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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玥侧头看过去,看见是一个高个子的寸头男生。她不认识,还没等她说话,那个男生却眼睛一亮,指着她喊道:“那个女生!你就是司徒玥吧?你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司徒玥莫名其妙,起身走到窗户边。 寸头男生把一个塑料袋递给她,然后说:“好了,东西我送到了,我走了。” 司徒玥问他:“你是谁啊?谁让你来送东西给我的?” 那男生答道:“我是高三的,你不认识,是山哥让我来送给你的。” 司徒玥听他讲是高三的,就已经猜到几分了。 高二楼和高三楼隔得比较远,她谁也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就是关山了,果然这东西就是关山送来的。 她突然起了一阵抵触心理,把塑料袋递给男生:“我才不要他的东西,你拿回去。” 那男生却噔噔噔退了好几步,说:“果然像山哥说的那样。” 司徒玥问他:“他说什么了?” 男生摇了摇头:“我只管送,他说你要是不要,就自己还给他去。” 司徒玥心想,她才不要再见到关山呢,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只好把递出去的手收了进来。 看见男生要走,她又叫住他问道:“你刚才怎么认出我来的?” 那男生“哦”了一声,爽快道:“山哥说只要到高二五班,看到一个脸肿成猪头的人,就是你了。” 司徒玥气结。 男生走后,司徒玥走回课桌边,掏出手机,翻出关山的微信,愣是发了一长串“你才是猪你才是猪你才是猪你才是猪”过去,才算消了气。 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打开那个塑料袋,看见里面装着一罐雪碧、一管药膏,雪碧是冰的,水汽凝结成水珠,打湿了装药膏的盒子,氤氲了上面的字,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云南白药膏”。 司徒玥心说,给她雪碧干什么,她又不喜欢喝碳酸饮料,却听见程雪突然道:“太好了,阿玥,你快点拿雪碧冰一下伤口。” 司徒玥这才知道关山的用意,拿起那罐雪碧往自己脸上轻轻一贴,顿时疼得叫了一声。 她左脸上的伤早没有了一开始火辣辣的感觉,可被贺嫣的指甲刮破了一层油皮,冰雪碧一挨上去,伤口又开始刺刺作痛。 程雪见她疼痛之下拿开了雪碧,摇摇头,接过雪碧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她脸颊上,疼得她嗷嗷大叫。 “轻点轻点!疼!” 程雪有些好笑:“没事儿的,疼一下就好啦。再说了,这能有多疼啊?就你矫情。” 司徒玥就如一根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巴巴道:“是真的很疼啊,你不怕疼吗?” 程雪听了,脸上一黯,放下雪碧,柔声说:“好了。”然后拧开那管云南白药膏替司徒玥抹起药来。 抹药的时候,程雪突然记起来一件事,问司徒玥:“你和关山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司徒玥一惊,“哈哈哈”干笑三声。 “没事儿啊?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俩就是邻居关系,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哈哈哈……” “那刚才他叫你过去,你躲什么?” 司徒玥说:“他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哦——”程雪疑惑道,“那你后面怎么又过去了呢?” “我……” “我看到他向你摇了一下手机。” “可能是他想跟我炫耀一下他新买的手机。” 程雪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司徒玥,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就继续编吧”。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关山发过来的消息,上面就一句话:“贺嫣会给你道歉。” 司徒玥花了一分半的时间才记起来,贺嫣是他的那个继妹。 程雪是个热衷于阅读青春疼痛文学的姑娘,生平最崇拜的作家是郭敬明,内心敏感纤细,想象力尤其丰富。 她看着沉默的司徒玥,心里一沉,突然有一个不妙的猜测。 于是,她凑到司徒玥耳边,小声问:“阿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关山手上?” 司徒玥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你怎么知道的?”司徒玥瞪大了眼睛问道。 程雪捂住嘴叫一声,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难过,或是愤慨。 等过了十几秒,她又凑到司徒玥耳边问:“是不是视频?” 司徒玥:“!!!” 司徒玥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完了,怎么连你也知道了。”司徒玥脸上的表情绝望又无力,透着一种悲观厌世的感觉。 程雪终于能肯定自己的猜测落了实,脸色尽失,白着脸喃喃道:“我的天……阿玥,你要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 这时,前座的马攸突然转过身,凑到司徒玥、程雪之间,神情严肃:“老夫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 司徒玥一脚踢中他的椅背:“老马,你又偷听!你一个男的,怎么就这么八卦!” 马攸委委屈屈:“男的就不能八卦吗?热衷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到底什么字?”程雪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抢。”马攸说。 “抢什么?” “当然是手机啊!视频不是在他手机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