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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再婚夫妻 第5节

    杜春分看到还剩四个菜,全要走让杜二壮做。

    她这么霸道,其他师徒也不敢说什么。一来杜春分有天赋,早晚能成为总厨。二来她是领导和会计看着长大的,偏向她。再者杜春分会做人,其他人偶尔偷吃,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杜春分的要求不过分,他们自然得投桃报李。

    每出一道菜,杜春分都尝一下,让杜二壮记下。

    杜二壮忙得手疼终于忙完,却一脸兴奋,小声问:“春分姐,我是不要转正了?”

    “明天再炒一天我看看。”杜春分怕他晚上高兴的睡不着,明儿失了水准,故作严肃地说出来。杜二壮挺直了腰板,“师傅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杜春分微微颔首,小声说:“不错,会用成语了。以后有空就去图书馆,有钱就买食谱,没钱就租。干咱们这一行,跟上学一样,不进则退。”

    杜二壮不由得看一眼其他人,像是没听见,赶忙点头:“回头就去。发的工资还没给我爹。”

    “以后自己留点。钱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你爹娘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孝顺老人应该的,不该养你兄弟。”杜春分想了想,“我跟你爹说,你转正后工资顶多三十。”

    杜二壮惊呼:“三十?!”赶紧捂住嘴,“这么多?”

    杜春分不干了,杜二壮接班,跟她现在的工资一样,“我说最多三十,你就说二十八。剩的钱存起来,以防万一。谁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杜二壮慎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春分姐,今儿不是周末,下午没多少人,你回去吧。”

    “我去张大姐家住,有事去张大姐家找我。”杜春分吃完一抹嘴,去买扁担和箩筐。半道上想到邵耀宗的部队在深山老林,赶集不方便,就把她存的糖票、布票等各种票换成实物。又买些弓箭、弹弓、菜籽等自给自足的物件,用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盖上。

    张大姐没有翻人家东西的爱好,不知道里面有啥,“你买箩筐扁担干嘛?”

    “挑孩子。我们一人俩孩子,抱着牵着都不方便。”

    张大姐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啊。”

    “像我娘。”

    杜春分的爷爷奶奶说像她爹。她不喜欢她爹。自打把她送给爷爷奶奶,就回来过三次,还是半夜里偷偷摸摸来的。要不是她记忆力惊人,早忘了她爹长啥样。

    村里人都说她爹凶多吉少。杜春分也觉得早死了。

    张大姐见过杜春分的二叔,其貌不扬,老实木讷,身材矮小。兄弟俩肯定很像。杜春分要像她爹,不可能长得跟城里姑娘一样,还有一米六八的大高个。

    张大姐赞同:“幸亏像你娘。对了,晚上吃啥?”

    “我做。”杜春分爱做饭,尤其看到食客吃完一脸满足的样子,特有成就感。

    张大姐也不好意思班门弄斧。

    李庆德吃了她的饭,一个劲感慨,“小邵以后有福了。”

    杜春分心说,他的福气在后头呢。前提得听话。否则她可不敢保证做啥吃。

    第4章 结婚

    翌日清晨,邵耀宗到李家门口,听到杜春分的声音,心跳疯狂加速,惶惶不安,掉头就走。

    “小邵?”

    邵耀宗脚步一顿。

    张大姐出来问:“怎么不进来啊?在门口徘徊什么呢?”

    “不是,我——我忘了大妮和二妮穿多大的衣裳。我回去问问。”邵耀宗看到杜春分跟过来,不由得把想反悔的话咽回去。

    张大姐笑了:“你呀。真是糊涂。你家俩妮子和春分家的俩丫头一样大,问她好了。”

    邵耀宗故作恍然大悟:“是,是我忘了。”

    杜春分打量他一番,这人真呆。难怪堂堂一个军官,不光被爹娘欺负,还能被外人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找张大姐和李大哥支招。

    “你在部队,孩子跟你前妻,你没带过,没想到正常。”杜春分道。

    张大姐忍不住拉住杜春分的手拍了拍,“小邵,我没骗你吧?春分可比你那个前妻好。去吧,春分等一下还得去饭店。”

    邵耀宗点一下头,越过李家,问:“去饭店辞工?”

    “辞工的事办好了。饭店有我徒弟,他把我当亲师傅亲姐,我走之前得把他安排好。”

    邵耀宗不禁看她,真没看出来,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昨儿回去想想,孩子长的快,一人一件就行了。”邵耀宗试探道:“你给大妮和二妮买,我给大丫和二丫买?”

    杜春分斜睨他,“你有钱?”

    “两身衣服的钱还是有的。”邵耀宗不敢显摆,怕再被杜春分挤兑的哑口无言。

    杜春分心底嗤之以鼻,“昨天忘了问,你说部队的那个家啥都置办好了,包括柴米油盐酱醋?”

    “那些?”邵耀宗忘了。

    杜春分故意问:“你的钱买衣服花光了,得我买吧?跟现在用我的钱有啥两样。”

    邵耀宗的脸色涨红,嘴巴动了动,对上杜春分“我说错了吗”的眼神,莫名心虚气短,“以前,以前吃部队食堂,没考虑过这些。”

    “以后多想想吧。你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孩子,跟以前不一样。”杜春分昨晚还想起一件事,“我的工作咋办?”

    邵耀宗:“这个好办。部队弄个学校,孩子中午在学校吃,学校缺厨师,你的手续走完就能去食堂上班。”

    “食堂?”那能给几毛钱。杜春分忍不住皱眉,“我的工资咋算?”

    邵耀宗想想军属的工资情况,道:“跟在这边差不多。”

    这样最好。

    杜春分面上没啥表情,“百货商店到了。在这儿买吧。”

    一次买八套,四套现在穿,四套大一点到秋可以穿。

    随后杜春分又挑八双鞋。

    邵耀宗不禁偷偷打量杜春分,她是不是缺心眼?一个月三十六块五,以前要帮衬前夫,后来自己养两个孩子,再省吃俭用又能省出多少。

    一口气买这么多,日子还过不过。

    杜春分转手指着旁边大人的衣服,让人售货员给她拿四套。她两套,邵耀宗两套。

    邵耀宗赶紧说:“我有衣服。”

    杜春分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昨儿穿这身中山装,今天还穿这身,明天跟我领证还是这身?”

    邵耀宗张张嘴,想说自己买,可他现在连一百块钱也拿不出来。

    形势不如人,又面对售货员大姐的打量,邵耀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春分给售货员二十块钱。拿到零钱继续买买买。

    以免她二婶起疑,家里的东西都不能带。

    杜春分又买牙刷牙膏、雪花膏、蛤蜊油、毛巾等物。置办齐了,邵耀宗实在拿不了,杜春分就回张大姐家。

    张大姐上班去了,她家院里没啥东西,所以大门虚掩着。

    杜春分睡她家偏房,偏房没啥东西,房门没锁。她进屋把孩子的衣服铺在两个箩筐里面,“回头大丫和二丫坐里面,我挑着。”

    她昨儿买了四个箩筐和两个扁担,又把日用品和她俩的衣服铺在另外两个箩筐里,“明天你们爷仨的衣服拿来,铺在这俩箩筐里,你挑着。否则你我带不完这么多孩子。”

    邵耀宗昨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直到今儿早上也没想好咋办。闻言觉得杜春分的法子不错,可他高兴不起来,什么叫“带不完这么多孩子”。说的好像孩子是物件。

    杜春分见他不吭声:“会挑扁担吧?”

    “会,会。”邵耀宗赶紧说。

    杜春分:“那你回家收拾去吧。不能心软说实话,否则你我都走不了。”

    “我知道。”邵耀宗很想说,我又不是个傻的。

    杜春分说话不中听,把婚姻当儿戏,可她为人大气,对孩子舍得。只要杜春分疼孩子,对他不怎么样,他也忍了。

    “明天上午几点?”邵耀宗问。

    杜春分反问:“买火车票了?”

    邵耀宗还没买,乖乖地去买火车票。

    杜春分前往饭店给杜二壮打下手。

    “春分姐,有空咋还请假?”杜二壮搞不懂。

    杜春分胡扯,“我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明天还是你掌勺。”

    她辞职了还能大摇大摆进后厨,正因为她跟领导提议,下个月发工资,她这半个月的工资不要了。这几天来教杜二壮也不要工资。领导爱给谁给谁。

    饭店不会因为她的离开缺人手,她还给饭店培养人才,这么好的事领导自然不可能拒绝。

    下午饭店人少,杜春分带着杜二壮去图书馆,选几本贵的食谱送给他当出师礼。接着带杜二壮办存折。

    杜二壮的事了了,杜春分去买些平底锅、鏊子这类东西。

    邵耀宗个不会过日子的肯定没置办。

    厨师的刀随身带,杜春分的刀具在她提包里,不用再去饭店后厨。她把行李捆好,就去找领导告别,顺便告诉领导她嫁的人是个军官,还是年纪轻轻就当了营长,前途远大的军官。

    领导没想到杜春分一个离了婚,带俩孩子的女人能嫁这么好,替她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高兴。以后遇到点啥事,说不定杜春分的丈夫还能拉他一把。

    杜春分跟领导七扯八扯一通,领导忘了问她丈夫姓氏名谁,在哪个部队。等领导想起来她早走了。

    从饭店出来,杜春分直奔银行,钱取出来,然后买几捆纸钱给她师傅添坟烧纸。

    快到清明,今年没法给她师傅烧纸钱,所以提前把这事办了。

    杜春分虽然是她师傅的关门弟子,但她没拜师。据说早年她师傅被鬼子逼的走投无路,是她爹救了她师傅。

    师傅“迂腐”,说啥也不让恩人的闺女给他磕头斟茶。

    杜春分走后,可以让杜二壮给她师傅添坟烧纸。可村长太会算计,二壮又诚实,她担心那小子被亲爹坑了,再连累师傅被刨坟。所以从未带二壮来过。

    陪师傅说会话,杜春分回到张大姐家写四封信,一封给省城的二师兄,提醒他逢年过节来给师傅添坟。一封写给大师兄,告诉他,有事联系会计张连芳。

    第三封写给二婶,细数二婶的小算盘,直言这么做是她逼的。最后一封给杜二壮。

    翌日上午,杜春分回家接孩子。

    自行车一前一后绑个小椅子,她的棉衣用破布包上放椅子上,俩孩子坐上去,送到张大姐办公室,她直奔区政府。

    门卫认识杜春分,再见到她很羞愧,因为单位的人都知道她前夫是陈世美,可他们因为怕区领导,两人离婚的时候都站她前夫。

    前夫同志跟门卫出来,看到杜春分直皱眉:“你怎么又来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