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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mama看主子是认真的,忙着急地摆手道:“主子若有这想法,依老奴劝趁早歇了心吧!被夫家休弃,会遭人白眼,回娘家住败坏了娘家名声,被娘家不容,削发为尼,庵里生活清苦,主子受不了这罪的。“ 佟氏奇道;“谁说我要出家,活得好好的为甚出家?” 徐mama道:“到了这步田地,除了出家还有别的路走吗?” 佟氏笑着拍了拍炕沿道:“住这里不是很好吗?” 徐mama愣住,越发头摇同拨浪鼓一样,道:“难道主子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在说还有哥和姐儿,主子真能舍下,话说回来,主子一个年轻妇人,寡妇门前,偏有那地皮无聊,狂蜂浪蝶sao扰,日夜悬心,尚难保青白,万万使不得。” 佟氏略一试探,看徐mama坚决反对,也就不深说了。 佟氏走回正屋,佟大爷的声儿自门外传来,“邵爷请。” 珠帘响处,佟氏望去,见进来一年轻男子,身穿雪白杭绸,中等身材,双目耀若辰星,精明锐利,爽朗声儿道:“在下来晚了,让佟大爷久等,失敬失敬。”抱拳。 佟大爷随后进来,抱拳道:“邵爷客气,我等也刚到。” 说吧,佟大爷朝妹子道:“这就是屋主邵掌柜的。”又朝姓邵的道“这是舍妹。” 佟氏上前福礼,道:“小女子见过邵爷。” 邵掌柜的抱拳还礼,道:“佟姑娘幸会。” 邵云海看眼前的姑娘,虽非绝色,却没有惯常女子的忸怩羞涩,神情落落大方。 他对上那片清凉的眼底,足足看了一小会,还是佟大爷开口道:“买卖双方无有异议,就签字画押,送府衙备案。” 邵云海一看便是胸襟磊落,爽快之人,道:“佟姑娘不知可中意否?” 佟氏道:“尚好。” 邵云海道:“隔壁雅茗轩余老板和我相熟,不如找他过来当个中人。“ 佟大爷道:“这样甚妥。“ 邵云海就招呼跟他的小厮,道:“拿我的名帖,把隔壁余掌柜的请来。” 佟大爷把准备好的契约,除了定金,余下银钱付清,佟墨玉和邵云海各按了手印,盖了私章。 这时,余掌柜的过来,这余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举止稳重,寒暄几句,也按下手印,手续齐备,一式三份,二人各执一份,收妥,另一份由佟大爷拿去府衙备案。 交割完,余掌柜便说铺子里有事,紧着过去了,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家人,招呼出去家主爷,站在门外,附耳说了句什么,少时,邵云海不及进屋告辞,便匆匆上车,往城北去了。 这里,佟大爷要去府衙,道:“妹子慢慢看,我办正事去了。”也走了。 佟姨娘方才不及细看,此刻人都走净了,方里外屋细看。 里间盘横了一会,走出外间,各处看看,又用手摸了下墙壁,墙体结实,想刷一层白灰即可。 走几步一转头,发现椅子上躺着个小包裹,佟姨娘过去拿起,想方才好像没有,打开一看,里面几件干净的换洗衣物,上面摆着路条文书。 徐mama道:“这一定是才那位邵爷的,走得急想是忘了拿了,没有路条和文书,出了京城,远道可就寸步难行。 佟氏道:“估摸走得不远,现在追或许还来的急。” 忙跟徐mama交代一声,就提了包裹出门,看自己的小轿子还停在门外,吩咐一句奔城北追邵云海去了。 轿夫按主子吩咐,迈开脚,撒丫子飞也似的,快追到北城门,也不见邵云海人影。 小轿出了城,城外一条宽阔的直通大路,这条是出城必经之路,又追出五六里地才看见前面一辆马车,遥遥像是早上邵云海坐的。 离着百十步远,佟氏吩咐轿夫高喊,前面的车夫听见,停了下来。 佟姨娘小轿打横拦住车子去路,佟姨娘下轿子,这时,邵云海也跳下车子。 佟氏噙着浅笑道:“邵爷,可曾落下什么东西?” 邵云海看她手里提着的包裹,一拍脑门,朗声笑道:“看我这脑筋,光顾着赶路,这等重要东西随手就丢了。” 佟姨娘把手上的包裹递过去,邵云海接了,连连作揖,道:“在下多谢佟姑娘,若不是佟姑娘有大麻烦了。” 佟氏微笑道:“邵爷,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时辰不早赶紧上路吧。” 邵云海在三拜谢,道:“佟姑娘,在下有急事,暂离京城,少则一二月,多则半年即便回京,待回京之日定去府上拜谢,客气话留待到时在说,邵某看姑娘先上轿,后启程。” 佟氏也不啰嗦,东西物归原主,就也上轿回返。 轿子行出很远,佟氏无意间回头,看远处大路中央,邵云海犹自矗立,正午的阳光撒在他身上,白袍分外耀眼。 ☆、32妻妾过招(二) 过了三五日,老太太上房 三太太王氏特为惠姐的婚事回过老太太,王氏一走,单家的咂舌道:“三太太平日对庶女仁厚,就是这婚事有点……。” 老太太慢悠悠道:“看来她还是没忘了当年的事啊!” 单家的道:“老太太是说三太太有意而为。” 老太太道:“你说呢?怎么不见她把娴姐许了孙家。” “那老太太方才为何不说?” 老太太摇摇头,道:“惠姐亲生父亲和她嫡母都愿意,我管得哪门子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