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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死后,我将你接入宫中,原想着你身上既淌着季家的血,自然不好在外头寻一莽夫草草一生,季家无男丁,我膝下又无子嗣,既如此,你要嫁的人,如何都得是有助于光耀我季家门楣之人……哪里想到圣上会来跟我讨人……” “我本想着,若你能替圣上将兵权夺来,立下大功,饶是你日后再不得嫁人,圣上也定然会记得我季家的恩情……” 皇后顿了顿,眼帘微掀得望着贺瑶清,好似要从她的眉眼处望进她心底,半晌,才一声轻叹,“你待梁王……可是假戏当了真?” 贺瑶清与俞嬷嬷一道入了王府,不过几月便渐渐音讯渐断,俞嬷嬷在初入梁王府的头两个月时传来的消息上头说,“二人甚好。” 那时她心下便略有担心,原女子与男子不同,女子重情,男子却皆薄幸,怕刺探不成,反倒将自己折进去。 那厢贺瑶清闻言,心下一顿,“我与殿下……殿下待我……很好……” 言讫,皇后抬手轻抚着胸口,一声轻叹,遂定定得望着贺瑶清,好似在用眉眼勾勒眼前人的模样,半晌,才复启唇。 “想来你不知晓,世上男子皆是薄义之人,你父母原是死得早,若是至眼下,哪里有什么举案齐眉的情谊在。” “何况,圣上待梁王……怕是……”言至此处,皇后却倏地噤了声,继而放轻了声音,倒似是低吟一般,“梁王怕是回不去雍州了……” 闻言,贺瑶清心头勐得一跳,蓦得抬起头来望向皇后,眸中神色之焦急溢于言表。 皇后又是一阵轻喘,随即转了话头。 “我时日怕是无多,却是人之将死之言,从现下起,你待在我宫里头,我还是能护你一护的。” 皇后的意思,已然再明显不过,圣上对李云辞手中握着的雍州兵权是势在必得,倘或李云辞不肯应,圣上可是要在金陵对他下手么? 若真是要下手,那她定然也不得活命。 可若是眼下起便待在皇后宫里,那便犹如与李云辞划了分界线一般…… 贺瑶清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那种压抑之感又要扑面而来,却不过一瞬,想起李云辞那日在洪都驿站时那个吻,心底便好似油然窜起一撮小小的火苗,火光熠熠,将贺瑶清心头的慌乱与晦暗破开了一条缝隙,随即便是炽热无比的热意缓缓流淌至四肢百骸…… 是了,便是他真的回不去雍州,便是他真的要死,她亦不想独活。 贺瑶清慢慢摇着头,继而缓缓起身,朝皇后又是俯地一拜,亦将头重重得磕在床榻前的地上。 一声,又一声。 皇后那半掀的眼眸从不解,到震惊,继而又到释然,唇瓣微微勾起,费力地朝贺瑶清伸出手将她扶起,哑声道。 “瑶清,你与你母亲真是像……” - 贺瑶清从皇后宫中出来时,屋外已是薄雾冥冥暮霭沉沉之际,昏黄又稀疏的日光从高高的宫墙上头落下,将甬道间人的影子拉得纤细陇长,好似是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着的人一般。 一女使将贺瑶清带至一处偏殿,推门引入内,只道今日晚间圣上设宫宴。 贺瑶清侧身问道,“梁王殿下呢?” “殿下眼下应该还在前朝。”女使说罢,偏殿内便出来了两个女使上前来搀扶贺瑶清入内。 贺瑶清心下担忧着李云辞,又想着既要设宴,那应该不会对李云辞立刻下手才是,这才心下才稍安。 便任由那两个女使替她宽衣、沐浴。 晚间有宫宴,内命大臣皆在,女使便替贺瑶清面上略施了粉黛,绾了云髻,两鬓簪赤金衔珠的宝簪,额间缀金玉花钿,内着一件素色中衣,外穿水芙色对振式月白色宽腰收腰托底罗裙,辅一藕粉色挽带,待收拾停当了对着铜镜再瞧,那两个女使面上皆是惊叹不已。 贺瑶清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头却始终压着一块石头,眉头轻敛着。 正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我的王妃当真时时刻刻皆让我惊喜不已。” 骤然闻言,贺瑶清心下一颤,那声音低沉宛若空鼓,仿佛在贺瑶清的沉沉若水的心头投入了一颗圆润的石子,激几千层波澜荡漾不止。 遂回转过头,果然见李云辞正负手而立在门边,眉眼浅笑。 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屋内墙角的更漏亦仿佛在这一刻停了,身畔的一切皆静止了。 二人分明分开不过几个时辰,眼下再见,却恍如隔世。 只碍于一旁的女使在场,故而心下的担忧皆不敢贸然问出口,原在宫里头,便是身侧无人,也要当心有人做那隔墙之耳。 半晌,贺瑶清才别过头,对才刚伺候她梳洗的两个女使道,“你们先下去罢。” 女使福礼,只道不多时便是晚宴,暂且去屋外候着。 说罢,才阖上屋门出去了。 至此,屋内便只余李云辞、贺瑶清二人。 贺瑶清眸中莫名酸胀,随即拎起裙摆提了步履便往李云辞那头奔去,霎时投入他的怀中,抬手搂住他的腰际。 李云辞一时不及应,随即唇边微微勾起,张开双臂将怀中的人轻轻搂住,低下头,启唇在贺瑶清的耳边轻声道,“怎么了?” 贺瑶清也不抬头,只用力得往他怀里钻,恨不得要将螓首整个都埋在他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