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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痛:“莫担心,我受得住。” 只要能离开这里,再疼,我都受得住。 到了岔道口,莫旗和后面的人喊道:“兄弟你先走,我这推车轱辘坏了。” 说罢,莫旗假装将车推远检查轱辘,灵犀则搀着我,在树影处转了个弯,走向另一个岔道。 一辆马车正等在那里。 愈是走近,我愈觉得心上发热,眼也发热,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马车,登上去后,仿佛梁宫的一切,都将化为过眼云烟,和我从此再不相干。 我做公主这么些年,这怕是我做过的最出格、最惊险之事,却也是最心悦之事。 心中百感交集,却忘记伤了的膝盖受不得力,上马车时我一个踉跄,看着就要摔倒。 谁知这时,一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我,我不知车里居然还有别人,瞪大双眼看清来人,却忍不住眼角一潮。 这人笑起来面若桃花,还是我记忆中那副风流蕴藉、落拓不羁的模样。 “小芸儿,别来无恙。” 面前这人,正是我姑母敬文长公主和温平王之子,我的表哥,云鹤世子。 京中人皆知,云鹤世子善文墨、长音律、会制香酿酒、能舞刀弄剑,不知是多少闺阁贵女的梦中人。 只是他既不愿入仕,至今也未娶亲,一个人倒也活得风雅自在。 车外马蹄声起,他将我扶好坐稳,打量了我一眼,眉眼含笑道:“北梁看来还是养人的,小芸儿气色看着倒比以往好些了……” 我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内臣的衣服,不禁被他说得面上一赧,道:“表哥……” 他笑着递过来一个小酒壶:“先喝口,暖暖身子。” 我打开壶盖,酒香四溢,喝了几小口,便觉得全身渐渐都暖起来了。 正欲发问,他像是知道我心所想,挑眉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在此处?” 我点点头。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在北梁,会见到云鹤表哥。 路边忽地传来声声犬吠,他掀开帘子看了眼车窗外,确认无事后回头向我道:“我其实本来就要来北梁……嗯……寻人,前些日子听堇年和若雨说,你已打定主意要离开梁宫了,便想着先过来看看你,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结果路上有事耽搁了几日,昨日才到,因着你今日就要出宫,传消息多有风险,便只有莫旗知道我也来了这里,并未提前让你知晓。” 原来如此,我不禁道:“雅芸此番出嫁和亲,非但未能为齐国解忧,却让兄长们为我烦扰甚至犯险,也不知边疆战事是否一触即发……” 他却摇摇头:“两国邦交,本就不该让女子来背负。如今老四和北梁,怕都是心怀鬼胎,蠢蠢欲动,你再待在那里,不过是成为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再说了,”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哪有什么烦扰犯险,若胸中没个万全之策,你当你五哥和我敢将你轻易接出梁宫。” 这一席话,就像春日的微风拂水,将我的不安和愧疚轻轻抚平,在心底荡出圈圈涟漪。 “所以,”他慵懒地向后一靠,看着我,眉眼微翘,“你呀,就莫要担心这些个了,至于别的嘛,几月前,华堇年曾派影卫从京中接我到他那里。我急匆匆赶去,以为他有要事商量,谁知他却闲庭信步,说就是想问我要个酿酒的方子……所以你看,他还有时间酿酒,可见心中早有成算。老五这个人,真不是常人能比的,唯一的弱点估计就是他娘子了……”他接着慨叹,“若不是当年被宁雪静最后扮成若雨摆了一道,老四又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笑道:“五哥现在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不错。” 云鹤眼底波光微转,悠悠笑道:“他不过是看着像个闲云野鹤罢了,有些事却也是不得不做,他这种身份,总有些逃脱不了的,唉,宿命……” 我想了想,还是不禁道:“只是两国若真的战了,大齐此次恐怕不能像之前那般占优。” 云鹤挑挑眉:“哦?此话怎讲?” 我道:“现在冰天雪地,马上就要进入最寒之季,若论天时地利,则更利于北梁,齐国的将士怕是不一定受得住这般寒冷,北梁没准就在等这个时机……” 他笑道:“小芸儿不是个皇子也是可惜了。” 我说:“表哥莫打趣我,我不过在北梁待了两年多,对这里的人和事也略微熟悉了些。” “不过,”他对我眨眨眼,“你都不在梁宫了,何必再cao这个闲心?”他想了想,道:“不如表哥带你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好?” 我扑哧笑了出来。 是啊,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又何必再庸人自扰? 今夜本是如此紧张,可有云鹤表哥在,我却着实觉得轻松自在了不少。 连膝盖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痛了。 马车又绕道转入另一条路,灵犀进来帮我膝盖上药。 她小心翼翼挽起我的裤腿,膝盖处一片青紫,周围隐有淤血,可见当时踢的人有多用力。 我虽身子不大好,但自小喜静不喜动,如此重的皮外伤也是没受过的。 尽管灵犀上药很轻,我还是痛得“嘶”了一声。 云鹤的眸子在看到我的伤处后陡然转暗,笑意敛起:“北梁宫中,居然还有人敢对你如此?” 我抬头看着这位素日里玩世不恭的表哥,突然想起有次柔嫔来找母妃聊天,“jiejie可记得长公主家的云鹤小世子,那日世家比剑,听闻云鹤世子剑如飞风,把张大人家那个嫡子吓得差点尿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