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乡下花娇灌日常在线阅读 - 第1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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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阿吾决定听母亲的话,与阿嬷一起去大周,那里有父亲的亲人,虽然并不认识,但那是她们的希望。

    从女国到大周,她们用了两年的时间。跋山涉水,穿山越岭,没有人知道她们一老一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阿吾已经忘了那段日子,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不识米香。只记得,有次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逮到了一只野物,她笑了好久,献宝似的第一时间拿到阿嬷的面前。只记得那天晚上,她偎着阿嬷,睡得很香,因为终于没有在半夜饿醒。

    因为女国贵族是有学大周语的,也因为父亲是大周人,阿吾的大周语还算流利,靠着这个,她们混进了大周,来到了大周的帝都。

    大周的帝都很繁华,也很大,她们靠着画像与记忆中的只言片语,打听了很多日,都未果。快要放弃的时候,阿吾终于遇到了姑母。

    姑母是个笑容可掬的美丽妇人,她们跟着姑母进了姑母的家,不知道是哪里,但府里很大,里面富丽堂皇。阿吾想,这次她与阿嬷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但后来阿吾才知道,母亲的那声“大周”,不是让自己去大周,而是不要去。

    当年母亲作为女国使臣出使大周,于茫茫人群中看上了父亲,于是不顾父亲家人的反对强抢了父亲。

    那个时候,父亲正高中状元,父亲家人还望着他光耀门楣,姑母还指着状元之妹的身份嫁入高门。

    可一切的期望都被母亲摧毁了。父亲被抢到了女国,没了门第,祖父郁郁而终,姑母与人为妾。

    为此,姑母应是恨极了她,又怎么会好好待她?

    当阿吾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在姑母的温声软语下饮了那盏参了毒的茶。那个温柔的女人,自此便变了脸色,辱骂她的母亲,肆意殴打她,后来,卖了她。

    阿吾的姑母原本是要将阿吾卖到勾栏院的,但当她看着阿吾肖似她弟弟的脸,一念之间临时改了口,将她卖到了偏远的乡下。

    买她的是一个马容脸的婆子,买来给她哭哭啼啼流着鼻涕的儿子做媳妇儿。

    阿吾不从,偷偷咬开了绑缚的绳索逃跑,但被村里的人发现,慌不择路之下,她不慎掉进了村头的那条大河里。

    正值暴雨时节,水流湍急,阿吾头部磕到河底的头块,她昏了过去。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微笑的朝她招手。

    后来,阿吾醒在了鹊儿村,失了忆,成了花花。

    第88章

    成片成片的记忆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的袭来,鲜血淋漓,断肢残腿,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阿吾在这些混乱的记忆里挣扎逃避了很久,直至慢慢接受着醒来,眼睫轻颤,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眸色迷蒙,入眼的是房梁窗阁,梨花桌椅镂空屏风,屋内的摆设稀松平常,但很陌生。稍一偏头,上方便呈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棱角柔和,桃花眼,眉梢眼角含着不自知的媚。

    是少嘉,她之前的侍从。

    此时他的手正横在自己的胸前扯着什么,见自己醒来,他愣了一瞬。

    阿吾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修长秀美,此时却正在一点一点解着自己的衣领。领子松松垮垮,里面湘妃色小衣若隐若现。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这个半蹲在自己身旁的人,“你干什么?”

    阿吾的语音软软糯糯,但话里不是询问,是质问。她当然知道少嘉此时在干什么,蹙眉,她抬手,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很响。

    少嘉没有躲这一巴掌,看着妻主杏眼里深深的鄙夷,与指责的语气,他意识到自己刚刚逾越了。

    他知道刚刚自己在做什么。他之前被丫鬟灌了药酒,不过他们女国百姓因为体质的原因,根本就不惧这合欢酒。但他还是醉了,酒不醉人人醉人。

    妻主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娇俏婉婉。不,长开了,比记忆中添了一丝韵。那天在庭院里见到她,杏眼盈盈,身姿窈窕,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借着药力,他想放纵自己。这是他从小便喜欢的女人,之前她是王女,身份尊贵,他不得不克制。但现在不是了,且失了忆,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克制?

    但正在这时,她却醒来了。

    少嘉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便知道她已然恢复了记忆。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冰冷中透着漠然,就像当初扶西女王的眼神。

    “对不起。”少嘉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手。他换了姿势,从刚刚的单膝到现在恭敬的跪在地上,慌忙解释,“我被人下了药,所以……”

    “被人下了药,就自己想办法,我没有义务帮你。”阿吾不想听他的解释。她一手撑着地面慢慢的坐起来,头痛欲裂,就像有谁在拿着重物在疯狂的敲自己的头一般,她伸出小手安抚的按了按。

    待完全坐了起来之后,阿吾拢严实自己微微敞开的衣领,又突然觉察到自己刚刚按脑袋的手染了一些粘稠的血渍。

    流血了,难怪头这么疼。

    阿吾自小娇养长大。要是换作以前,她磕破了一点皮定是会哭的,泪眼汪汪的撒着娇要母亲或者父亲呼呼才会好。但现在……阿吾抿了抿唇,手法娴熟的撕开自己干净的深衣裙角,然后将这小块儿的绸缎缠在自己的额上,系节固定住,勉强止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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