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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霆嘴角抽了抽,“爷爷,我不至于那么差。” “哼!” 老爷子傲娇地哼一记,“你是不差,但我家小梨子更好呀。” 墨时霆:“……” 敢情顾梨不姓顾,姓墨? 不过,她姓什么,也和他没多大关系了。 思及此,心口不受控制越来越疼,也不知,疼的是他的心,还是他的伤。 好在他掩饰得极好,老爷子并未看穿。 “这次去参加你岳父的生日宴,你岳父对你还满意吧?” 墨老爷子关心问道。 往年的今天,祖孙俩总是相对无言,自顾自缅怀已逝的墨星河,气氛有些无法言喻的沉痛与压抑。 可今年,因为生活中多了一个像天使那样可爱的顾梨,总算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丝美好的希望。 当然,这是老爷子单方面的感受,至于墨时霆,怕是比以往更加痛苦。 曾以为幸福触手可得,殊不知,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为…… “你该不会是没表现好,被顾渊嫌弃了吧?” 看到墨时霆久久不语,老爷子瞅着他,怎么瞅都觉得这小子不对劲。 墨时霆缓过神,面无表情否认:“没有的事。爷爷,时候不早,该去祠堂了。” 话落,许是害怕自己的心事被老爷子那双厉眼看穿,他倏地站起身,作势要走。 老爷子这才缓缓将手中的白玉花瓶放到茶几上,唤来关伯,“老关啊,你把这个花瓶放回保险柜锁好。” “是,老爷子。” 关伯鞠了鞠躬,跟拿宝贝似的揣着那个白玉花瓶,小心翼翼上了楼。 祖孙俩一前一后离开主屋。 祠堂。 墨星河的灵位供奉于此。 上完香,墨时霆心情沉重顶着牌位发呆。 而老爷子,亦是绷着一张脸,神色严肃。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沉沉开口,“时霆啊,你还记得你父亲长什么样吗?” 墨时霆回忆片刻,摇头:“没什么印象了。” 前阵子,某颗梨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后来,那颗梨还抱着他,甜甜地说:“霆哥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骗子! 墨时霆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 走出祠堂,墨老爷子突然对墨时霆说:“我前天在藏书阁发现了一张你父亲的照片,要看吗?” “好。” 墨时霆没有拒绝,心里难掩激动。 毕竟,父亲的形象在他脑海越来越模糊,他甚至害怕,最终有一天,他会彻底忘了他真正的模样。 “随我来吧。” “是。” …… 晚上,墨时霆陪老爷子用完晚餐,陆阳这才送他回蓝天碧海。 进了屋,见佣人们都不在客厅,陆阳小小声劝墨时霆:“少主,您今天已经强撑了一天,接下来,还是好好在家休养吧。公司有各位高管看着,没多大问题的。” 墨时霆不吭声。 陆阳继续:“原定明天要开的新品推广会议,您要不就不参加了?” 墨时霆拒绝:“我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明天会议照常。” 陆阳:“……” “那好吧。少主您今晚早点休息。” “嗯。” 墨时霆轻应一声,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问:“明天几号了?” 陆阳如实回答:“十八号。” 墨时霆蹙了蹙眉,深邃的眸底掠过一缕自嘲。 原来已经18号了…… 距离他们去离婚那天,刚好29天。 华国法律规定,倘若30天内,申请离婚的夫妻双方并未亲临民政局撤销登记,那么,他们的婚姻关系将自动解除…… 所以,过了明天,他和顾梨,就不再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也许是客厅里的灯光太刺眼,这一刻,墨时霆竟感觉到眼睛酸酸的,有点疼。 “少主,您怎么了?” 陆阳看到他眼眶泛红,以为他是因为伤口受到感染,不由得有些慌。 墨时霆手掌撑着额头,深吸一口气:“没事,你退下吧。” “那……” “退下。” “是。” 尽管不放心,可碍于他的命令,陆阳只好鞠了鞠躬,转身离开。 他一走,偌大的客厅,瞬时静谧下来。 墨时霆环顾四周,却发现,屋里的每一处,都充斥着她的欢声笑语。 忘不了她窝在沙发里,一边抱着薯片,一边惬意看电视的场景;也忘不了,她吵着要吃水果,还撒娇让他亲自喂、闹脾气的小模样;更忘不了,她一次又一次坐在这儿,熬夜等待加班夜归的他…… 这一切,是那么普通平凡,却又弥足珍贵,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 A国。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顾梨的身体恢复得十分快,虽然还不能跟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但正常走动,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身体是好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的霆哥哥已经好久没找她了。 自从上次两人通了一小会儿电话之后,他们便没再联系过。 难道还没从实验室出来么? 顾梨窝在沙发里,纳闷地咬了咬唇。 她当然也主动找过他,可每一次,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