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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不吃他激将,冷冷道:“小东家,你这口袋装过几个女孩子的手?” 谈韵之口吻重了一些:“很多,多得数不过来。” 这会,徐方亭的直觉陡然失灵,听不出正话还是反话。 她扯了扯嘴角,说:“我就知道。” 那道悦耳的男声忽然平淡几分,甚至显出几分这个季节的萧索。 “没有啊,一个也没有,真的……” 徐方亭舒坦了,坏心道:“听起来好可怜啊,那我帮你继续保持0记录吧。” 谈韵之:“……” 电动车把短途缩短一半,谈韵之骑进遮阳棚,脱开谈嘉秧的头盔,把人放下来。 徐方亭直接踮起双脚,往后滑下电瓶车。 谈韵之低头后望,盯着她的动作。 徐方亭扯了扯两边牛仔裤,说:“看什么,我腿也不短好吗。” 谈韵之轻轻一笑,脱头盔锁车。 谈嘉秧愣愣站在着,手抓着裤/裆。 徐方亭弯腰问道:“谈嘉秧,干什么了,要尿尿吗?” “不要尿!” 她放轻声问:“鸡鸡痒了?” “鸡鸡没有痒!” 谈韵之坐在车上,单脚踩下侧撑,回头又瞄了她一眼。 徐方亭不明所以,与他对视片刻。两人同时默然,强化了那份本不该有的尴尬。 她恍然想起,第一次提这个词时,是笃定谈嘉秧会把“舅舅”发成“鸡鸡”音,谈韵之半是揶揄地告诉谈嘉秧,“你小阿姨好色哦”。 一年多过去,谈嘉秧已经可以清晰喊他“舅舅”,但“鸡鸡”还是一个模糊的敏感词。 谈嘉秧还在抓弄刚才的地方,谈韵之弯腰扒开那只小手,沉声警告道:“谈嘉秧,不要玩鸡鸡!” 徐方亭顺势牵起谈嘉秧的另一边手,谈嘉秧就这么给两个大人锁住,从他的快乐中短暂离开。 两个大人又不自觉对视一眼,再久一点依然会尴尬,只能匆忙别开,但刚才那一瞬里,似乎默契达成某个共识。 徐方亭展现比他大半年的成熟风范,不得不开口挑明:“一会回去再跟你讨论。” 谈韵之点点头。 他垂眼问小的:“谈嘉秧,你要不要飞?” 谈嘉秧双脚踢踏,全然忘记刚才的快乐,笑道:“要!” 谈韵之说:“你要说,舅舅,我要飞。” 谈嘉秧立刻鹦鹉学舌:“舅舅,我要飞。” “一、二、三,飞——!” 两个大人一把子拎起小孩,快速跨出几大步。 谈嘉秧双脚离地,飞了一米多远,挂在两个大人之间,像一条准备上杆晾晒的腊rou。 徐方亭笑道:“谈嘉秧,还要不要飞?” 谈嘉秧笑得只剩一对睫毛,答:“要飞。” 谈韵之提醒:“你说,一二三飞,我们就飞,好不好?” 谈嘉秧不带停顿地喊:“一二三飞。” 徐方亭和谈韵之又把“腊rou”拎出两米远,两大一小就这么玩到电梯间,徐方亭第一个投降,甩甩胳膊说:“不玩了,姨姨手累了。” 谈嘉秧撒娇地拽她的手:“姨姨不累。” “舅舅陪你玩。” 谈韵之让他拽住两边手指,仿佛从井下吊物,将他往上提了提。 电梯门刚巧打开,徐方亭给他俩按住,谈韵之便将谈嘉秧提进去。 徐方亭差点按下楼层,忙问谈嘉秧要不要按,这是他进电梯的例行工作,谁要好心替他按了,他又要哭闹半天。闭娃思维就是这般刻板,像头倔牛。 谈嘉秧挨着轿厢壁站立,一边手习惯性牵住大人的,另一边手又开始搞东搞西,冬天布料有厚度,他的动作无法隐藏,清清楚楚映进轿厢门的铜黄镜面。 “嘿——”谈韵之提了一下他的手,立刻制止:“手拿开,不能玩鸡鸡。” 谈嘉秧叛逆道:“能玩!能玩鸡鸡!” “不能玩!” “能玩!” 徐方亭过去牵起谈嘉秧另一边手,不禁在壁镜里跟谈韵之撞上眼神。 电梯只有她们三人,跟在家差不多,徐方亭索性开启话题,说:“他那方面意识开始萌芽了。” 出了电梯门,走廊依旧空无一人,谈韵之声色不改地说:“但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刺激。” “我知道。”徐方亭有记忆的探索是在小学,那是一种跟他人无关的快乐。 谈韵之又看了她一眼,她能感觉跟往常不一样,但无法具体描绘,这让不太寻常的话题更加艰涩难行。 钟点阿姨做好饭菜温在锅里,清理好厨房,刚离开不久,两人打住话题,先把晚饭解决。 谈嘉秧依旧是第一个离席,徐方亭让他摘干净衣服上的饭粒,地板上用纸巾包着捡起,一起丢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谈嘉秧跑到儿童桌边站着拼乐高车。 不一会儿,徐方亭发现异常,谈嘉秧正好背对着她,快乐源泉差不多到儿童桌的高度,他便时不时往桌角蹭一下。 她愣了一下,不得不出声:“小东家,你看谈嘉秧。” 谈韵之手腕一顿,放下碗筷,擦了嘴,走过去单膝跪下,把谈嘉秧移开一些,手掌握住儿童桌角。 “谈嘉秧,不能玩鸡鸡,会坏的。” 谈嘉秧想扒开他的手:“不会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