸扭曲了,哀声不觉,安仲卿松开手,唐凤生朝后倒退十几步,站立不住,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地上倒着的小厮爬到主子跟前,连搀带扶把唐凤生扯起来,唐凤生捂住手脖子疼得咧嘴,小厮扶着他,主仆几人头都不敢回,狼狈地离开了。 安仲卿看着佟如玉幸灾乐祸的脸,微微笑了,拉起她就走,佟如玉也不问,任他扯着走,徐mama跟在后面。 出了胡同口,上了官道,雇了轿子,佟氏和徐mama坐上去,起轿,七弯八拐走了很久,轿子停在一条清静干净的小街,一个高大的垂花门前停住。 佟氏听见轿外安仲卿温厚的声儿道:“下来吧,如玉。” 随着声儿,挑开轿帘,一只大手伸过来,佟氏小手搭上他温暖的手掌上轻盈下了轿子。 安仲卿上前叩门,一个老家人探出头来,见到他,有点吃惊,道:“公子怎么来了?”说着,打开大门,让三人进去。 安仲卿道:“这位夫人以后会住在这里,陈伯你多照应着点。” “哎!”老家人答应一声。 进大门,转过琉璃富贵牡丹照壁,是精致小巧的三进院落。 安仲卿带着二人一直走到后面小花园,看佟氏好奇,安仲卿道:“这是我的祖宅,你和徐mama俩人以后就住在这里,虽不算宽敞,可也够住了。” 说吧,伸手在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交给她道:“我出门身上没带钱,这些你先留着用,银子我在派人送过来,我朝中还有事,不方便久待,你们安心住下,我告辞先走了。” 说吧,转身欲走,佟氏怕他一去又不归,一时着急,喊了声,“安大哥。” 安仲卿收回刚迈出的步子,转回头,温和问道:“如玉,你还有事吗?” 佟氏只觉心中无数话要说,可身为女子又说不出口,只小声道:“你何时在来?” 安仲卿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动了动唇,又改口说:“这阵子公事繁忙,忙完我就过来,你若有事和陈伯说,让他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佟氏张了几张口,没在叫他,看他俊朗身影消失花园假山后。 徐mama自言自语道:“这安先生不知有没有家室,若没有,真是不错的人选。” 佟氏苦笑,也没多说,和徐mama一道挑了后一进的正房西暖阁做了卧房。 徐mama欢喜地道:“这房子太大了,收拾起来也费劲。“ 佟氏坐在铺着紫貂皮褥子的暖炕上,有点惋惜地道:“租的那间小房子才收拾妥了,白花力气了。” 徐mama笑道:“老奴这就拾掇,累点也高兴。” 佟氏怕徐mama年老累着,就动手帮她一起拾掇起来。 摆设家具都很洁净,只有一层浮灰,看来是长久没人住的关系,佟氏对安仲卿不禁猜想起来,安仲卿从没提过出身,但看种种,出身非富即贵,像是有家世背景的,时下京城地价金贵,却空出这么大的宅院无人住,换做一般人家,早就租赁出去,换银子钱使。 打水擦擦抹抹,没出一个时辰,上房五间就洁净了,又打扫前面厅堂,留待有客人来时用做招待。 佟氏坐下刚歇着,就听门外喊:“有人在吗?” 二人均唬了一跳,有人来了,徐mama忙答应一声出去。 见一个梳着圆髻,干净利落的中年妇人站在厅门外廊下,身后跟着两个才丫头。 徐mama狐疑道:“请问这位大嫂你找谁呀?” 那妇人爽快地道:“我是奉了我家公子之命来侍候佟夫人的。” 说吧,朝后扬声道:“都拿进来。” 佟氏从敞开厅门望去,就见五六个小厮从照壁后鱼贯而入,手里拿着米面鱼rou菜蔬。 门口对话佟氏听得一清二楚,由屋里出来。 那中年妇人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奴婢拜见夫人,奴婢是奉了我家公子之命来侍候夫人的。” 佟氏道:“让你家公子费心了。” 这时,那几个小厮已把东西拿进来,这中年妇人指挥着送进东厢厨房里。 这管家媳妇马上指挥着下人们把院子里,和前后三进院子房屋统统打扫一遍,又带着两个丫鬟下厨下做午膳。 佟氏这回轻省了,回西暖阁喝着花茶,望着院里一棵老楸树,似有了年头,廊檐下摆着两溜盆栽,深秋,不知名的花却不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