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娇柔清倌竟是海王在线阅读 -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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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李彦说完对壮汉打了眼色,壮汉会意,立刻去通知年姑姑,他不耐地喊道,“你去哪里?钱还没有结清呢,看到人来了,你找到机会就偷跑是吧!”

    说着他捡起石头往壮汉背上砸,缺了一点力道,石头与壮汉侧身而过,壮汉骂骂咧咧地跑了。

    陆秀洵客气地作揖,“你知道她去哪里卖字画了吗?”

    李彦从地上扯起一根草叼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打量他,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我哪里知道。”

    他又说,“你给我银子吗,你给我银子我就告诉你。”

    “好吧,打扰了。”陆秀洵抬脚打算离开,想了想又后退一步静默地站在院子里,“我等她回来。”

    他打算等她回来了之后亲自问问她,是不是钱都给哥哥了,又幻想了一番她晚间写字、作画,白日四处贩卖的场景。

    他不得不摇头叹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看来昨日她说“一语惊醒梦中人”的话,只是在敷衍他。

    他掂量着怎么再与她好好言说一番,思索了一会儿,他望向她的兄长,“不知公子名姓?”

    “本家姓……”他顿了顿,“温,单名一个彦字。”

    陆秀洵想,若是他能为她哥哥安排一份妥帖的营生,他有了稳定的工钱,又有了事情可忙碌,也许就不会再赌博,也不会再欺压meimei了。

    那这兄妹日后的生活步上正轨,他也就不用担心,不用再来了。

    于是他说:“温公子若是想谋生的话,我可以替你……”

    “我不想。”李彦翘着二郎腿,黑亮的眼珠子在陆秀洵身上转了一圈,“我看你这人是想娶我的meimei。想娶可以,你必得给我丰厚的礼金,我把她嫁给富贵人家就能赚钱,我.干嘛要去营生。”

    秀才遇上无赖,有理说不清,陆秀洵提着锦盒直直地站在院中,听着周围的鸡鸣狗吠,低声道:“不可理喻。”

    李彦却戏瘾上身,硬要将无赖人设演到底,笑呵呵地看着他,嘴里不断说着惹人厌烦的话。

    陆秀洵心里直叹,她真可怜。

    ……

    年姑姑赶到后院的时候,茶珠尚在补眠。

    “我的好珠儿,都午后了,你可吃了什么?”

    茶珠杏眼微红,眼皮泛着哭后的浅粉色,她穿着中衣恍惚地坐起来,“年姑姑早。”

    “我让小翠去烧水了,姑娘快梳洗打扮一番跟我走吧。”

    “去哪里?”她尚未睡醒,难抑疲倦,打着哈欠起来扯衣架上的外衫,年姑姑却递来一套素色的麻布裙子。

    茶珠意识到要去哪里后,瞬间就清醒了,“陆公子今日就来了?那个画呢,怎么办?”

    年姑姑说:“我已经让人去取了,温玲玲那个混账走的时候倒是把画给做完了。”

    茶珠套上裙子,忍不住讥笑道:“我告诉他一个月之后来取画,如今才一夜我就完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圆谎了。”

    “今日还要戴帏帽吗?我看不必了吧,总之你就算把温玲玲再再次绑回来,她想必也是要么死,要么跑,决计不会再按照计划行事了。”茶珠说着,用热帕子细细地擦拭脖颈,上面的红痕尚在,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昨晚在昏黄的灯光下相拥的场景……

    她连连摇头,把那些场景甩出去,“我还装温玲玲做什么,没必要了,再敷衍他两个月,届时……”到时候她若已经把卖身契拿回来了,也许可以就此逃走。

    之后郡王、严世子、陆公子都与她无关,她拿着钱财天高海阔地去南边繁华的显州、明州逍遥。

    钱财很重要。她对小翠说:“你帮我问问英mama,我今天晚上可以继续迎客吗?休息了两个月,我感觉差不多了。”想必严世子昨夜翻窗是因为对她有了诸多怀疑,之后可能不会再来找她了。

    小翠说好,小跑着离去了。

    她要趁这两个月,多存一点银钱。

    每次她把金玉珠宝供奉给英mama,英mama都说是帮她存着,她虽知道没有什么要回来的希望,但寻到机会,她也豁出脸面去找英mama哭闹一番,就算能要回来十分之一,下辈子也能自在度日了。

    “你闻闻我身上还有脂粉味么?”茶珠对年姑姑说。

    年姑姑低头细问:“没有了。”

    “那走吧。”想了想茶珠还是拿上了帏帽,她担心姜公子会跟着陆公子一起来,若只有陆公子一个人她倒是可以不戴。

    ……

    未时,茶珠下了马车之后,原地小跑了几步,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这才走进了巷子。

    她手上提着空空的篮子,隔着帏帽的薄布看到院中的人后,声音里透出几分惊喜,“公子,你怎么来了?”

    陆秀洵站了许久,他淡笑着迎上来,刚走到她面前,便听到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你还未用午膳吗?”

    “我起来还未曾吃过东西。”她手放在乱叫的肚子上,羞愧地低下了头,“让公子见笑了。我去后院煮清粥,公子用过午膳了吗?可要来上一碗?”

    李彦拍着石桌骂道:“我等你好久了你才回来,我快饿死了!怎么又是喝清粥,你就不能去买点rou吗!”

    茶珠庆幸有帏帽遮住,她看着李彦这泼皮的样子险些想笑,她对着李彦的方向低头,怯怯地说:“对不起,哥哥,我……我……”听着似乎要哭了,“我晚些去菜市口看看,还有没有剩的rou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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