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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有贺瓷的行程表,把喻朝送去机场后,踩着贺瓷差不多拍完戏份的点儿回来。刚开车过来十分钟,听贺瓷说暂时还不走,就跑一边儿去休息了。 刘孟楚盯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呢,赶紧给傅今弦使眼色。 傅今弦哪里用得着他说?趁着他们不注意,一个侧身上了后座。 在贺瓷凉飕飕的目光下,他勾了下唇,“我的车送你粉丝回去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你稍我一程?” 贺瓷目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她怀疑这个人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但,这未免,也太会算了。 对于傅今弦能闯下这样的基业,她突然就不好奇了,突然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但他的车子是为她而用的,这又是既定的事实,贺瓷再不想让他上车,好像也没有理由把人赶下去。 云数瞠目结舌地看着傅今弦说出这些忒厚脸皮的话。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傅总? - 司机开车后,傅今弦手枕在脑后,分外悠闲地看着她,“搭你顺风车其实也怪不好意思的。” 贺瓷:“知道就好。” “那我请你吃饭吧。” 贺瓷:“……” 云数和贝贝一脸复杂。 倒也不必这么明显地剖出目的性。 明目张胆地显露自己的不怀好意。 在他的注视下,贺瓷微笑:“不好意思,我减肥,不吃。” “为什么你这么瘦,还要减肥?”傅今弦拧了下眉,问出搁在心底里许久的疑问。 殊不知,这话却无意间取悦了贺瓷,她嘴角慢慢翘起,一直微微蹙着的眉尖舒展开来,“那好吧,你说吃什么。” 傅今弦:“……”女人的心思的确是难猜。 傅今弦带她去了家私房菜馆。 位置很隐蔽,隐蔽到,若非除了他以外都是自己的人,贺瓷都不敢去。 但到了地方,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个豪华的庭院,占地面积很大,院中灯光璀璨,染明了方圆百米的夜色。 一看,就知道地方差不了。 “偶然发现的一处,主打宫廷菜,味道上乘。我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来一次,不然心里都会惦记。” “这世界上竟还有你会惦记的东西?”贺瓷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冷情至极,对什么事情都冷冷淡淡的,从未见他对什么东西上过心。能让他惦记的菜馆,也不知道得好吃到什么地步。 “当然有。”他接话,“你就是我惦记,而不得的。” “我不是——”东西。 贺瓷意识到什么,把脱口而出到一半的话又憋了回去。 对上他促狭的目光后,才暗暗骂了一句狗男人。 却被他说的话给搞得心中一荡。 傅今弦是打算邀请贺瓷的助理和司机一起的,但他们头摇的比拨浪鼓转起来都快。 废话,谁敢当傅总的电灯泡?他们可不敢。 贺瓷只好说:“那你们随便找地方吃,我报销。” 一走进去,傅今弦跟在她身后,喃了一声,声音跟男妖精一样魅惑勾人:“贺老师真大方,什么时候能把我一块儿包养了?” 贺瓷:“……闭嘴。”她哪里包得起? 一进门就有穿着汉服的侍者上前引领,“您好,二位,请随我来。” 在他们进去后,一个背着相机躲在暗处的人悄然离开。 贺瓷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小桥流水,一副南方的景致,上面落了白雪皑皑,还未融去。 傅今弦点了些他很推荐的特色菜,刚好手机一响,他瞥了一眼。 锁屏上,一则信息:季女士突然改口了,我们找上门,她只说了一句话,要见您一面。 傅今弦指尖收紧,收回目光。 又若无其事地将菜单递给她,“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贺瓷没再点,她没打算吃多少,说起减肥,就是认真地在减肥。 等上菜的时候,傅今弦给她添了一杯水。 贺瓷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情绪似乎不太对。 她等他开口说些什么。 可直到上了菜,她才等到。 她的筷子伸向一道精美得她差点不忍心下筷子的菜肴,下一秒,他的声音响起。 傅今弦眼眸微垂,“软软,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但不管发生什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贺瓷终于等到他说话。 她迟疑地放下筷子,“你先说来听听?” “我可能暂时要做一些……” 手机再次响起,是一则充满了暴怒与恐吓的短信:你要是敢违背半个字,我一定带着所有内情死给你看!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呵呵。 每一个字,仿佛都浇淋了鲜血。 傅今弦攥紧了手,眸中厉光划过。 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怕她的人身安危。 毕竟,季母,就是个疯子。 他亲眼见过季母在季嘉嘉的手上一刀一刀地割着——那可是她的亲生骨rou! 鲜血流淌,她却仍笑意盈盈,无动于衷。 虎毒不食子,一旦食子,不得不让人心生忌惮防备。连子都可食之,还有什么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做不出来的? “不管接下来一个月发生什么,你都别信,一个月后,我跟你解释一切,我也保证,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误会,好么?”他这话说的实在无厘头,也很没有道理,但他似乎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答应我,别随便放弃我,我有现在还不能说的苦衷,我可能会做很多违背本心的事……但那都是不得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