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独宠君后[女尊]在线阅读 -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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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以菱看着看着,一瞬间却只觉得她好普通。

    普通到她只是民间男子的寻常妻主,她们只是普通妻夫,坐在马车上,要去外游玩。

    普通到他能坐到她身边,任性撒娇耍赖,在她说要他读书给她听时,他能娇蛮地扭过头说不要。

    她哄他两句,他便拿起书,不要从第四篇开始,要从他喜欢的那一篇开始,甚至不连着读,前页读一句,后页读一句,让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首诗。

    日后她若与其她人出去把酒论诗,背出一首错的,会先一怔,而后笑着说都怪家里夫郎调皮,回家定不饶他。

    下一瞬,单以菱看到了她手上的羊脂玉扳指,看到了她明黄的袖口。

    她一点都不普通。

    一点点都不。

    单以菱忽然偏过头,微微扬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上看了几息,才转回头,抿唇笑笑,对自己说:

    他嫁得人可是皇帝呀。

    他是君后,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他有女有子,是美满幸福的、是知足开心的。

    ***

    祈福有祈福的吉日,御驾到后,需要先住一晚,第二日晨间吉时,帝后再正式祈福。

    郑嘉央在前,单以菱在她稍后方一点。

    单以菱闭着眼睛。

    一愿,天下太平。

    二愿,元泽和芮芮平安长大,自己在后宫不会出错。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前侧方的人。

    三愿,皇上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他的一生都系在她身上,自身性命、女子未来、家族荣辱,全在她一念之间。

    她怎么可能普通?

    静安寺正殿空旷而高广,便衬得人很渺小。

    郑嘉央却没这种感觉,这佛像是她的,这寺是她的,普天之下,皆是她的。

    说是为国祈福,又何尝不是为自己祈福。

    “祈”之一字,其实有些玄妙。

    求神。

    信便虔诚,不信便虚无,求得是神佛,但佛本无形,只在人心中。

    郑嘉央心中没有旁人,她只信自己。

    她来此祈福不是相信,只是袭承祖制,做给天下人看的。

    但既然来都来了。

    郑嘉央闭眼。

    愿天下安定、风调雨顺、无天灾无人祸。

    郑嘉央睁开眼睛,将香插入香炉。

    若是有,她自会解决。

    祈福过后,帝后将重返皇宫,凤辇已经修好,单以菱其实有些不敢坐,他怕半路又坏了。

    凤辇若来回都出问题,今年只要出现天灾,他就有可能受牵连。

    凤辇中途不走,那便是上天预示,君后不应该去祈福。

    再有甚者,说他不配为君后。

    单以菱都能想到前朝和后宫会怎么编排。

    已经快要启程了。

    单以菱一咬牙,走到郑嘉央身旁,行礼道:“皇上,不知臣侍可否和皇上一同回去?路程遥远,臣侍想陪陪皇上。”

    她们一起来了静安寺好几年,每次都是坐不同马车。

    郑嘉央想起来时路上的意外,再加想着,路上有人给她念诗其实也不错,于是抬手虚扶道:“自然可以,走吧。”

    郑嘉央虚扶,不过像往常一样,是表面功夫,在外给君后个面子。

    按照以往,单以菱会顺从起身,而后她们一同乘龙辇回宫,一路无事。

    然而单以菱心里有事,看到她伸过来的手,下意识把手搭了上去。

    触到温热,单以菱一瞬间回神。

    单以菱慢慢抬头,看到常年笑着的皇上,此时正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完了。

    比他坐上凤辇,凤辇在路上散成八瓣,完得都要彻底。

    第6章 “告诉朕,如今大梁是谁说……

    犯错了怎么办?

    立即改正。

    虽然改正了结果也不会太好,但总比一直错下去好。

    单以菱低下头,慢慢将手往回收,动作小心地生怕惊醒什么猛兽一样。

    单以菱的手贴着郑嘉央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缓缓向下。

    郑嘉央只觉得他傻。

    这种时候,直接把手抬起来,收回去不是更干脆利落?

    很快就要到指尖了。

    郑嘉央眯了下眼,难不成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念头才起,便自己否定了。

    要真是欲擒故纵,起码要看着她,以眼递情,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低垂着头,差一点就要像刺猬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起来了。

    可以说是毫无美感。

    只有惶恐。

    算了。

    好歹是自己的君后。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刻意的。

    两人指尖即将分开,郑嘉央手向前递,牢牢抓住单以菱的手,把他拉起来。

    恢复了平时模样,刚才冷漠一闪而过,仿佛从未存在。

    郑嘉央温声道:“君后还在等什么?”

    单以菱抬头,睁大眼睛看她。

    什、什么情况?

    除了在侍寝的时候,她不是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吗?

    他最初嫁进东宫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的,经常无意间碰到她,甚至在她是太女时,一直都未曾察觉。

    直到一年后她成为皇帝,单以菱才渐渐知道,她有多不喜欢别人碰她,又有多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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