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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溪时常大锅中炖着rou,又去炉子上瞧瞧煨的汤如何了,即便如此,也依旧不疾不徐,稳cao胜券的模样让庖屋众人都多看了几眼。 果真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就连屋里也显得没有那样燥热了。 关明溪随意翻着下一张记菜单,上头赫然一道“粉蒸rou”。 七月正是荷花花期,这时候的粉蒸rou所需的荷叶也十分新鲜,她不免暗自点头,这点菜之人会吃。 再定睛一看,上头嘱咐着要将rou蒸得软糯一些,自家夫人喜爱。 有小伙计解释道,说是柳明街上开丝绸铺子的掌柜,这两日刚来的京中,看样子和夫人伉俪情深,这是头一回来瑞和楼。 小伙计们都是人精,未免待客之时说错做错,消息格外灵通,这样的事情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关明溪暗自忖度,这柳明街是京中有名的街道,外来人想要在短短时日里买下铺子,可不容易。 于是便留了个心眼。 关明溪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rou,让墩子改刀切成厚薄适中的大片,再将一个番薯切成块状。 她自己则拿了一些新米和糯米倒入锅中慢炒,加上一些香叶。 待稻米炒的有些微微发黄的时候,盛出来让另一个墩子用捣钵捣碎,自然是越细越好。 五花rou切好后,将一块豆腐乳用勺子轻轻碾碎,再和rou放在同一个碗中,加一勺酱油、一勺黄酒、一勺豆酱、少许葱姜水,还有捣碎的米面粉也一起搅匀腌制,一定要确保*没一片rou都能裹慢米面粉。 最后加上少许清水。 这样蒸出来的rou不易发干发柴,更加有嚼劲。 刚把碗推到一边,关明溪又一拍额头,补上一些糖。 这些细碎的糖还是她一日午后无事,自己在大堂捣出来备用的。 德厨见此便问道:“二娘加了腐乳我尚能明白几分,可为何要加糖?” “因为我所做是腐乳粉蒸rou,这糖用作提鲜,可是绝佳。”她怡然自得,让火夫烧水。 待rou腌制得差不多时,已经有rou香散发出来。 在蒸笼上放上新鲜采摘的荷叶,将一片片rou放入,再铺上切好的番薯,最后用一片荷叶把它们盖上,大火蒸两盏茶的时间即可。 仿佛万众瞩目一般,庖屋众人无一不是闻着香味在往那口大锅瞧,反倒是关明溪神情自若,并没有丁点儿紧张之意。 都以为她是吃惯了奉恩侯府中的八珍玉食,所以才对这rou无动于衷,谁也不会想到,关明溪做美食博主之时,已经游历山川、吃遍四方。 这道粉蒸rou德厨也是会做的,只是两人手法不同,他也就多瞧了几眼。 香气渐渐浓郁,带着荷叶的清甜甜之味,从蒸笼里飘出来,只闻上一闻,便觉饱了三分。 两盏茶的时辰刚到,关明溪一手拎着衣袖,一手去揭盖,雾气铺了满脸。 只见她拿了旁边一根筷子,轻轻戳了一戳,道:“可以上菜了。” 自己说完又改了主意:“罢,我亲自去。” 第11章 善王,有传言他不近女色…… 关明溪将番薯摆在盘底,再将rou片摆盘,最后撒上葱花,这道粉蒸rou便是出锅了。 红白相间的rou配上白黄的米面粉,又有葱花加以点缀,远远看着赏心悦目,卖相极佳。 阿贵带着关明溪前去送菜,还特意带了两碗绿豆汤。 他怕二娘不识,便又特意说了一通:“里头坐着两位,柳明街上开丝绸铺子的张掌柜,还有他家夫人。” 关明溪点头表示知晓。 阿贵轻敲两声门框,里头便让进去。 两人端坐在椅上,一左一右,瞧着也只是三十左右的年纪,身上那布料一瞧便珍贵得很。 张掌柜身着圆领褐色锦衫,有些胡须,那张夫人金丝绣线,头上钗饰不少,面上却是纯粹许多。 张夫人随眼一看,瞧见关明溪便惊得合不拢嘴,被这国色天香之貌所惊愕,又见她步态轻盈,裙角都未晃动几下,便已到了跟前。 张掌柜到底沉稳些,问道:“这便你们瑞和楼的那位二娘子?” 关明溪放下那道粉蒸rou,柔声回道:“是。两位且尝尝这道粉蒸rou,是我亲手所做。” 两人相视一眼,掌柜夫人率先动了筷子,一口咬下去只觉这粉蒸rou软糯鲜香、肥而不腻,十分爽口,那荷叶让这rou的水分没有流失,像是咬在了糕点上,再细品,rou有弹性却不塞牙。 她吃进肚子里一块,又用筷子夹了一块,正要往嘴里去时,这才想起*还有旁人,便用手绢擦了擦嘴,问道:“真是你所做?” 关明溪看她模样心下有了计较,勾唇莞尔:“自是。” “为何这样软糯,还鲜味十足。” “我加了一些清水,放了糖提鲜。” 张掌柜一副精干的模样,此时却笑得开怀:“二娘子果真和传言一般,厨艺了得。” 关明溪趁着这时,问道:“过奖。听说掌柜的丝绸铺子开在柳明街上?那可是好地段,想来租金不少。” 张夫人接了话头:“二娘子要做衣裳?不如明日我叫了丫头过来给你量量。” “不必,改日我得了空亲自去。” “好啊,我们那铺子就开在柳明街尾端,旁边有一家卖木梳的,二娘子这一头秀发也好买一把回家。” --