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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在这做什么?” 阿贵回过神来,快步上前:“二娘子,容纯公主的侍*女要见你。” 关明溪并没有诧异,问道:“可有说何事?” “她一个字也不多说,只是要见你。少东家都说了你不在,她带着个小侍女去了雅阁坐着就不走了。” 对这宫里的人,又不能直接撵了出去,吴岩禄便叫阿贵来问问关明溪见是不见。 关明溪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当然是应下了。 雅阁中坐了两人,为首的便是容纯公主身边大侍女采香,两人是在乞巧节那日见过的,印象颇深。 采香见到关明溪,微微一笑起身行了礼:“见过娘子。”倒是那埋着头身材娇小的女子一动不动。 关明溪没受这礼,侧身避过了。 到了眼前才道:“容纯公主乔装来瑞和楼可是要吃菜?” 那女子转过头,白嫩的脸上满是慌乱,明澈的眼却是盯着关明溪不放松。 “是,我来是要点菜。” “公主想吃些什么,不过今日我不下厨。”关明溪对这十三岁的李兰瑶倒是耐心多些,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孩童罢了。 只是她容纯公主扮做侍女前来,也不知是为何。 容纯眼中光芒瞬间淡了几分:“倒是想吃二娘做的东坡rou、醋搂鱼、玉带糕……” 关明溪见她脸颊圆圆滚滚,又忍着不快在那轻声说着,不由心生怜意,道:“我在炉子上煨了小吊梨汤,公主可想喝些?” “要的。”她答应得倒是快。 关明溪狡黠一笑:“那公主今日来还有事?” 这么久来,容纯都是遣了小厮或是侍女点菜,再不济也大大方方坐了软轿来,哪有这样梳着丫头发髻偷摸来的。 李兰瑶眼咕噜也转了转,像是在心中斟酌,片刻才开口道:“七哥病了。” 善王李衡辞排行第七。 关明溪又何尝不知,不过装作没有听清的模样:“公主要是别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李兰瑶急了,伸手拉住关明溪的衣袖:“七哥在病榻上已经躺了五日,真的病了。”那空灵的声音变得低了许多,“他可是能单手杀敌的人,这回受了金人暗算,那刀子直中这里。” 她手放在心的位置。 李衡辞和李兰瑶一母同胞,李衡辞向来对这个meimei有求必应,而李兰瑶也对这哥哥依赖得很,自是不可能拿他来玩笑。 所以十有八九,她说的是真话。 关明溪看了一眼扯住她袖口的那只手:“不说宫中的太医局、御药院医官百位,便是善王府中能人亦是不少。我既不是大夫,也没有名贵的灵芝野参,公主来找我兴许是找错人了。” 既然李兰瑶有心思来用膳,想来善王伤势也不重,或是已经大好。 李兰瑶应是没想到她这样疏远,含糊着张嘴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失礼。”关明溪将衣袖抽出,正要转身离去。 李兰瑶在她身后说道:“是为了你二娘,七哥才受伤的。” 第25章 只见一男子侧身坐着,脸…… 近来京中表面风平浪静,只有皇城司之人才知*晓金人的手已经摸到了朝廷上。 户部掌控全国的上贡、土地、钱谷等等,尚书一人、侍郎二人,四品以下官员二十余人。 其中一唐姓侍郎,进来行踪诡异,常常在外吃茶喝酒,见了许多面生的人。皇城司盯梢的察子并未打草惊蛇,直到抓住他在外族部落上贡的贡单上,做了手脚,这才要收网。 由于那些察子只有监视之职能,并不能直接逮了关牢里,便上报给了勾当官马安。 往常这样的事马安都是直接禀了官家,这次他想到金人之事,便多了心思,绕上一绕,说予善王李衡辞听。 李衡辞当即下了指令——“抓”。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马安带着众察子去了唐府。 像是早有准备,他家中妻儿早已不见踪影。 唐侍郎倒是对贡单做手脚之事供认不讳,只说是鬼迷心窍,想要昧下那些个财宝。 当盘问到他近来见了什么人,却是一口咬定要见善王,若不然就不会暴露出金人躲避在何处。 金人在京中活动猖獗,却一直没有得到关于头目的丁点儿消息。 这下手伸到官员身上,李衡辞便去亲自审问。 哪知那唐侍郎见到李衡辞,第一句话便是:“善王将我捉了,那些金人得了消息,怕是已经将瑞和楼的二娘绑了。” 李衡辞当即变了脸色,没来得及唤来侍卫,带着逸风便朝瑞和楼赶去。 路上遇伏,数十个黑衣蒙面的杀手。 李衡辞因此受伤。 之后唐侍郎被移送至大理寺,剩下半死不活的杀手全都咬舌自尽。 不过此事也只有几人知晓,李兰瑶还是逼问了逸风,才通晓实情。 幸好那刀子有些偏差,李衡辞又卸了些力道,伤势不算太重,却是要卧床休养。 这才有了李兰瑶来瑞和楼打探关明溪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是关明溪对七哥情深不二,因为她身边的侍女采香也如此说过。 怎么,怎么倒是向来稳重的七哥,对那唐侍郎说的话都未做查证,便冒冒失失前去,若不然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又怎会上了这样拙劣的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