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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低,带着些许刚睡醒的喑哑,笑着夸奖它:“真棒,以后爸爸不在,也要照顾好mama。” 花花好似听懂,高兴地在晏书贺眼前打了个几个滚。 给它喂了猫粮和水。 晏书贺去厨房找了酒精跟厨房用纸,困乏不已地走出大门。蹲在门边,耐心又仔细的将瓷砖缝隙里残留的血迹擦干净。 直到恢复原样,晏书贺才垂下眼,神色沉沉。 虽然并没有证据,但他觉得,昨晚这事情有百分之八十,是吴腾辉做的。 片刻后,晏书贺抬头看向监控。 回到客厅里的洗手间,拆了套洗漱用品,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将刚才沾上血迹的手指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直到指尖剩下柠檬的清香,他才罢休。 卧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晏书贺几步走过去,开门就见从嘉怔忡地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手机。 她的眼神恍惚,不可置信地看着晏书贺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坐下。 “你……”从嘉喉咙干涩,咽了咽:“你怎么回来了?” 晏书贺微微皱着眉心:“工作结束就回来了。” 伸手将人往怀里扯进来,不动声色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从嘉点头:“昨晚睡得有点迟。” 好半晌她才回神,语气惊喜的宛若小孩子:“睡着以后我听见房间里面有声音,还以为是小偷,谁知道刚睁开眼就看见你了。刚才睡醒屋子里没人,我还以为是梦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 晏书贺被她这语气听的心酸,捏捏她的脸说:“开心吗?” “当然啊。”从嘉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笑:“我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有点开心。” 晏书贺也笑开:“我大半夜往回赶,你就只是有点点?” “开心是要学会叠加的,不然会失望懂不懂。”从嘉从他怀中出来,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去洗漱,你今天要干嘛?” 晏书贺也没多问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起身跟着进了浴室:“陪你。” 从嘉扭头:“可我今天有工作诶,那你回家吧。” 晏书贺被气笑:“没良心的小东西。” 从嘉在镜子里头朝他翻了个白眼,跟着弯起嘴角。 站了会儿,晏书贺去厨房煮粥。 他刚刚离开,从嘉强撑起来的笑就落了下去。咬着牙刷站在镜子前,看着黑眼圈厚重的这张脸,垂头闭了闭眼。 当年从新林身亡,或许是跟吴瑛长期喂食不利于恢复的东西有关,但医院检查后给出的结果,是实打实的因为脑溢血意外去世。 当时是没有证据,她没办法去报警。 但昨天晚上的这桩,从嘉打算去趟警局立案。 这是睡前她就想好了的。 吴腾辉这个人,绝对不能跟他软着来,小时候从嘉擅长的以暴制暴会更适合他。 但今天晏书贺突然回来,让从嘉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手忙脚乱。 那年从新林导致韩宣坠楼身亡,后又出轨劈腿,都是实情,从嘉不知道该怎么跟晏书贺坦白。过去有这样的家丑,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偶尔会自卑到配不上那么好的晏书贺。 从嘉收拢思绪,垂眼继续刷牙。 她打算去警局报了案,等过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晏书贺这事情。 - 陪从嘉吃过早饭,晏书贺去了安保室。 “昨晚的监控录像你们看了吗?” 保安将那段调出来:“已经看过了,送东西的人穿着外卖衣服,看不清楚五官。不过我们这边已经给警局打电话了,今天等从小姐过去一趟立个案。” 那人有心作祟,当然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刻意避开了监控。 “最近多留心着点,我觉得对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晏书贺离开之前,多交代了一句:“还有,别跟别人说我知道这件事。” 明天就是晏则尧的婚礼,晏书贺打算晚上在碧湖湾这边留宿,白天得回去一趟。 刚进门,客厅里布置得格外喜庆。 许曼正张罗着贴喜字,晏书贺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还没上楼,从后廊那扇门进来的孟婉茹喊住他:“小贺,你过来一下,mama有话跟你说。” 晏书贺应了声,跟在她身后去了廊下。 孟婉茹穿着墨绿色的旗袍,她难得穿这种颜色的裙子,脖子上还戴了串珍珠项链。她站在长廊尽头,抱着胸,面色淡淡地看着晏书贺。 晏书贺走近,单手插兜:“怎么了妈?” “我听说你最近跟从嘉走得很近?”孟婉茹目光锐利,紧盯着他的脸,“你跟mama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晚晏则安那句话出口,孟婉茹当即的确是有被吓到。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被戳脊梁骨,她也怕以后晏书贺过得不幸福。 晏家有家规,父母不得置喙子女的婚事,可眼下这个情况,容不得她不插手。 此时等着晏书贺的回答,孟婉茹只希望他能说一句“没有”。 但她的这个好儿子。 从小就是亲戚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慢慢收起面上的笑容,语气认真,丝毫不加以掩盖:“是,我们在谈恋爱。” “……” 孟婉茹脸色一白,忍不住骂他:“你们是不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