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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呵了一声才道:“谁说不是呢,婉然这丫头又懂事又可怜,招人疼的很。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老夫人最是着急,便是再不舒服也要一直守着。” 她握着她的手拍了拍,一脸理解的点头:“王妃jiejie说的对,这做祖母的都是一般心啊。”顺王妃:“……” 寂静中一声憋笑明月做作的一礼道:“如此,明月便先走了,王妃jiejie莫太忧心。” 远了,阿姜便道:“郡主你可真坏。” “还说,”明月敲了她一个暴栗,“谁准你笑出来的。” “可奴真的憋不住。”阿姜捂着脑门,“顺王妃脸都绿了。” “她脸皮可厚着呢,还会让你瞧出来?” 阿姜听明白了又噗嗤笑了,“可是郡主,薛家怎么突然想起大姑娘了?” 明月自不能同她讲,只道:“我也不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回去同夫君和祖母讲就是。” 到了府里张信还没回来,明月更衣去了松霞院,支开婉然才将事说了,却未料老夫人如此生气。 婢子垂头噤声,地上还碎着茶碗。 “那薛家小人竟打起了婉然的主意!” 她连拍着小几,声音沉沉,咚咚的响。 “祖母别动气,我已狠狠羞辱了她,让她歇了从我这儿下功夫的心思。” “你做的极对,你不知那薛府上的都是些什么蝇营狗苟,唯利是图之辈,却偏偏还要装作世家清流。” “夫人,且缓缓罢。”厉嬷嬷见她又要激动,赶紧上来劝。 “我无事。”她面目冷着,便是说话唇都是绷着的:“你交代下去,这些日子都给我盯紧了,府里府外若是有人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还有在姑娘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通通给我捆了绑在院里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屋里婢子皆是一抖厉嬷嬷插着手恭谨道:“奴明白了。” 夜里,张信归来,在松霞院用的晚膳。饭毕了,他坐着与老夫人聊事“这事你媳妇做的极好,”老夫人道:“虽是个孩子性子,却在大事上把的住。” 张信点头,月洞窗望出去,她正带着婉然在捉萤火虫。 “你得轻些。”明月捉着婉然的手婉然听她的,指头点着虫子道:“婶婶,为什么它会发光呀?怎么蛐蛐,蚂蚁别的就不发光呢?” 唔,这个吧,明月望天,她真不知道,触及知识盲区了喂。 婉然还抬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等着,样子可爱死了。 明月捧着她的小圆脸mua的亲了一口,“婶婶虽不知道为什么发光,但能教你唱歌,荧火虫的歌。” “什么歌?”她眼睛亮晶晶的“叫虫儿飞。” 她轻轻哼唱,繁星下一大一小相依着。 “郡主唱的真好听。”厉嬷嬷道“确实,就是听着悲了些。” 老夫人欲唤张信,却见他直直望着窗外,眼中柔情如朗月银辉,默默却不自知。 第11章 丧丧 到了五月,天便渐渐热起来,明月多时便呆在葳蕤院里,抹胸百迭裙外套一件薄薄的广袖褙子,自在清透。 这日,她正和阿乔理着丝线。半月前阿离哥哥寄了信来,信上说他娶了一百户家的女儿。那女子父亲战死,母亲改嫁,自己支撑门庭不介意他辽人模样,如今妻子已怀胎三月,秋末孩子就将出生了。 明月将这信读给阿乔阿姜听,她方寄了信和披风去,想是还在路上他的信就来了。索性孩子秋末才降生,她便打算做些肚兜小衣,还有娃娃帽子,到时并着些皮袄药材一道送过去。 阿乔时不时往外看,方才厉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让府里的婢子都去下人房,说有婢子手脚不干净,要严加处罚了。 阿姜去了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阿乔?” “郡主。”她回过头才发现线缠成一团了“你若担心就去看看吧,我这儿也无事。” 她提着裙子行礼下去,明月将丝线放下。窗外日头正盛,院里安静,也就是些蝉鸣声。她等了没多久,她便领着院里的婢子回来了。 一个个都垂着头缩着肩阿乔带阿姜进来时已经给她洗过脸,她见着她,还是没忍住哭着扑到她脚边:“郡主。”她呜呜着也不说原因,明月给她擦泪,她才握着她道:“吓死奴了,阿福,阿福就这么被打死了。” 阿乔上来拉她,“在郡主面前胡说些什么!” “好了阿乔。”明月拦着,“你去膳房用酸枣仁煎碗水来给她服下……罢了,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后背都湿了。” 她二人方退到门口,厉嬷嬷便来了。阿姜见着她就怕,瑟缩着躲在阿乔身后。她是从松霞院复命过来,事情同明月想的不差,那薛家还真想从府里下人下手。 “叫阿福,本是夫人院里洒扫的,会编些蚱蜢蝴蝶讨好大姑娘。多亏了侯爷警醒,对这些婢子在外的亲眷亦是派人盯着。她家里最近突然盘了两间铺子,分明刚娶了新妇哪儿来的银钱,顺着一查便查到薛家人在里头捣鬼。她是个懦弱性子,加之家里又许了赎她攒嫁妆的话,自然便按他们说的做了。” 明月知道,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还赞过她手巧,折的蝴蝶留一根长叶子,还能提在手上,婉然屋里就挂着一对。 “后事呢?” “老夫人说让她家人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