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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讨厌他,关键时刻,离了他还不行。 忙派丫鬟去寻贾成仁。 等了有一个时辰,佟氏心焦,用湿热的棉巾给祯哥擦脖子,手,脚,物理降温。 总算听到外间急促的脚步声。 一掀帘子,贾成仁带着大夫进来。 佟氏看见贾成仁瞬间,眼眶湿润了。 贾成仁也没顾上看她,指着炕上祯哥对大夫道:“这是小儿,不知是什么吃坏了,肚子里东西都吐出来了。” 大夫赶紧上前请脉,写了方子,贾成仁命人连夜去药铺抓药,下人们不敢怠慢,大节下的敲开了周记大药房的门。 煎好药,佟氏坐在炕沿边,一手端着碗,一勺勺给祯哥喂下去。 祯哥此时脸都烧红了,人迷迷糊糊的,贾成仁也没走,和佟氏二人守在祯哥身旁。 天快亮时,佟氏一摸,祯哥的烧退了,心一宽。 看贾成仁眼睛熬得通红,颇为感动,轻声谓他道:“天快亮了,你歇息一下吧。” 贾成仁看祯哥没事了,站起身,活动下筋骨,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道:“你也迷瞪一会吧!” 佟氏点点头,偎在祯哥旁边,阖上眼。 次日早,祯哥醒了,精神多了,又吃了遍汤药,也能进点食。 贾成仁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早早就起了,过西间,看祯哥大眼睛睁开,烧也退了,佟氏还喂他吃了小半碗米汤。 贾成仁放心出去了。 头午,王氏派了个丫头过来看看,那丫头看祯哥没事,回了主子,王氏心底有点失望。 倒是担心贾成仁问起给祯哥请大夫的事,想好说辞,就谎说节下大夫回家过节,没找到人。 过了两日,贾成仁也没责问她,她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小孩子病来得快,去好得快,第三日上,祯哥差不多就好利落了。 天晚了,佟氏宽衣要歇下,徐mama却磨蹭着没出去,佟氏看她有话说,就把挽香打发出去。 徐mama看屋里没人,才犹豫着小声道:“头晌我去上房领月银,为便宜我从后门去上房,听屋子里吴善保家的声儿,和太太在屋子里小声嘀咕,我从窗下经过,无意中听了两句,像是说二爷包养外宅的事是三太太故意透漏出去的,二太太才得了信,带人去闹。” 佟氏道:“这话你听得真?” 徐mama道:“听得真,是吴善保家的故意把风放出去的。” 佟氏低头寻思,徐mama不解地又道:“三太太这样做,不知恁是为何?” 佟氏道:“一定是怨恨上次明杏的事,二太太捅到老太太跟前,大概还有就是为二太太掌家,心不甘。” 徐mama道:“嗯,主子说的有理,八成是这么回事。” 徐mama又道:“主子为何不把太太不给哥儿请大夫的事说给爷听?” 佟氏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mama点头称是,一宿无话。 ☆、43私定终身 佟氏早起,梳洗完,用过早膳,祯哥还没起,佟氏命下人把粥用家伙盛了捂上棉套,怕一会祯哥醒了粥凉了。 这两日告假不用去上房请安,佟氏看外头天好,命丫鬟们把被褥抱出去晾晒。 她捡了个亮堂地方坐在屋里给祯哥缝书包,祯哥今儿学里告了假。 佟氏做了一个时辰,手眼有点酸了,抬起头,望着窗外浓绿,眨眼已是秋深。 突然看见惠姐从院门进来,往祯哥的屋子里去了,佟氏也没动。 这时,徐mama欢喜地进来道:“惠姑娘回来了,去哥儿房中,姨娘不去看看?” 佟氏摇摇头,道:“不必了。” 徐mama看看主子,眼中不解,暗道:这可不像从前的主子,若是从前主子见了姐儿不定怎么亲,倒惹得姐儿厌烦,猜想是母女闹生分了,主子寒了心。 过了许久,惠姐从祯哥房里出来,走到台阶上,往正屋门看了一眼,就缓步离开了。 虽她没进正屋,但佟氏还是有一分欣慰,惠姐性子淡漠,对祯哥尚能念及骨rou之情。 惠姐走不久,贾成仁来了,直接去了祯哥的屋子。 不大一会出来,走来正屋,佟氏正坐在堂屋南窗炕上做着针线, 一束光打在她脸上,有种柔和贞静之美,贾成仁瞬间有点恍惚。 佟氏微低头,聚精会神没听见他脚边声,贾成仁略顿,轻咳了一声,打了个知会。 佟氏从活计上抬起头,看到他静静地笑了,双眸闪亮,没了戒备和敌意。 贾成仁看得呆呆的,却只一刹那,佟氏表情恢复平常,下地蹲身道:“爷来了。”小心恭谨。 贾成仁略觉失望,走到窗台上拿起针线笸箩里的活计,看一眼,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佟氏道:“如玉你几时做起针线,我记得这些活计都是交给府上绣娘做的,因为你喜欢薄料子上绣花,我还特意花大价钱请来舒绣坊最好的绣娘,专门给你使。” 佟氏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她身子里只局限部分记忆,大部分缺失,听了贾成仁的话,不禁遐想,大概从前这佟氏和贾三爷之间也曾有过纯真的*情,不然佟墨玉不会甘心做小,虽佟家家世一般,但以她的样貌,嫁个正头夫妻,有点薄产的富足人家应该不算困难,夫妻两口,有一两个丫鬟侍候着,也是不错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